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苏沉浸在回忆之中,思绪渐渐飘远,直到赛罕焦急的呼喊声传入耳中,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的普达措湖。
“小王爷!”赛罕见那日苏要走向湖边,急忙追上前去,试图阻止他,“您这是要做什么?”
那日苏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赛罕,眼神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轻声说道:“无事。”
赛罕深知那日苏的脾气和性格,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好停下脚步,站在岸边,紧张地注视着那日苏的一举一动。
那日苏的步伐越来越快,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湖面,脑海里不断闪过额日古的身影。当湖水漫过他的胸口时,他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那日苏亲手埋葬额日古的地方。额日古罪孽深重,唯有普达措湖那宽广而神圣的湖水,才能洗净他的罪恶。那日苏静静地凝视着湖水,默默地祈祷着。
“宽容而伟大的普达措湖啊,请也洗涤一下我身上的罪孽吧!”那日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与自责,“我生性恶毒,杀人如麻,甚至谋害我的兄长……”
那日苏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将自己沉入湖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赛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焦急地等待着。终于,那日苏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湖面上,他缓缓地游上岸边,身体颤抖着。
初秋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秋风中带着丝丝寒意。
尤其是对于那日苏这样身体虚弱的人来说,更是感到阵阵凉意袭来。一阵冷风呼啸而过,那日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赛罕看着那日苏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担心。毕竟,荆鱼在离开的时候曾经特别嘱咐过他,一定要好好照顾那日苏。
于是,赛罕轻声说道:\"小王爷,您看这天也挺凉的,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吧!\"
那日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回去之后,赛罕立即吩咐下人准备好热腾腾的水,供那日苏沐浴驱寒。
那日苏坐在热气腾腾的水中,感受着温暖的水流环绕全身,脸上渐渐泛起红晕。
此刻,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夜晚,自己偷阵防图的情景。
那晚,他早已预料到额日古会来找他。因为额日古对他有着一种难以言喻但又令人作呕的情感,而且他还有着极强的占有欲。所以,当他和荆鱼一同回来时,额日古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那夜他刚刚沐浴结束,只堪堪披了两件单薄的衣物。
帐子里弥漫着热气和氤氲的水汽,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放松。然而,当他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事情,他的心情又变得紧张起来。
说来好笑,明明不是第一次了……想到这里,他的神色倏地冷了下来。
然而,无论经历多少次,那种不安与期待总是如影随形地萦绕在心头。
那日苏缓缓走向镜子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只见自己面色微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连眼角都微微泛红,显得格外诱人。原本硬朗的面庞,却因这段时间的遭遇而略显消瘦,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气息。
那日苏忍不住嗤笑一声,心中暗叹道,没想到自己的这副皮囊还有几分用处。
额日古来时,那日苏能察觉到,他是有话要说的,可最后却放弃了。
看着他渐渐靠近的唇瓣,那日苏不禁作呕,可是想想阵防图,他忍住了。
还做了一件他特别不屑的事情——他迎合了他。
那日苏看着额日古逐渐疯狂的眼神,两件单薄的衣物很快便被脱光殆尽。
那日苏只觉好烫!
额日古一时看呆了,真漂亮啊!
那双眼睛里微微含情,湿漉漉的望着他,似乎眉眼都含着几分春色,就连那古铜色的肌肤都透出几分红来。
微烫的唇瓣一点一点问过他周身所有的肌肤,惹得他止不住的颤栗。
那双滚烫的双手不知摸到了什么,炽热无比……
好烫啊!
那日苏轻哼了两声,额日古的眼眶红了又红:“呼度……”
他总喜欢这么叫自己,仿佛那日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
那日苏打了个寒颤在,原来浴桶中的水凉了。
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不禁脸白了又白。
那日苏十分厌恶的抓了几把,就这么坐在冷水之中任由不管。
该死的额日古!!死了都不让人安宁。
桶里的水实在是有些冷了,那日苏怕自己着凉,还是里面出来了。
吩咐赛罕把浴桶撤下去之后,喝了驱寒的汤水,那日苏裹着里衣就准备睡觉了。
可今夜不知怎么回事,大抵是白日去了普达错湖的缘故。夜里那日苏 睡的不安稳极了,总是梦见额日古,偏偏还都是些绮丽旖旎的梦。
那日苏皱着眉头,嘴里呢喃着,突然他被惊醒了。
那日苏大叫一声,心乱如麻。
怎么会呢?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他突然想起,在额日古追荆鱼那阵防图未曾得手后,他好像给自己吃了一味药。
自那以后,自己的身体就越来越奇怪了……
额日古,真有你的!!!
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什么悦于我?分明就是想满足自己的欲念!!
那日苏觉得自己浑身酥酥麻麻的,难以入眠。
其实这一年来,这样的情况有过不少,只是今日似乎异常强烈!
那日苏下床寻件东西,久久之后,终于入眠,嘴里念着阿兄两个字。
面色通红,睫毛上还沾染着泪珠,握在手里的东西也因入眠脱力而掉在了地上。
到底是养护自己长大的阿兄,哪怕心里如何憎恨,总有一块潜藏的柔软是留给阿兄的。
那日苏病了,到底是受了凉。
赛罕想让他留下来休养几日,可那日苏只说着大夏幅员辽阔,难不成还没个治病的地方?
于是主仆俩人终于还是离开了草原。
那日苏坐在马上,遥遥地看了一眼普达错湖。
再也不见了,阿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