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亲自去医院看望了徐长泽。
他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身上穿了件保暖的大衣,脸上戴了个很大的遮阳帽,鼻梁上还架了个墨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明星为了躲狗仔才打扮成这样的。
到了指定的病房后,于清才将脸上的墨镜给摘了下来。
徐长泽见有人来了,便问道:“你是谁?”
于清摘下墨镜,抬头看了他一眼,扯着嘴角尬笑了下,说,“我是陈景的朋友,他今天没空来,所以我来替他看望一下你的。”
为了知道徐长泽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于清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还特地租了私家车来医院,避开了很多监控。
当然,于清这次来医院找徐长泽,不仅仅因为陈景的拜托。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但面对一个正正经经的警察,于清还是显得有些不太镇定。
似乎是对方的身份给他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制。
于清没有凑近徐长泽,而是扶着拐杖走过去,将手中的水果篮给放下了。
真是难为他一个残疾人了。
于清想到这,感到不爽快了起来。
徐长泽看了他一眼,说,“陈景他怎么不自己来?”
于清回,“我跟他是最好的朋友,他不来,我来也一样的。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他跟你聊了。”
徐长泽盯了一眼于清残疾的腿,问道:“你只是过来探望一下吗?”
于清笑了笑,“嗯嗯。”
“还有,我替陈景问一下,吴教授的案件有进展了吗?”
徐长泽回,“现在这个案件不在我手里处理了,已经转给别的警察了。”
于清说,“哦。”
他刚刚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听到徐长泽这句话后,又将接下来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在心里松了口气。
徐长泽说,“我这次出院后要回老家一趟,可能很长时间都不回来了,我想见他一面,你叫他下次自己来见我。”
于清心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打了个响指,“好。”
离开医院的时候,于清还哼起了小曲。
催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于清一下皱了眉头。
看到上面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后。
于清嘴巴嘟囔,咒骂了声。
但他没骂出口。
下一秒,他接通了电话。
“喂,罗少。”
于清语气不是很好。
但对面的人,语气比他更不好。
“于清,再给你十分钟,快死过来。”
后面又加了一句熟悉到已经免疫的话。
“不然的话,我就去找段津延。”
“知道了。”
于清把电话给挂断了。
从前他觉得日子太过于清闲,还觉得不满。
如今他的把柄人手一个,这会儿倒是忙的不可开交了起来。
于清又上了车,赶往了下一个目的地。
万豪酒店。
于清拿了张vip门卡,上了电梯。
一层楼两间房,其中一间就是罗远长期预定的。
平时他们俩在一块的时候,都是来这个酒店,因为隐蔽性比较好。
但每次于清来的时候还是挺胆战心惊的。
他想跟罗远断了个干净。
但罗远总是吊着他。
有次于清拿了花瓶,想往罗远头上砸,跟他同归于尽。
但他又不甘心。
凭什么他得跟这个混蛋死在一块。
如果一起死的话,有可能投胎还他妈的得投一块。
万一下辈子成双胞胎了怎么办。
而且这个时间点去死,也不好,很多发达国家的生育率都低了,再投胎的话,可能会投到那些很穷很落后的国家。
说不定下个在大街上被随便、日的人,就变成他了。
想到这,于清放弃了要杀死罗远的念头。
还是算了吧。
当初他想让陈景滚,也没想过要了他的命呢。
一个罗远,还能奈他何。
于清收住骂骂咧咧的嘴脸,刷了门卡进了罗远的套房。
罗远早就洗好了澡,现在正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等待他。
于清视线一转。
发现。
在他的腿边还跪了个男的。
于清捂了脸,没讲话。
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和罗远在一块。
罗远看着他捂脸的模样,笑出了声,“哟,终于来了。”
“你捂着脸干什么?怕别人看到你于少爷尊贵的脸吗?”
罗远走过去,扒开他遮着脸的纤纤玉手。
于清从指缝中露出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瞪向罗远,“你他妈的,不是说好了不带人吗?罗远,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于清,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词骂骂?来来回回,骂来骂去就那几个词,你不是去国外留学过吗?怎么还是这么没文化,洋墨水都白灌了?”
罗远抖了下烟灰,于清刚好抬眼,那冒着火星的灰烬,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还好他的睫毛长,挡住了烟灰,不然的话,那烟灰进了眼睛里,他非得瞎了不可。
他都已经瘸了一条腿了,怎么还能再瞎了一只眼。
于清咬牙切齿道:“罗远,你滚远点抽。”
罗远帮他弹了下眼睫毛上的烟灰,俯身往他脸上又吐了口烟雾,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调情。
于清伸出了手,下一秒那个巴掌就要落在罗远脸上了,但下一秒,他又止住了动作。
“怎么?舍不得啊?”
罗远贱兮兮的说着。
于清听罗远这话只觉得搞笑,他会舍不得罗远?
他只怕趁一时爽快,打了罗远这一巴掌,等会儿他又要还回来。
罗远将他的手给拽了回来,手腕上都掐出了一个红痕,接着往他的手背上亲了口。
于清被恶心得想吐。
原来对人生理性厌恶,是这种感觉。
他宁愿被一条狗拱了,都不想被罗远碰。
“你这什么表情,于清,我劝你演戏也要演全套,不然的话,我就....”
罗远威胁他。
于清算是认命了。
罗远还没说完,他就皱着一张脸,抬头亲了上去。
“你不就想要这样吗?”
还在屋子里的男人支支吾吾地问道:“我要不要出去?”
罗远将于清拦腰抱起往卧室里走去,对着他说,“你就在客厅待着吧。”
于清眼睛红了,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
他从没被这么羞辱过。
“罗远,你有病。”
罗远却开玩笑说,“我要是有病,你第一个逃不了,我要把病通通都传给你。”
......
罗远玩的还不怎么尽兴。
耍了些别的花样。
他含糊不清地说,“罗远,你这个变态,我是人,不是个玩意....”
“对啊,你不是个玩意……”
罗远掰了掰他的下巴,无情地嘲笑着。
于清反胃呕吐了下,眼中满是泪光。
他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还会被人这样玩弄。
这个人还是段津延身边的狐朋狗友。
他曾经最看不上的纨绔子弟。
于清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只要有天被他抓住了机会。
他一定要罗远不得好死。
罗远见他走神,没声音了,又往他白花花的腿上掐了一把。
那块地方很快就起了淤青。
于清被掐疼了。
“你发什么疯,干什么?”
他朝着罗远吼去。
罗远变了脸色,往他脸边甩了一巴掌过去。
“谁让你这么跟我讲话的?”
于清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罗远的力道不大,却让他饱受侮辱。
但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因为他知道,要是段津延知道他和罗远上床的事,到时候事情会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要是他被别的人威胁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个人是罗远。
这个不讲理又不差钱的神经病。
....
罗远咬着他的后颈,扣紧了他的手心。
罗远咬了个印出来。
于清往镜子对面看了去。
他骨节攥的泛白,
“不是说好了,不准在上面留痕迹。”
....
于清瘫在床边起不来了。
罗远笑了下,“至于这么没用吗?”
于清低声道:“拿出来。”
“什么拿出来?”
罗远说,“就放着呗,反正段津延又不可能碰你的。”
这句话着着实实刺激到了于清。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罗远点了根事后烟,轻浮地盯着于清,像是在看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玩物。
“你跟我那次,不出意外,是第一次吧。”
罗远笑道。
于清的心一下凉了。
他以为段津延很尊重自己,很爱自己。
可是他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跟罗远说呢。
于清眼眶湿了,可他没再跟罗远争吵。
罗远走过去,用夹着烟头的手指,揩去了于清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珠,说道:“行了,你哭什么,现在知道心痛了?”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也是作恶多端,害人不浅,你今天能有这个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自认倒霉吧,于清。”
罗远就事论事的说着。
于清一把拍灭了他手中的烟。
“罗远,你离我远点。”
他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脚,不争气地说着,
“我们今天已经结束了,我要回家。”
“呵。”
罗远在后边发出一道不屑的笑声。
于清去了浴室。
他尝试了一下。
但太深了。
挖出来的时候,一块玉上面沾了些血丝。
罗远在外边敲了敲门,说,“药膏你忘拿了,我可不想你受伤了,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玩。”
于清没理他,声音带了些哭腔,“假惺惺什么。”
....
天都黑了。
今天他回去得有些晚了。
还好这几天,段津延都有事不在家,也不经常回来。
他也早就习惯了。
想到罗远今天对他说的那些话。
于清不自觉地心痛了起来。
不过,他的津延哥才不会这么对他的。
肯定是喝醉酒了,才随便跟罗远聊了几句。
段津延又看不上罗远。
怎么可能会特地跟他聊这些。
屋子里有暖气,但于清也没把围巾给摘下来。
他去了陈景的房间。
接着敲了敲门。
“陈景,是我。”
陈景将门给开了。
“什么事?”
“徐警官说他不管吴教授的案子了。”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他让你有空去看望一下他,他要回趟老家,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