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没看懂。
薄倾墨擦拭掉她唇角莹润水渍,掌心轻轻抚摸头顶:“宝宝。”
磁性嗓音充满蛊惑。
“签下姓名,有美味的椰子糖吃,冷冻过,入口冰凉清爽,解渴。”
喉咙冒烟的慕初棠哪禁得起诱惑,迅速提笔签字,急切的张开嘴:“啊——”
“宝宝真乖。”
薄倾墨吹干协议上的墨迹后合上,掏出椰子糖,撕开糖纸喂她吃下,高兴得拉进怀中又亲又抱。
“如此以来,就算不怀孕,也能让你永远姓慕。”
拿过她慕初棠手中捂热了的钢笔,在结婚协议最下面写下一行备注:
我承诺,从今日起,不再对薄倾墨说谎。
打开印泥。
薄倾墨拉住慕初棠的手蘸取些许,对准那行字摁下清晰指纹:“记住言出即行,就当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慕初棠呆愣愣任由他操控摆弄,眨眨眼问:“你是人贩子吗?”
“我是你老公。”
“哇,我找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公,好独特,我好有审美。”
“……”
薄倾墨捧住嫩脸摄取甜美芬芳,忽然回忆起医生的诊断:“如果我能感知到幸福,头发有可能长回健康的黑色。薄太太,请务必完成这份艰巨任务。”
慕初棠挠挠头没听懂意思,揪住他额前白发:“雪人王子。”
对牛谈情。
薄倾墨看一眼腕表,该走了,但她嘴里椰子糖还没吃完。
他一走,她势必会犯懒躺下来,糖果容易呛到喉咙发生危险……
思及此。
薄倾墨吻住慕初棠去抢椰子糖,慕初棠瞬间瞪大眼睛,爆发强烈占有欲,使劲捶打男人。
“我的,不准抢……”
椰子糖在争抢中迅速融化,慕初棠撇撇嘴觉得吃亏了:“都被你吃了。”
失落模样滑稽搞笑。
薄倾墨伺候人躺下掖好被子:“下次给宝宝带冰淇淋做补偿好不好?”
“嗯,好!”
慕初棠美滋滋闭眼睡觉,开始憧憬下一次和男人见面。
送走人。
司瑶慌慌张张跑进来检查:“小姐没事吧?”
确认慕初棠身上没有留下新印子,面色正常,才放下心。
“手怎么脏了?”
司瑶抽出湿纸巾擦干净慕初棠拇指上残存的印泥。
奇怪。
三少爷前来所为何事?
“热,好热……”
慕初棠感到燥热,无意识的掀开被子寻找清凉。
司瑶帮忙重新盖好。
调低暖气,落地窗打开一条细缝,考虑到慕初棠喝醉了酒起夜容易摔倒,离开卧室前特地留了一盏床头灯。
夜深人静。
咔吱~
笛声召唤出一群张牙舞爪的蝎子,本能的寻找暖意,顺着细缝钻进屋内。
.
季家别墅外。
薄倾墨解开副驾驶座的安全带:“末嫣,醒醒,到了。”
季末嫣靠在男人肩膀上闭眼装睡,期待着被抱回家。
“醒醒。”
偏偏薄倾墨再次开口催促,并小幅度推搡她:“别睡了末嫣。”
再装显得刻意。
季末嫣揉揉眼睛:“已经到了么,你开车太稳,我不小心睡着了。”
心中郁闷。
为什么倾墨不抱她?
他连浑身酒味耍酒疯的慕初棠都愿意公主抱回去,却不愿意抱她,她真的讨厌死了这份相敬如宾……
薄倾墨食指有节奏的敲击方向盘,半张脸隐没在黑暗。
“不进去坐坐吗?”季末嫣很少有时候猜不出他的心思。
这让她没有安全感。
“不了。”薄倾墨淡淡开口拒绝:“就在车里说。”
“说什么?”
“宴会中途消失的半小时里,我与初棠在一起。”
猝不及防的坦白。
季末嫣本打算不闻不问吃下哑巴亏,他的主动招供令她格外诧异:“我宁愿你一直瞒着我、欺骗我。”
薄倾墨滋生过这份念头,初棠后来的话让他改变了主意:“有些话,我希望你明白。”
他开门见山:
“初棠是我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我和她的关系。你生病了心情差,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下不为例。”
什么叫下不为例?
慕初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季末嫣笑语盈盈的装糊涂:“她一直是你的女佣。她当年太小,做出背叛你的事,情有可原,我不会跟她计较什么。”
薄倾墨沉声纠正:“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不知道。”季末嫣揉揉太阳穴:“头好疼,我先回去休息了。倾墨,你路上开车小心,晚安。”
打开车门离开。
身后,传来薄倾墨波澜无惊的话语:“我未来一段时间很忙,顾及不上看望你,你安心养病,照顾好自己。”
季末嫣回眸露出温婉笑容:“好,我知道了,你好好忙事业。”
这是第一次,薄倾墨没有亲眼目送她离开,而是先行一步走了。
属于生气迹象。
季末嫣大概猜出慕初棠对他坦诚了逃婚一事,这份背叛,使得他对她的态度一落千丈,开始保持距离。
“好手段,短短半小时就说服了他,挑拨离间。”
同样是背叛。
凭什么慕初棠背叛了他,他恍若未闻的和其恩爱缠绵,重逢后即便剑拔弩张,却住在一起如胶似漆。
而她只背叛了一次,就遭受冷漠和疏远?
凭什么对慕初棠特殊?
“这不公平!”季末嫣咬牙将包包砸地上。
奈何她身子虚弱要养病,无心顾虑太多,而慕初棠又身处薄家不在她接触范围内,她想动手都没办法。
只能看司念了。
“慕初棠,但愿你运气好到能躲过蝎子。否则,就等着毁容吧!”
.
清晨。
司瑶听到惊叫声闯进卧室,吃惊不已:“天呐……”
慕初棠一觉醒来浑身酸痛乏力,尤其腿根生疼,一瘸一拐走到落地窗边打开窗帘,看到墙角趴着一群节肢动物,这才惊叫出声。
此刻冷静下来,定睛一看发现是本该冬眠的蝎子。
“有人害我。”
她笃定。
随即感到庆幸。
“蝎子喜阴怕光,幸好你昨晚给我留了一盏床头台灯,否则他们爬上床能咬死我。”
司瑶气不打一处来:“谁这么恶毒?”
仔细思索一番。
昨晚,唯独三少爷来过,也不说要做什么,关上门,在卧室单独了五分钟。
这下子轮到慕初棠气不打一处来:“你是说,他最有可能放蝎子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