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个装死的,快点起来干活”。一个手拿鞭子的看守大声叫骂道。
“我的头,好疼”。
半梦半醒的宇赫趴在水坑中,表情时而痛苦时而放松,身体却是止不住的在颤抖。
一道破空声传来,宇赫只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直冲自己的天灵盖,瞬间将自己惊醒,如潮水般记忆也在宇赫的脑海中不断循环交织,记忆中上一秒是自己挥舞着大铁镐,一下又一下砸在坚硬的矿石,下一秒又变成了自己在殿堂之上与未婚妻拥吻。
两种记忆的交织让宇赫再次陷入了迷茫。
就在宇赫分析当前的情况时,又是一道钻心的疼痛袭来,鲜血从伤口中流出,将伤口周围的破布染红。
此时一个看起来还算有些健康的人边跑边说:“王哥,别激动,别激动嘛,他才来没几天,还没适应,您手下留情”。
说罢拿出一些东西塞给了姓王的看守。
“他是不是新来的关我屁事,不想挨打就给老子好好干活,这是让你们这群畜生来赎罪的,不是来让你们来当大爷的,行了,你也给老子滚去干活”。说罢又一次甩动了手里的鞭子,然后扭头便离开了。
“是是,您说的是,我肯定让他好好改”。男子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走吧,可别像刚才那样了,下次我可不一定能及时出现把你救下来了”。男子走到宇赫身前说道。
男子拿起一旁的镐子递给宇赫,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走进了前面的山洞。
进入矿洞之后,面对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宇赫手里的铁镐再次掉在了地上,男子再次拾起镐子,一把抓过宇赫的手,将镐子放在手里。
“把他拿好,在这里你的小命可没有它值钱”。男子说道
面对眼前的事实和脑海中无比真实的记忆,宇赫放弃了思考,开始学着身旁的人有样学样的挖矿。
“谁”。宇赫忽然扭过头向后看去,身后却空无一人。
“别一惊一乍的,老实挖矿”。男子的声音传来。
巨大的铁镐重重的砸落在石头上,振聋发聩声音冲进耳朵,鼓膜甚至都在为之颤抖,无数的敲打声响起,但落下的不止有石头,还有人。
有些人倒下了,还会再站起来,但有些人却再也站不起来,但是没能站起的人脸上却带着一抹笑容。
……
就在宇赫奋力挥舞铁镐时,周围的火把全部熄灭,顿时矿洞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也变得鸦雀无声,此时矿洞之中远处出现了一抹亮光,借着微弱的光芒,宇赫看到其余人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向了亮光处。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男子说道。
听到回家的字眼后,宇赫的心脏瞬间猛地跳动了一下。
出矿洞之后,人们依旧跟着光源,直到来到了属于他们的“家”,一间属于他们自己牢房。
宇赫也随男子进入了一间牢房之中,躺在了草垛之上。
等所有人都进入牢房之后,一个看守一手拿着一个桶,另一手拿着一个瓢,开始向犯人碗里施舍,即使有些食物被倒在了地上,也会被人用手抓起,放进嘴里。
宇赫伸出头向后看去,每个人都用双手托住自己的碗,虔诚的跪在地上等待那人的施舍,像极了虔诚的信徒跪在教堂等待自己信奉的主赐下甘霖。
“你不去拿碗准备吃饭吗?男子倚靠在墙上,将拿着碗的那只手伸出。宇赫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即便经过一天的劳作,自己已经饿到快要发昏。
“你特么的还吃不吃了”。
正当当宇赫准备拿碗时,那个看守已经在男子放完食物,开始叫骂道。但随即,看守就露出了一抹笑容,从桶里舀出来类似于泔水的东西,直接倒在地上,又往上啐了一口。
“给老子吃,不喜欢用碗,那就在这跪着吃碗”。看守放下桶,静静的看着宇赫。
宇赫看着看守没有离开的意思,陷入了呆滞。
“你***赶紧吃好不好,我***求你了”。类似的声音不断传来,打断了宇赫的沉思。
看守一直站在门前,丝毫没有管后面人的喊饿的哀嚎,宇赫感受着身体的虚弱,恐怕自己再不进食,可能就真的要晕过去了。
于是宇赫来到木制的门前面,蹲在门前开始用手将地上的食物抓进嘴里。
顿时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味道在味蕾传播开来,让宇赫想起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吃过的一只鸟,二者味道可谓是别无二致。
宇赫艰难的将吃进嘴里的食物咽下。
就在宇赫吃东西时,突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上,抓住他的头发给他来了一个“摸头杀”。
宇赫的头直接砸在了地上,脸也与地面上的食物来了个亲密接触。
“老实点,下次记得提前拿碗等着本大爷赏饭,不然下次可就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事了”。说罢提着桶离开了。
宇赫缓了一会,将自己脸上的汁水擦掉,同时将剩余的食物塞进了嘴里,坐到了草堆上。
“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已经吃完,躺在草垛上的男子说道。
宇赫听完这句话后,露出老人地铁手机般的表情。心想:“芥人是不是有毛病”。
“只有狱守想将人踩在脚底下时,看他们像畜生一样将如同泔水般的食物吃下去才会舀出那么一大勺,只有这时我们这些奴隶,不,应该说是畜生才能体会到饱腹的感觉,看他舀出来的量,估计明天会有人挨饿喽”。男人又说道
“我亲爱的好室友,明天你可能要继续遭老罪喽。”男子在一旁幸灾乐祸。
“看在你我住在一间牢房份上,只需要明天晚上时把你的晚饭给我一半,我就帮你解决”。
宇赫想起自己今天劳作一天,近乎快被饿死的窘态,拒绝了。
男人的脸上出现一抹惋惜之色。
“可惜了,我还挺喜欢你的”。
宇赫一阵恶寒。
在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你还知道我叫啥不?”男子突然说道。
当男子问完这句话后,如同潮水般的记忆再次袭来,宇赫抱住自己的头,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对于此时的宇赫来说,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你想死是吗?还**睡不睡觉了”。类似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滚”。男子的声音落下后,原本喧闹的地方瞬间变得安静。
宇赫也冷静了下来,挣扎着坐起来,倚靠在泥土气墙上,重重地喘着粗气,同时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滴下,沾湿了自己的衣服。
“我…我记得你…你的名字,你叫龙潜”。说完后宇赫便晕了过去。
“睡觉之前还好好的,怎么醒了之后就换了一个人呢,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呢,唉,不过这也算是个机会吧,不想了,睡觉喽”。
龙潜随手将宇赫扔到了草垛上,同时自己也躺在了草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