寒汲那一夜从木耒的府邸走了之后,连夜就召集寒氏众人在商站商议。
寒汲的意思是:木耒的货物,目前不愁销路,还是天下的独一份。现在试销结束了,人家要涨价,大家都思量思量,划算不划算。还有就是如果接受这个价格,寒氏就成了天下的唯一独家专卖。
其实寒氏这些人也都明白,木耒封地的毛衣、纸张,在市面上都很好卖。虽说 700 钱的单价不算低,但是先前说的只是试销,既然市场需求大,肯定有利可图。
而且垄断货源的好处也很多,至少短期没有竞争者,而且消费者还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消费意识,即便后面别人出了仿品,自己也赚到了第一波钱。
还有就是,试销是1000钱的单价,这价格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适,但只要适当的炒作一下,利润还有上涨的空间。况且试销的地方仅限卫国,若是运往齐国或宋国,价格会更高的,恐怕还能翻一番。
寒氏一众之人,最终讨论的结果就是,继续以 700 钱的价格购买毛衣和纸张。至于铁锭和宝剑,寒汲没出来说,他想独占这个生意。
另一边,络缮走了之后,木耒又亲自去炼铁坊溜了一圈,亲自视察了一遍炼铁坊。
走的时候,又郑重地吩咐道络缮,令他挑选出一批杂质含量多的铁锭,先弄个四五千斤,送到木耒的府邸外的一处库房。
络缮亲自带着几名工匠,在铁锭堆中用小锤子敲敲打打,将一块块铁锭从中挑出。
午后,寒汲带着寒氏之人又来到了木耒的府邸,按着先前的价格约定,定下此批的货物的交易数量。
即40令纸,还有 100 套毛衣,还有那一堆铁锭和两把宝剑。
随后木耒又补充道:“然,我先言明,封地之纸张基本无库存矣,唯等下月新产。
毛衣亦所剩无几,入冬前至多尚能做二百套。此毛衣之产量,关键仍在于汝等提供的羊毛数量。”
随后木耒便去安排人,和寒氏众人交接纸张和毛衣,而寒汲留在了府邸,他等着木耒的那两把宝剑呢。
等木耒返回的时候,大妇,正亲自给寒汲演示织毛衣。
“你看,此针法,此走线,皆须精细为之,不然织出之毛衣不均。毛衣织之甚缓,便知其价缘何高企……”大妇边织边给寒汲解释。
木耒:“……”
寒汲看的还很认真,不住地点头:“寒汲知之,夫人劳矣。”
木耒:“……那谁,速把宝剑呈上。”
随后便有2个女仆捧来两个木盒,木耒将2个木盒交给寒汲。寒汲打开盒子一一验货,还用手抚摸着一把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好剑兮!白日观之,此钱花得更值,木耒公子,能否保证每月售吾五把如此之宝剑乎?”寒汲有些激动的问道。
木耒回答道:“木耒经商以诚信为本,只要应汝之数,便定然能供应得上。每月售汝之数,只会比五把更多。”
寒汲笑着点点头,但是手仍旧放在那宝剑上。
“寒氏家主,我等现在去交接那黑金锭?”木耒问道。
寒汲应允,然后三人便一起去库房。
虽说是四五千斤铁锭,但是堆放在库房一点也不显多,才很小的一堆。两尺见方多一点,还没有木耒的膝盖高,感觉比那边家里的地板砖还要小些。
寒汲一见那一小堆铁锭,两眼直冒光,儿木耒似乎有些不高兴。
木耒则指着地上的铁锭问道:“如此之少竟有四五千斤?”
库人回道:“铁坊仅送来此些,而后再无人动过铁锭。”
这库人以为木耒是担心铁锭的安全,怕别人偷偷拿走,所以才这样说。
在木耒、大妇和寒汲的见证下,人们开始称量这些铁锭。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这一堆铁锭竟有近6000斤(1.5吨),将近四万钱。
大妇看着这堆铁锭脸皮直抽抽,仿佛看到了同样大小的一堆钱。但是联想到那2把宝剑,又觉得这铁锭卖便宜了,因为她觉得这堆铁锭,至少能打出几百把那样的宝剑。
寒汲带来的钱不够,但是木耒还是让他走了,是带着宝剑和铁锭走的,而且是很满意的离开的。
寒汲走了,大妇非常的兴奋,对木耒说:“公子,此次与寒氏之交易,恐有近二十万钱矣。吾等剩余之货物尚充足,你若多予寒氏一些货物,恐能卖四五十万。”
木耒笑着说:“岂止四五十万,恐百万亦有,然生意不是那般做也。若是一次卖他太多,下次或就卖不上价矣。”
大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到了 8 月中旬。
一日,天空乌云密布,黑沉沉的云仿佛要压下来一般。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滴猛烈地敲打着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雨后,木耒来到后园,望着被雨水滋润过的庄稼,绿油油的一片,心里美滋滋的。
木耒脸上洋溢着喜悦,心想:这场雨下得真是及时,看这庄稼的长势,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
而大妇和惠也在这后园之中,她们在摘甜瓜。
看到木耒,大妇近前来,说道:“公子,真乃苍天护佑。吾等今岁之辛劳没有白费,今秋必是丰年。”
“是矣,今年所产之种,明年可种更多田地。”
三人边说边顺着泥泞的小路前行。
木耒突然看到,一棉枝上绽放了一朵洁白的棉花。他眼神一亮,小心翼翼地连同棉桃的壳一起摘了下来。
他用食指和拇指捻动着棉桃壳下的木柄,旋转的棉花如同一团洁白的羊毛,在他手中转动,棉花上的水珠也被甩了出去。
木耒将甩干水珠的棉花,从棉壳中摘下,将棉花塞给大妇。
自己则低头把玩着手中棉桃壳,这棉桃壳还是五瓣的,五瓣的比四瓣的好看,也更好玩。
木耒猛地用手指一捻那棉壳的木柄,那棉桃壳便朝远处呜呜的飞去,飞了一丈多远才落地。
“大妇,又一个伟大的东西要诞生了。”
大妇正用手感受着那一朵棉花的柔软。
“好似脱脂的羊毛一般,比羊毛更软,却比羊毛更易获得。”大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