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若对范闲说:“哥,你也真是的,阿科来了,你竟然没告诉我。”
范闲见范若若叫的亲热,明显有点儿吃味,“你竟然因为这个家伙责怪我?”
“你说什么呢!”范若若白了范闲一眼,对旻科说:“阿科,你什么时候来的,昨天怎么没看见你?”
旻科很诚实地说:“我没和范闲走一路,提前来了,昨天见他入了府,晚上翻墙进来的。”
“翻墙?”范若若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范闲同样吃惊地睁圆眼睛吐槽,“你还真诚实!”
“那是,若若问了,当然要实话实说。”
“可是,你是怎么瞒过府里护卫的?”范若若对此表示不解,“父亲雇了不少人在府里巡逻。”
旻科再次表现了自己的诚实,“他们发现不了我。”
三人聊了些儋州的记忆,旻科对范若若暴了不少范闲的糗事,范闲受不住囧,连忙制止,“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不会天天躲在暗处盯着我吧,咦~变态啊你!”
“少自作多情,我哪有那闲工夫天天盯着你,只是你的糗事太多,每次去城里总能碰上。”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是你太嘚瑟了,忘了收敛。”
范闲大囧,“我哪想到还有你这么个家伙存在。”
“范闲,范闲!”三人正嬉笑着聊天呢,一个小胖子跑了进来,正是范闲异父异母的兄弟,范思辙。
小胖子约莫十一二岁的上下,长相还算凑活,就是脸上有几颗麻子。
范思辙见屋里还有其他人,愣了一下,畏惧地看了一眼范若若,目光躲闪,“姐,你也在啊。”
范若若粉脸一冷,“手伸出来。”
“为什么?”范思辙嘴上不服,却仍然畏畏缩缩地伸出了一只手掌,“哎呦!”
范若若照着小胖子肉乎乎的手上就是一巴掌,“昨天怎么说的,要怎么称呼。”
范思辙小眼神畏惧地瞄了一眼自家姐姐,只好不情不愿地对着范闲行礼,“哥~”
范闲倒不生气,只是饶有兴致地观看自家妹妹教训兄弟,听到范思辙改了称呼,微笑着说:“免了,找我有什么事?”
“范闲~”
“嗯?”
“哥,哥,”范思辙殷切地说:“你刚来京都,对周围不熟悉,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范闲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好啊,正愁没人带路呢,有思辙引路,再好不过了。”
“哥,我陪你一起去吧,”范若若开口说道:“还有阿科,大家一起吧,人多有意思。”
范思辙似乎没想到范若若也要去,神情飘忽,“你也要去!”
“怎么?我不能去吗,”范若若柳眉微颦,“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能去,能去,当然能去!”范思辙连声解释,“我是怕累着你,姐想去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完皱眉看着旻科,“姐,你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让这个人去……对了,你谁啊?”
“不可无理!”范若若怒目而视,“这是哥哥和我的朋友,你要给予阿科足够的尊重。”
小胖子麻子脸一垮,好似被世界抛弃了一般,哭丧着脸不愿意,“姐,我发现你变了,你为了范闲~哥打我,我也就认了,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外人骂我,我,我……”
范思辙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范闲笑嘻嘻地上前推了他一下,“别我了,走吧,不是要带我出去逛逛吗。”
见没人搭理自己的小动作,范思辙干笑一声,收起表情。
从后门出来,滕子京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少爷小姐之中还有一个不认识的,愣了一下。
范闲对他说:“这是我朋友,也是儋州来的。”
滕子京拱手,“原来是大少爷的朋友。”
“我在儋州见过你,就是你接的范闲,你是滕子京。”
看着眼前这人,旻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语文课本里的那个人,对他抱有一种莫名的亲近,瞥了范闲一眼,果然在他眼中同样看到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滕子京估计没想到旻科会知道他的名字,意外地看一眼范闲,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恭敬地说:“请少爷小姐上车。”
大户人家出行,怎么少的了护卫,除了驾车的滕子京之外,马车周围还跟着三名剑手。
旻科没有进入车厢里,跟滕子京一起坐在了外面。
车里范思辙连声吐槽,“姐,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伺候他!”
不但范思辙看不去,旻科同样看不过,掀开驾驶位后面的小帘子,“若若,你也太给他脸了……你够了,想吃自己剥去!”
范闲无赖地说:“若若愿意,你眼气啊!”
范若若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那一幕有什么不妥,小胖子范思辙在一旁看呆了,“你,你管我姐叫若若?”
“是啊。”
范思辙一看看范若若,看看范闲,又看看旻科,嘴里不住地嘟囔:“乱套了,全乱套了!”
旻科注意到,本来并无异常的范若若,经范思辙一说,似乎也觉得刚才那一幕有点不同寻常,她粉腮微红,却并没有对旻科刚才的举动进行驳斥,只是陷入了沉思。
范闲像个二世祖一样,半躺在车座上,半眯着着眼睛,随着马车缓缓前进的振动,轻轻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一时间,车厢内陷入了静谧,只剩范思辙无聊地东瞅瞅西看看。
穿过几条街之后,马车来到一处热闹所在,时值中午,道路两旁酒楼里的饭菜香气透过窗户飘满了整条街,配合小厮招揽客人的吆喝声挑动过往行人的食欲。
范思辙在车厢里吵吵着要吃饭,滕子京只好驻车,进到一个叫做“一石居”的酒楼里去定位子。
范氏兄妹从车上下来,范思辙和范若若在护卫的保护下去街边的小吃摊买面人,范闲则和旻科一起观看酒楼外的装饰,“说实话,京都我来过不少回,还真没怎么逛过。”
范闲没有接他的话,“若若根本与你从未见过,别说什么小时候,不说根本没见过,即使真见过,三岁的孩子能记得什么,但是她却好像真的认识你好久了一般,莫非还真有所谓的前世?”
说完他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旻科,“该不会是你搞了什么鬼吧,姓旻的,虽说咱们是老乡,若是被我发现你在背后搞鬼,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范闲关心自己妹妹,旻科并不生气,“不说我有没有能力搞鬼,你好好想想,即便我真要搞鬼,我会这么大方地出现在你们面前吗?
不客气地说,若是我真想做点儿什么出格的事,我相信没人能拦住我。
你关心自己妹妹我理解,但是真心没必要。”
他拍拍范闲的肩膀,郑重地说:“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可能会伤害任何人,唯独不会伤害若若!”
两人正在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一个抱孩子的妇女做贼一样蹭过来破坏了气氛,她低声问道:“两位公子,要书吗?都是没通过八处审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