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杰把马毅的住家地址给了吴小伟,并告知吴小伟,若是见不到马毅,留下纸张信息便回。
尽人事,听天命。
刘仁杰当然不会为了传信息,使吴小伟即于风险中。
吴小伟离开的时间越长,待在沐阳城的时间越久,危险性将越大。
同时,也将使刘仁杰他们众人暴露的风险越大。
贼人的试探,过了些时日,没再进行攻城。
刘仁杰不知道为什么,常安县城的百姓们同样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常安县城的百姓知道了贼人试探性攻城后,他们盼望着,战争快些结束。
没人喜欢战争,除了制造战争的人外。
百姓们尤其不喜欢战争,战争带给他们的,往往是灾难。
所以他们盼望着,战争快些结束。
贼人赢也罢,官兵赢也好,只要战争快些结束,他们好回归平日的生活状态。
这就是常安县城的百姓们的真实想法,说白了,他们认命了。
只是,他们失望了,贼人试探性攻城后,又沉寂了。
同时,失望的不止百姓们,还有那两个治理人员。
他们还盼望着贼人拿下镇雄县城,如此的话,他们有可能凭着常安县城的政绩,往上爬,爬到镇雄县城去。
于是,兵部的这支队伍在他们的口中,成了怂包,成了孬种。
人性就是如此,别看起初他们似是为常安县城的百姓们无意间做了好事。
只是当初他们的所为,也是为了他们的政绩,为了他们的前程。
当事态的发展,不如他们意了,他们便敢发牢骚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他们也是只敢发牢骚,只敢在刘仁杰面前发发牢骚,因为他们当刘仁杰是无害体。
但这就够了,对于刘仁杰来说,这就够了。
“你们说兵部的这支队伍是怂包,是孬种,可是他们拿下常安县城。”
“刘掌柜,你是有所不知,兵部的实力,你以为就那么点吗?面对一个镇雄县城,这支队伍竟然踌躇不前,不是孬种是什么?”
“礼军兵部的实力很强吗?”
“很强,强到你无法想象,你以为我们的礼军,就那么点人吗?”
“听你的意思,礼军还有其他的队伍?”
“有是肯定有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就我知道,我们礼军的训练营地,不止这些人数。”
“可是,既然礼军有很多的训练营地,为何一直不显山露水?而且,如若礼军有许多的训练营地,那得经过多长时间才能建起来啊。”
“我们礼军的训练营地,外人是很难知道的,我也是被派去作些统计工作时才得知的。至于是何时开始建造训练营,也没人知道,至少在政部找到我时,就已经有训练营地了。”
“照你如此说,礼军的兵部,人数确实众多。”
“谁说不是,照我说,这支队伍要是拿不下小小们镇雄县城,趁早换别的队伍来,丢我们礼军的脸。”
有时候,人一张狂,就会无意间透露出许多事来。
刘仁杰也是凑巧,凑巧在那两个治理人员情绪起伏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很难听到的消息。
刘仁杰没有着急把消息传给马毅,因为越是爆炸性的消息,他越要稳,稍有差池,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如此,往后的时日,刘仁杰成了好人。
他负担起了安慰的任务,安慰起那两个对他发牢骚的人。
然而,那两个人发的牢骚,发对了,这支贼人的队伍,真是怂包,真是孬种,他们的攻城失败了。
他们失败的代价,是损失了许多的贼人。
这个消息是五个少年中的一个带回来的,那两个发牢骚的人没在场听,他们可能更早的得到了消息。
此刻,不知在何处,发着闷气呢。
“杰叔,贼人试探攻城后,沉寂了很久,吴叔带着我们在观察着。但是他们也在准备着,我们看到他们的营地里,他们在日夜打造着攻城器械。”
“他们也许在等着其他路的队伍,一起进攻,减少他们这边的压力。”
“他们打造好攻城器械后,便开始了攻城。攻城的时候,他们没像试探时那样,只出两个方阵队伍,而是,基本都出动了。整个进攻的场面,乌泱泱的一片,就像当初我们在常德县城西门见官兵攻城时一样。”
“他们损伤怎么样,官兵是如何守城的?”
“官兵的箭雨,比我们在常德县城见到贼人阻击官兵攻城时要多得多。贼人的攻城队伍,在冲到城墙根时,倒下了许多许多。而贼人冲到城墙根时,并不像常德县城西门官兵攻城时那样,能安然的站在城墙根那。”
“镇雄县城与常德县城不一样,镇雄县城有许多的百姓在,他们与官兵站在一起。而常德县城虽然有百姓在,可是百姓们不可能帮贼人守城。”
“杰叔说对了,当贼人冲至城墙根时,他们还未架起攻城梯。许多的重物从城墙上砸了下来,什么样的重物都有。而砸重物的人,从服饰上能看出,是百姓们,这使得贼人又损失了不少人。”
“后来呢,贼人能攻上城墙吗?”
“贼人的弓箭手,朝着城墙上射击,欲射击那些砸重物的百姓们。但是官兵的弓箭手,没让他们如愿。官兵的弓箭手,本就比贼人的弓箭手要多。官兵的弓箭手一直压制着贼人的弓箭手,虽然贼人也能射倒些城墙上的人,却是不多,贼人倒下的更多得多。所以,贼人很难攻上城墙。虽然有一两个攻城梯上了人,却登不上城墙。”
“官兵的守城经验足了起来,应该不只是原来的那支右路官兵了。原来的右路官兵,他们没攻城的经验,也没有多少守城的经验。”
“杰叔,经验真的很重要,我虽然没有参与过战争。可是我看了几场战争,也听了杰叔的讲解,我都能看出来。那时候,贼人已经没有了任何优势,他们要想攻入城,得另想他法。要么退回来,保存实力,下次再战。可是他们没有,他们依然在攻城着。于是,他们倒下了更多,更多的人。”
刘仁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