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仿若碎金般洒落,却未能驱散乾隆心底那如乌云般厚重的阴霾。
他心急如焚地朝着御花园狂奔而去,脚步急促得好似要与呼啸而过的疾风一较高下,每一步落下,都扬起细微的尘土,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慌乱。
一路上,云儿那痛苦扭曲的面容如鬼魅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满心的担忧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慌乱之中,他的脚步竟猛地一个踉跄,身形如同风中残叶般剧烈摇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踉跄,并非是脚下的砖石有多么崎岖不平,而是源自他与云儿之间那神秘难测般的心有灵犀。
此刻,他仿若能真切地感受到,云儿正在遭受的剧痛正通过一种无形的纽带,丝丝缕缕地传递到他的灵魂深处,让他的身心也一同被那股尖锐的疼痛撕扯着,痛入骨髓。
待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御花园时,入眼的景象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窝。
只见云儿静静地躺在繁花簇拥之下,她双眼紧闭,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却怎么也扇动不出往昔的活力;
眉头紧锁,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正在与一个看不见的恶魔奋力抗争;
脸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仿若冬日里被霜雪覆盖的寒梅,透着无尽的虚弱与无助。
乾隆心疼得无以复加,只觉胸腔里有一股酸涩之气迅速蔓延开来,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击着他的心房。
他眼眶泛红,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动作敏捷却又小心翼翼,仿若正在靠近世间最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弯下腰,轻柔地将萧云抱在怀里,那双臂弯如同最坚实的港湾,给予她此刻最需要的庇护,而他抱持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一片刚从枝头飘落、随时可能破碎的花瓣。
“快去,把常寿叫过来!”乾隆冲着暗卫大声吩咐道,声音因焦急而变得沙哑,微微颤抖,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刚走了几步,他又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脚步猛地顿住,再次急切地命人,“再去,把玄风道长也叫来!”
语气中满是慌乱与急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云儿深深的关切与担忧。
乾隆抱着萧云,脚下仿若生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养心殿。
一进殿门,他径直走向那张平日里云儿最爱休憩的软榻,轻轻将她放下,动作舒缓而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她分毫。
他在榻边缓缓坐下,他眼中满是心疼与焦虑,仿若要将她此刻的痛苦通过目光统统吸纳过来。
即便萧云处于昏迷之中,眉头依旧紧皱着,仿佛陷入了一场极为可怕的噩梦,梦中的恶魔正紧紧纠缠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口中还不时呢喃着他的名字,那微弱的声音仿若夏日深夜里的蚊蝇嗡嗡,却直直地钻进了乾隆的心里,让他的心愈发疼痛难忍,仿若被千万根钢针反复穿刺。
乾隆紧紧握住萧云的手,那手冰凉刺骨,仿若冬日里封冻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云儿,朕在,朕一直在……”
声音轻柔且坚定,仿若在黑暗无边的深夜里,为她点亮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试图穿透层层迷雾,唤醒沉睡的她。
可萧云却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迷障之中,怎么也叫不醒,只是口中无意识地喊着,“弘历”这两个字。
那声声呼唤,如同重锤敲击在乾隆的心上,让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仿若置身于一场绝望的困境,找不到出路。
玄风倒是先一步赶到了,他脚步匆匆,一进殿,便径直走到萧云身旁,俯下身,伸出手为她细细检查身体。
他的手指仿若灵动的探针,在萧云的脉搏、额头等各处轻轻游走,探寻着生命的迹象与病因。
片刻后,他口中呢喃了一句,“这怎么可能……”
那声音里透着几分疑惑与惊讶,仿若看到了一件超乎常理的怪事,一件打破了他多年修行认知的异常之事。
乾隆见状,心中的担忧瞬间爆棚,他急切地问道:“道长,云儿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眼神紧紧盯着玄风,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玄风看了看乾隆,微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皇上,咱们不如去偏殿说吧。”
乾隆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云儿,哪里肯离开她半步,他的目光在云儿与玄风之间来回游移,内心极度挣扎。
可提出这个要求的是玄风,他深知这位道长向来神秘莫测,所言所行必有深意,犹豫片刻后,还是咬着牙跟着玄风走了。
到了偏殿,乾隆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长,云儿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她为何会头疼会昏迷?”
话语如同连珠炮般射出,眼神中满是渴望答案的急切,仿若一个在沙漠中渴盼水源的旅人。
玄风知道乾隆心急如焚,索性便言简意赅地说道:“是萧居士自身的意志在抵抗被篡改的记忆。”
听了玄风的回答,乾隆的心说不清楚是何种滋味,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微微皱眉,追问道:“你是说云儿被篡改的记忆和现实在相抗?”
玄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解释道:“按理来说不应该,玄冥的道法高超,施术之后是无人能够撑得过的。
可现实却是萧居士似乎有要想起被篡改记忆的迹象,所以她才会头痛昏厥。
贫道也从未见过,这还是第一次,所以贫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乾隆心中已经有数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虑,又问道:“那云儿的身体可有什么问题?需要调养吗?”
玄风摇了摇头,语气平缓,“并无大碍,等萧居士醒了,也就没事了。”
乾隆闻言,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他随即快步离开了偏殿,脚步急切地赶回正殿,只想守在云儿身边,等待她苏醒的那一刻。
仿若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等待神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