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胖子不情愿地被带离之际,我们已被安排在主席台下的黄金位置。高亮、萧和尚、郝文明等高层已就座。女子学院的学生挤满了后排,苏校长正拿起麦克风准备致辞,却见一位三十余岁的女性慌张冲入礼堂。
她直奔主席台,苏校长对其失措之态皱紧眉头,欲加斥责,但女子已冲上台前,低声急语。麦克风开启,全体礼堂皆闻其声:“又有高三学生失踪了……”
她反应过来时,已无法收回话语,礼堂内如炸弹引爆,议论声如暴雨倾盆。苏校长急切关麦,却无法平息喧嚣。高胖子无法保持镇定,起身环视各位主任,最终锁定吴仁荻:“你们留下,吴老师,随我调查。”
出乎众人意料,吴仁荻岿然不动,仅以二字回应:“不去”。我知吴仁荻向来看重高胖子,以往只要高局长一声令下,无论何种险境,吴仁荻必使命必达。
吴仁荻断然否决了高胖子,如此场面,即便是主任们亦未曾遭遇。眼见高亮尴尬,郝文明与欧阳偏左迅速起身,为高胖子解围:“高……我们陪你一同前往。”
未待高局长回应,吴仁荻已指向杨枭:“杨枭,你也同往。”在民调局,唯有吴仁荻能指挥杨枭,此乃众所周知。
面对吴仁荻,杨枭无敢违抗,默默起身,跟随高亮悄然而出。
此时,欢迎仪式无趣 continuation。师生纷纷私下议论,围绕学院连串失踪疑案。
终于,教导主任,一位中年女性,挺身而出,几声断喝,才略稳人心。
高局长未言可离,显然欲借我等确保场内师生安全。西门链、云飞扬等人已警惕四周。
拒绝搅混这潭污水。吴仁荻吴主任在此,诸位何必慌张?无聊至极,我翻出教学平板,在礼堂无网的状况下,浏览院内资讯度日。
目睹中学高三名单,邵一一的名字跃入眼帘。这名字似乎耳熟能详,却又难以捉摸其来源。轻触名字,照片弹出。
屏幕映出一位十六七岁的马尾少女,姿容尚可,眼神却傲慢不逊。这熟悉感从何而来?白发印象在脑海闪现——邵一一!
记忆复苏,吴仁荻曾交予地址与人名,托我转交卖珠所得。邵一一,正是其中之一。吴主任急于来此女院之谜,以及无视高亮邀请的缘由,至此水落石出。
我再瞥向吴仁荻,目光飘向右后方——有戏!我装作伸展腰肢,假意活动筋骨。偷偷顺着他的视线一瞥,邵一一即刻跃入眼帘,在喧哗的女孩群中独树一帜。
邵一一之所以显眼,是因为她与周遭女生格格不入。教师已无心监管,其他女生嘈杂交谈,唯有她,孤芳自赏地坐着,眉头轻蹙,似乎在忍受周遭的平庸闲聊。
她的冷漠神态,宛如吴仁荻的女性翻版,令人印象深刻。
突然,心底一寒,凉意袭遍全身,宛若坠入冰渊。
我打了个寒颤,探究那股凉意的源头。吴仁荻嘴角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尴尬地回笑,然后归座。有何不可?不过多看一眼……
心事重重,备受折磨。我仍想一窥吴仁荻呵护的对象,但每当他目光所至,我便如坠冰窟。
就在我坐立难安之际,高亮等人返回礼堂。众人都起身,颈项拉长,期待地注视着入门者。
伴随高亮步入了会场的是一位年仅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羞涩地尾随其后。先前报告失踪事件的女教师满脸尴尬,脸颊泛红,殿后而行。
“各位师生请就座!”苏校长重返主席台,目光扫过杂乱无章的人群,终难忍心中焦躁。待众人归座,苏校长方才透过麦克风宣布:“适才发生的小波折,已证实为一场误会。高三一班的伍芙蓉同学因低血糖在宿舍监控盲区晕倒。人数清点时未发现其踪影,引发了一场虚惊。误会现已澄清,大家无需再作无谓猜测。”
待下方议论声渐息,苏校长继续言道:“误会已明,下面切入正题。请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新加入的师资与学子……”
随之而来的是新人的介绍,此乃大会惯例,不再赘述。然而,介绍新体育老师吴仁荻时,他无奈起身,以冷漠的姿态微微向前欠身,权当鞠躬。
几秒钟的沉寂后,台下响起一片:“哇,白发飘逸,真酷!”“他皮肤怎么那么白皙?是不是涂了粉?”“记住,别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的!”的惊叹声,随后掌声四起。一道清脆的童声从初中区域传出:“吴老师,笑一个!”顿时,台上台下爆发出哄堂大笑(台上尤以萧和尚、郝文明等主任笑声最为欢畅)。
出人意料的是,吴老师并未当场发火,反而向台下散发出几丝微笑。这一幕令民调局的“师生”们惊愕不已,刚才笑声最为响亮的郝文明和萧和尚笑容凝固,尴尬地挂在脸上,场面无比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