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书凝视着残破不堪的辽西走廊城楼,城墙上被炮火轰出的缺口无声诉说着西洋火炮的威力。
勃律阿伏至逻那尖细刺耳的叫嚣声再次从城楼上传来。
“沈玉书,你不是很狂吗?现在怎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了?”
“莫非是被咱的西洋火炮吓破了胆?”
沈玉书冷笑一声,朗声道:
“勃律阿伏至逻,你以为躲在城楼上,朕就奈何不了你了吗?朕只是不想徒增伤亡罢了。”
“哈哈哈,少虚张声势了!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攻上来啊!”
勃律阿伏至逻嚣张地叫道。
“朕就在这里等着你,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沈玉书并未理会这跳梁小丑的挑衅,他转过身,对身后的朱颖说道:
“传令下去,后退二十里,全军扎营休整。”
朱颖虽然性子急躁,但也明白此刻强攻无异于送死,便拱手领命:
“末将遵旨!”
夜幕降临,沈玉书召集众将领商议对策。
营帐内,气氛凝重。
“陛下,末将请命,率领本部人马强攻城门!”
朱颖第一个站出来请战,她紧握着拳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
“龟兹蛮夷,不过仗着几门西洋火炮,末将就不信,他们真能挡住我大华勇士!”
沈玉书抬手示意她坐下:
“朱将军的勇气可嘉,但强攻只会徒增伤亡。那些西洋火炮威力巨大,我军将士血肉之躯,如何抵挡?”
“那……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
朱颖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当然不是。”
沈玉书眼中闪过精光。
“朕已有对策。”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
“朕打算……”
沈玉书将他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众将领,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赞。
“陛下圣明!”
一位老将抚须赞叹道。
“此计甚妙,定能破敌!”
“陛下英明!”
第二天清晨,大华军队开始了行动。
一支小队士兵佯装攻打城南,擂鼓呐喊,声势浩大。
成功吸引了城楼上龟兹守军的注意力。
“沈玉书,你终于肯露头了!”
勃律阿伏至逻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的大华军队,得意地大笑。
“就凭这些虾兵蟹将,也想攻破我的城池?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话音刚落,城南的佯攻部队便遭到了猛烈的炮火攻击。
炮弹呼啸而至,在人群中炸开,血肉横飞。
勃律阿伏至逻看着城下大华士兵的惨状,笑得更加猖狂。
“沈玉书,这就是你的本事吗?哈哈哈哈……”
然而,他还没笑完,便听到城北传来一阵喊杀声。
“怎么回事?”
勃律阿伏至逻脸色大变,连忙派人去查看情况。
原来,沈玉书趁着龟兹守军被吸引到城南的时候。
派出了一支精锐部队绕道城北,突袭城门。
这支部队由朱颖亲自率领,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精兵强将。
“沈玉书,你好卑鄙!”
勃律阿伏至逻气急败坏地吼道。
沈玉书冷笑一声。
“兵不厌诈。”
可是勃律阿伏至逻却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是啊兵不厌诈,你派出的将士恐怕都要回不来了。”
沈玉书闻言暗叫不好,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猛然想起,勃律阿伏至逻诡计多端,极有可能在城北设下了埋伏。
“朱颖!”
沈玉书嘶声力竭地喊道,声音充满焦急。
“快撤!快撤!”
然而,他的喊声却被震天的喊杀声淹没,根本传不到城北。
城楼上的勃律阿伏至逻看着沈玉书焦急的神情,得意地笑道:
“沈玉书,你以为你真的能骗过我吗?我早就料到你会来这一手!”
……
在城北方向的主攻阵线,朱颖身披战甲,手按刀柄,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前方的城门。
她紧握拳头,吐出一口寒气。
“将军,城门就要破了!”
副将兴奋地喊道。
朱颖微微点头,沉声道:
“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城门一破,立刻冲进去,速战速决!”
“是!”
所有的信心与决绝在城门攻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城门崩塌的轰鸣声中,不是成功的畅快,而是隐藏在阴影中的杀机。
等候多时的龟兹军队涌来,将冲入城内的大华军队围得水泄不通。
朱颖的脸色骤沉,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埋伏。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敌军?!”
副将惊慌失措地喊道。
朱颖咬紧牙关。
“我们中计了!快,组织防御!”
龟兹军士士气高昂,三层包围圈迅速收紧,刀戟闪烁寒光,杀喊声震天动地。
一个龟兹将领骑着高头大马,缓缓来到包围圈前,用不太流利的大华话说道:
“朱颖将军,别来无恙啊!我们恭候多时了!”
朱颖怒目圆睁。
“卑鄙小人!竟然设下埋伏!”
龟兹将领哈哈大笑。
“兵不厌诈!朱将军,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白白牺牲了你这些将士的性命!”
朱颖拔出佩刀,指向龟兹将领。
“休想!我大华将士宁死不屈!”
压住心头的惊怒,咬牙吩咐道:
“稳住阵型,不要乱!所有人结阵,后撤五十步,寻找有利地形!”
她目光冷厉,声音全不见平日的嬉笑,唯有一股铁血气概。
但龟兹军早已蓄势待发,攻势迅猛,无数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大华的精锐士兵猝不及防,尸体接连倒下,血迹顷刻间遍布地面。
城楼上,勃律阿伏至逻负手而立,看着城下乱作一团的战场。
微微眯起眼,嘴角却满是得意的笑容。
他一扬手,身旁的鼓兵立刻猛烈敲击战鼓,龟兹军阵型迅速调整。
两支军队分别从两翼包抄,试图彻底将朱颖的部队压进死胡同。
“呵呵,精锐部队?在本王眼里,也不过是刀下待宰的羔羊!”
勃律阿伏至逻冷笑。
他看了眼副官,淡淡道:
“大华皇帝的所谓智谋,也就到此为止了。朱颖一死,那沈玉书能奈我如何?”
……
与此同时,沈玉书正紧盯地图,脸色铁青。
他按了按眉心,一旁的参谋面色惶然,低声禀报:
“陛下,北门方向战况吃紧,朱将军或……已陷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