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姨接着电话,匆匆下楼,刚出了宿舍楼,邱诗月开了门。
钱阿姨裹好围巾,对着电话那头说“怎么了?”
“今天晚上的菜有红烧肉,大家都等着你熬糖色呢,你不回来不行。”
钱阿姨:“好好好我现在就来了。”
她回到食堂,换好工作服,和她要好的李阿姨问:“中午你特意留的一碗皮蛋瘦肉粥呢,我这会有点饿,给我垫垫肚子。”
“我拿去送人了。”
“是那个小姑娘吧?”李阿姨了然。“不过我说,她就算是个头和五官再像,也不是你小女儿倩倩,警察局不是已经开过死亡证明了吗?”
钱阿姨戴帽子的手一顿,又干笑了两声,“我就是看她生病没来吃饭,再说了,那个孩子生病咳嗽什么的,我不都是会熬梨汤的。”
她的话越来越小声:“不只是因为她像倩倩。”
李阿姨摇摇头,不再说话。
——
邱诗月极力想回到训练场,刘果凉说什么也不愿意。
后来被缠的没办法,刘果凉同意邱诗月离得远点听听指导老师说些什么,顺便学习一下。
邱诗月带着帽子和口罩,手里拿着笔记本,坐在围栏外面,听指导老师背对着她跟队员们说话,她正好面对所有人。
她心不在焉,眼神一直放在第一排的大头。
大头昨天晚上没睡好,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正好撞上邱诗月的贼眉鼠眼,他一个激灵,瞬间醒困。
“你特困生啊,五分钟你打了多少哈欠了。”
小胖在他身后偷笑。
大头身子后倾,小声说:“以后站队,你站我前面。”
“为啥,怕老师骂你?”
大头看了两眼还在说话的老师,确实因为他打了几个哈欠多看他两眼,不过却没有邱诗月那种时刻偷窥的感觉吓人。
“两个鸡蛋灌饼跟你换。”
小胖傲娇甩头:“不……”
“豪华版巨无霸鸡蛋灌饼。”
“成交。”
老师说完话宣布解散,中午之前又简单集合了一次,小胖依约站大头前面。
当他感受到邱诗月的死亡视线的时候,可算明白大头为什么要跟他换了。
“我不要鸡蛋灌饼了,下次换回来。”
大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老师说话,频频点头表示赞同,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小胖。
“你忒不仗义了啊……”
小话说到一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
小胖看到老师身后的邱诗月,半张脸掩在笔记本下面,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她见小胖看过来,有些激动,小声道:“东东中午一起吃饭吗?”
老师的话被打断,他回过头对邱诗月说:
“你自己吃饭没嘴,还要问小胖借不成?”
邱诗月一愣:“我戴着口罩说话你怎么还能听见?”
老师气笑了:“掩耳盗铃,好好好。”
她不安分的样子老师看着生气,“生病就有个生病的样子,还一块吃饭,非要把感冒传染给别人是吧。”
邱诗月低着头,眼里写满不服气。
老师看着偷笑的大家,意有所指道:“以后生病就好好休息,不要给我假积极,来了几天又不好好听,还打扰其他人。”
邱诗月听出来是说自己呢,在老师身后跟大家挤眉弄眼,觉得除了风头,你看那个东东,正不敢看自己呢。
下午刘果凉听说了这件事,听队医说她已经不用吃药了,让邱诗月没病了就回来训练。
让她休息的时候她不想休息,真到了每天六点起十点回的日子,她又受不了。
教练出门怎么就提前回来了呢。
想着要不就回去训练吧,却接了个电话,邱诗月匆匆请假出了门。
再回来时,一脸神清气爽,什么毛病也没了,主动要求上训。
训练了一下午,大家正疲惫,暴雪也不例外,但当教练说又找到了几部手机,且让邱诗月辨认过后,已经送去修了,她们以后早上不用罚跑了。
暴雪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高兴之余,她朝邱诗月看去,邱诗月一脸淡然,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就邱诗月那天她说要去告发她的反应,找到了手机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
暴雪明亮的心一下子黯淡下来,觉得这个手机修不好的,即使修好了,也不会有什么重要信息。
莎莎见她情绪低落,低声安慰:“教练走之前不是说了,让你的罚跑可以不用跑了吗?怎么还是不高兴。”
暴雪摇摇头。
“高兴点,”莎莎说:“跨年那天,咱们去放烟花?”
“有能放烟花的地方吗?”
“有啊,叫方哥带我们去不禁烟的地方,我们放个够。”
大头在一旁帮腔。
“那行。”
大头朝着邱诗月走去,邱诗月喜不自胜,在大头还未走近的时候说道:“我跨年夜那天有约了,但是如果你约……”
“有约了?”大头顺着她的话说,“正好,车也坐不下你。”
邱诗月:“……”
“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在操场对我……”
暴雪一个弹跳捂住了邱诗月的嘴:“我都跟你解释无数遍了那是我,你怎么还是不信?!”
邱诗月推开她的手:“我不听,我不信!”
“你就信你自己想的对吧。”
邱诗月根本不管暴雪怎么说,就是认定了那天跟她打情骂俏的就是大头。
“你的羽绒服是不是在晾晒区找到的?除了我,头哥能进的去放吗?”
“那或许是他让你放的啊。”
邱诗月嘴硬。
也就是邱诗月前两天生病没力气折腾,这会好差不多了,开始旧事重提。
暴雪一言不发出了训练馆,邱诗月见她溜了,就知道自己想的才是对的,依旧缠着大头。
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宿舍拿了样东西,又百米冲刺回了训练馆,此时训练场里没几个人,都去食堂了。
邱诗月按住大头的包,不许他走,非要大头给她一个交待,对她负责。
小胖一脸爱莫能助,莎莎也不知道怎么办,在一旁干着急。
暴雪拿着按摩锤冲上前,对着邱诗月就开打,打的顺序都和那天的差不多,帮她好好回忆回忆。
邱诗月惨叫,那天的记忆浮上心间。
暴雪越打越来劲,“这会信了是我不是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