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久了,邱诗月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自知之明。
打又打不过,吵也吵不赢,还是和解吧。
“说吧,怎么才能关。”
“我为什么要关?”暴雪双臂环胸看着她。“你现在是毛病太多了,没地撒就回宿舍捶墙,打扰不到自己所以就无所谓,其他人让你安静你听了吗?巴掌不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不知道疼。”
暴雪把门一关。“手机什么时候没电了什么时候停,好好欣赏吧。”
邱诗月开始踹门让她出来,暴雪岿然不动。
不堪其扰的邻居纷纷出来指责,她全当听不见。
门口骂战愈演愈烈,沉寂的房门再度打开,邱诗月得意的笑脸没有维持太久,只见暴雪带着一次性手套,抓着两坨褐色长条状不明物体,不等她看清,其中一坨就直直冲着她面门而来。
一瞬间,邱诗月就像带了美瞳一样瞪大了双眼。
紧紧附着在她脸上的东西,隐隐散发的气味令她头皮发麻,声音系统暂时失灵,围观群众有反应快的,立马打开了手机摄像机。
咔嚓咔嚓的声音让邱诗月才回过神来,尖叫震耳欲聋,双手颤抖的成酒糟凤爪,怒目而视。
下一秒,暴雪手里另一坨精准的砸进邱诗月嘴里,生理反应快过大脑,立马附身干呕吐了出去,脸上的一坨也随之掉落,立马冲回宿舍漱口。
有好事的捏着鼻子去看地上那一坨,像便便,又有点不太像,她们向暴雪投出钦佩的目光。
“真厉害,说拉就能拉出来。”
暴雪面无表情的走出门,直接将“便便”捡了起来。“不能乱扔垃圾。”
“你好勇!”
围观群众后退,看她的眼神越发钦佩。
暴雪笑出声,将手里的东西抖落开来。
众人这才看清,不过是湿了水的木浆纸,暴雪再一捏,又变成了便便样子。
“原来是纸啊,那为什么还能闻到臭呢?”
“你觉得它是粑粑,想象出了它的味道而已。”
她进了房间,扔掉纸,褪去手套扔掉。
确实只是纸沾湿了水捏的,不过是厕所里面的水。
……
邱诗月一病不起。
因为没有人告诉她真相,第一反应占了上风,她就是吃shi了,一天刷八遍牙,还是吃不进去饭。
她泪眼汪汪的请假时,都没敢告状,一旦说清楚了,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吃……了。
教练见她实在难受,准了她两天假,离开体总的时候遇见钱姨,也虚弱的没有了平时想嚣张跋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钱姨心疼坏了。
“别怕孩子,阿姨听说了,那个只是纸,就是纸湿了水而已,不怕不怕。”
邱诗月很想说服自己那就是纸,但也不敢细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摇摇晃晃的出了门,钱姨看着她的背影一阵舍不得。
中午做饭一直心不在焉,两点多收拾完食堂下班后,找了个机会去训练场外等暴雪。
这会她们正上训,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暴雪插着耳机听歌,没听见钱姨喊,还是身边人拍她她才知道。
一看钱姨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是来为邱诗月讨公道的。
暴雪不打算过去,费那口舌不如多打几个球了。
她这么想,钱姨不这么想,干脆堵了暴雪的去路,和邱诗月一个路子。
她搓着双手,“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会。”
暴雪:“不好意思的事少干。”
钱姨语气一滞,还是当没听见一样接着说:“可以跟你说两句话吗?就几分钟。”
站这路中间挡着别人进出,暴雪往旁边挪了挪,钱姨跟着挪动脚步,以为她是同意了。
“孩子,阿姨求你个事,邱诗月年纪小,不懂事,你能不能不和她计较太多?她要是有做的不对的,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阿姨绝不说半个不字。她父母离婚,一个人本来就缺乏安全感,她做的一些事是有点过分,其实就是太孤独了。”
暴雪没有打断她,眼神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钱姨来劲了。
“她现在好像没有正式的体能教练,一直都是蹭别人的,所以无论是体力还是技战术一直不算优秀,所以这也不能全怪她不努力。”
“呦,你还懂这个?”暴雪挑眉。
钱姨挠了挠头。“我年纪大了,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不给锻炼的机会,怎么才能成长,队里却一直不给她上场的机会,也不能怪她没成绩不是。”
暴雪眯眼。
钱姨惯会用可怜的语气说一些颠倒黑白的事,邱诗月不能上场什么原因她不知道?
停职反省那么久反省的什么玩意。
钱姨又说:“听说你之后有场比赛,去那啥典的,能不能把机会让给邱诗月,这样的话,这次你捉弄她的事,我相信她不会计较的。”
见暴雪不开口顺着她的话说,钱姨作势要跪。
“孩子,算阿姨求你。”
可等她真的跪下去,双膝碰到地面,也没见暴雪来扶她,她不可置信的抬头。
只见暴雪双手插兜,嘴角带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