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切斯特古随即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原先是想追来的,我都看见大船开始动了,后面不知道为何,好像是船上发生了什么动乱,只见一片慌乱的呐喊声,但是我一心只想着逃命,也不敢探究,趁此机会拼命划动,才有机会逃回布尔多斯特港城。”
干切斯特古说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拉斯基吉尔也挑不出他话中的毛病,随即作罢,便摆了摆手,示意左右将干切斯特古搀扶下去休息,而自己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后来其他审讯的供词也都一一提交上来,这些人所说的话基本一致,看来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们也该是提前串供好了,因为打死拉斯基吉尔都不相信,这些训练有素的“海盗”会这么大意让他们逃脱。
其实在拉斯基吉尔心里已经完全肯定这就是大虞人搞的鬼,但是自己并没有任何证据。
当日海上围剿,自己损兵折将不说,可就连一具敌方的尸首都没有得到,否则自己就握有大虞袭扰番斯伯的证据,无论是对都城还是对南部诸多势力就算是有了个体面的交代。
可这狡猾的大虞人却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哪怕整个番斯伯心知肚明,也只能定性为海盗劫掠袭扰。
既然是海盗劫掠袭扰,那自己这个南部总督没有剿杀这群海盗,那就要负上这个责任,尤其是分别位于三个港口的三座军工船厂的损毁,怕是国王达塔拉十四世也恨不得将他拉斯基吉尔大卸八块。
一夜之间,番斯伯的政坛也因为徐云山这一次的奇袭三港之役,几乎变了天,南部总督拉斯基吉尔负主要责任,被罢去官职,然后赴京请罪。
干切斯特古虽说有丢城之责,但最后带回了些许达官显贵,算是将功补过,就允许留任在鲁特特图港城继续任职城主之位,将功赎过。
但是无论是国王达塔拉十四世还是番斯伯的其他勋贵都清楚的知道,番斯伯的海军没有十年之功,怕是难以实现远航。
而跟东方诸国约定的时间又快到到期,箭在弦上,届时,番斯伯真的有能力从陆地出兵,跨越万里荒原前去跟他们会盟吗?
当然这是番斯伯的烦恼,并不是徐云山的,徐云山一行到了天毒国跟其他船队汇合了之后,就浩浩荡荡地朝珠崖进发。
期间,徐云山也将番斯伯海战的情形事无巨细地给镇南军海师营驻营司马朱经文说了一遍。
毕竟朱经文代表的是御史台监察院,他可不归属徐云山统管,是完全独立于徐云山之外的监军,有权知道徐云山所做的一切事情,同时会将徐云山所做的事情形成奏章上报朝廷。
当然,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这道公文不能明发,只能以密函的形式直接发给监察院监察大夫,然后再由监察大夫去跟皇帝和太后确认此事是否得到授权。
何况此事徐云山定然不敢撒谎,很明显就是徐云山前来之前就取得了朝廷的默许,加上并没露出任何马脚,还收获颇丰,自然是大功一件。
朱经文纵然没有参与番斯伯海战,但此番出行而来,这功劳就有着他的一份,所以,徐云山也根本不担心朱经文会乱写一通,毕竟功劳一摊,皆大欢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