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圣文帝沉着脸,众人低着头都不敢说话。然而喝醉了的贺文庭却不管这些,他放开了刚刚那位女眷的手,改为调戏一旁的小丫鬟,“秋霜,今夜就由你伺候了,等伺候好,爷给你一个平妻之位。”
“混账。现在宴席还没有开始,你就喝的醉醺醺的,成何体统。来人,给贺世子醒醒酒。”
一听圣文帝要给自己的爱孙醒酒,安伦长公主立即跪倒在地,“皇上,文庭只是喝醉了,醉酒的话当不得真。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我这就差人送他下去。”
“姑母”圣文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对方,“你这样一味替他开脱,只会让他越来越没个正形。”
而贺文庭见自己的祖母的跪在地上,便气愤的上前推开了圣文帝。
“皇上”众人惊呼。圣文帝却示意大家不要说话,他静静的看着贺文庭,只见对方还在那大放厥词,“你谁呀!竟然让我祖母跪在地上,你可知道我祖母可是安伦长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姑母。就是皇上来的了,也要向我祖母行礼。”
圣文帝看着他,冷冷的问道:“是么?朕也要行礼。”
“朕,你是皇上?”贺文庭晃了晃脑袋,这才辨认出眼前的人正是当今皇上。
圣文帝见他认出了自己,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贺世子好大的口气,按照贺世子所说,朕现在是不是要跪下来。”
“皇上,文庭酒后失言,皇上请不要怪罪。”武信侯也急忙跪在地上。
“贺世子是喝醉了,那侯爷呢?姑母呢?是不是也这样认为的,朕需要跪吗?”
“不敢”安伦长公主这才有些害怕。
“朕看你们敢的很。难怪老侯爷不放心,才留下一份份遗书。就贺文庭这样的,他若做了侯爷,这世家女子还有活路吗?依朕看,这世子之位是该废了。”
安伦长公主一听,就急了:“皇上,不可呀!老侯爷戎马一生,若是知道他的孙儿是这样的下场,他死不瞑目呀!”
圣文帝失望的看着这位姑母,现在了她还想拿老侯爷来压他。圣文帝平静的问道:“那姑母要将老侯爷的孙子赶出侯府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老侯爷死不瞑目。”
说完,圣文帝环视了一周,才说道:“传旨,从今日起,贺文庭德行不配,恐难胜任爵位。念其老侯爷的功劳,特许十年之约,若十年之后,贺文庭德不配位,便剥夺世子之位,永不承爵。”
“皇上”武信侯府的人都震惊的看向圣文帝。然而下一瞬,圣文帝的话更让他们绝望。
“至于贺文楠,虽是庶出,却也是老侯爷的血脉。又有老侯爷的遗书在,分家产一事朕允了,但因今日贺文楠大闹宴席,这些年也未侍奉双亲。顾不同意老侯爷家产一分为二的遗愿。这样,家产分为四份,贺文楠取一份。今日宗亲也均在,那便开祠堂,分家吧!”
“皇上你不能这样做,我乃是当朝嫡长公主。老侯爷更是为江山社稷奉献了一身。你这样做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安伦长公主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皇上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圣文帝看着她,冷冷的说道:“安伦长公主,今日是你的寿宴,朕给你留几分脸面。若你不想贺文庭世子之位现在被废!你继续。”
“这。”安伦长公主愣愣的跪在地上,她这才意识到皇上是想削了侯府的爵位。
事情已经闹成这样,寿宴基本也就算毁了,圣文帝走后,宾客大部分都散了。但因为要分家,有些爱看热闹的还是留了下来。而贺文楠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仿佛今日之事与他无关。
武信侯见他还未走,便气急败坏的吼道:“贺文楠,今日之仇我记下了。该日我定当加倍讨回。现在你给我滚。”
贺文楠只是淡淡看开他一眼,“侯爷,这家还没分,我滚哪去?”
其他人也附和道:“侯爷,我等奉旨清点家产,侯爷还请先随我们去宗祠那边,尽快清理吧!”
“你,你们”武信侯气的说不话啦!其他人也没理他。
待所有走后,裴璟宸才从后面走了出来,“贺大人为何反悔了?”
“我是不想与武信侯府沾染任何关系。也不想站队,可是您有句话说得很对,这府中的一草一木都是祖父用战功换来的。与其让这些人挥霍了,不如把它们用在该用的地方。”贺文楠看着侯府,似乎在怀念什么。裴璟宸没有打扰他了,便径直离去了。
而那边谢慕远带着姜氏垂头丧气的回了谢府。刚回谢府,就遇到传旨的太监。一听是圣旨,谢慕远和姜氏对视了一眼,脸上表情有些怪异。但还是乖乖的跪下接旨。
当他们得知皇上居然给宋宴词和谢云昭指婚的时候,脸色表情更是说不出来的怪异。谢思安在一旁偷看,瞧他们这副模样,心中畅快了不少。
谁知谢慕远却没有接旨。谢思安心中觉得奇怪,难不成他谢慕远还想抗旨。别说还真是,就听见谢慕远说道:“公公有所不知,小女她病重,恐难……”
“父亲,母亲”谢思安急的直接冲了出来。
被打断的谢慕远,不悦的说道:“没规矩。”
黄公公看了一眼谢思安,便收回了视线对谢慕远说道:“谢大人,先接旨吧!”
“公公,可是小女病重,我不能拖累别人。”谢慕远还是不死心。
谢思安连忙反驳道:“父亲,二姐姐没有病重。”
“闭嘴。”谢慕远狠狠的瞪了一眼谢思安。
黄公公冷眼旁观,却心如明镜:“谢大人,你迟迟不肯接旨是想抗旨吗?”
“不敢。”谢慕远不敢再反驳了。
“那就好,谢大人接旨吧!”黄公公将圣旨递到谢慕远的手中。谢慕远无奈的接了过去。
“谢大人,无事的话,老奴就回宫复命了。”黄公公说完,又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谢思安。谢思安被他看的毛毛的,还是恭敬的行了个礼。
黄公公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便随宋管家一同出去了。而谢慕远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谢思安不想与他们纠缠,便想离去,却被谢慕远呵斥道:“站住!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