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有着万般的不情愿,但易中海很清楚事已至此,逃避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易中海定了定神,他嘱咐易大妈等自己一会儿,他去厂里把东旭叫出来一块儿回去,说完径直往厂里走去。
不一会儿易中海来到车间找到了还在摸鱼的贾东旭,他就连忙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语速极快地说道:“东旭啊,出事啦!你妈回来了!她肯定对你这段时间没去探望过她怀恨在心,现在就在家里闹呢,把你师娘都气哭了,你师娘专门跑来找我!咱们可得赶紧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再晚一点恐怕就要出大乱子啦!”说完,他便不由分说地要拽着贾东旭往外走。
贾东旭听闻这个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可太知道自家母亲的厉害手段和泼辣性格了。此刻的他,满心恐惧与为难,犹豫再三之后,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师……师父,要不您先回……回去吧?我这边儿还有些工作没有完成呢。”
易中海哪能不明白贾东旭此时的心思,心中暗自咒骂这家伙真是没出息,自己妈都把他吓成这样。他怒其不争地瞪了贾东旭一眼,厉声道:“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到底在怕什么呀?难不成你妈还能吃了你吗,别忘了,你马上就要当孩子他爹了,有点出息好不好!别磨蹭了,赶紧跟我走!”
紧接着,易中海赶忙拜托他人帮他向厂里请个假,然后一把拉住贾东旭,急匆匆地就往门外走去。尽管贾东旭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但此刻也只能无奈地跟着易中海出来了。
没过多久,他们两人就来到了易大妈所在之处。贾东旭一看到易大妈,连忙开口喊道:“师娘!”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平时和颜悦色的易大妈竟然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别叫我师娘!”这可把贾东旭给吓了一大跳,要知道,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易大妈如此这般模样啊。
此时此刻,贾东旭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看来这次自己的母亲真的是把师娘气得够呛呢!于是乎,他急忙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易中海,希望他能从中调和一下当前紧张的气氛。
易中海见状,赶忙安慰易大妈说:“哎呀,老婆子,你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呢?东旭可是个好孩子啊,他又没有招惹你,再说了他妈是啥人你也清楚,犯得着吗。”
听到这话,易大妈更是怒火中烧,她怒不可遏地吼道:“对对对,你们一个个都是好人,就只有我不好!我这么伺候你们,落着啥好了!先是被那贾张氏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一通,现在倒好,连你也来埋怨起我来了!难道伺候你们还伺候错了,这些委屈都是我活该。”话音未落,易大妈的泪水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易中海眼见形势愈发失控,心里也开始有些慌乱了。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易大妈从未曾在外人面前与自己红过脸啊。由此可见,今天这件事情确实是把她给气坏了。但是易中海是个坚定的大男子主义者,肯定不能服软,他试图转移话题,说道:“老伴儿啊,你看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又没说什么,别再闹腾啦,大庭广众得要是被外人瞧见了,咱们多难为情啊!走吧走吧,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说着,他转过身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易大妈见状,急忙跟了上去,而贾东旭则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快步跟上了他们俩。
一路上,三个人都默默地走着,各自却怀揣着满腹的心事。贾东旭心里不停地犯嘀咕,琢磨着等会儿见到母亲后,她究竟会如何处置自己。他仔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除了没有前去探望母亲、没有事先向她请示就擅自结婚之外,似乎并没有犯下太大的过错。然而,一想到这些,他又不禁有些心虚起来,毕竟婚姻大事可不是小事。
不过很快,贾东旭转念一想,毕竟私自结婚这件事可是易中海撺掇的,不行到时候推到他身上就行了,如果母亲发怒找易中海麻烦自己从旁劝几句也算对得起易中海了。至于一直没去探望她的事就说自己现在工作太忙,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学习脱不开身,希望在下次考工级时拿到个好成绩改善母亲生活她应该也能体谅自己吧。真要还是不行自己再多说些讨她欢心的好话,凭着母亲平日里对自己的疼爱,想必也不至于太过为难自己吧!这么一番思索下来,贾东旭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此刻的易中海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也在进行着一场头脑风暴。他不断地回忆着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对贾家的行为,试图从中找出什么纰漏需要弥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易中海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并没有给贾张氏留下什么可供她发挥的把柄。
这段时间自己无非也就是让贾东旭没通知贾张氏就结婚,让他们小夫妻婚后在自己家吃饭,自己领了贾东旭的工资。这些事虽说自己动机并不单纯,但所有的行为从表面上来看,无一不是打着助人的旗号。若不是因为有自己出手相助,就贾张氏那劳改犯的名声,贾东旭这一辈子恐怕连个媳妇都讨不上了,不尽快结婚能行吗!至于让他们在自己家吃饭那就更好说了,代领贾东旭的工资,这个虽然有点儿麻烦但他找自己借钱是实实在在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自己为贾东旭做了那么多这是有目共睹的,想到这里,易中海也放下心来。
紧接着,他开始思考贾张氏可能会提出的质问,并在心中默默构思怎么应对贾张氏。甚至每一句回答都经过反复斟酌和推敲,务必做到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如此这般在脑海里将整个对话过程预演了数遍之后,易中海终于长舒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得万无一失,无论贾张氏如何发难,自己都能够轻松化解。而且这件事只要处理得当,不但能让贾张氏哑口无言,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赢得街坊邻居们的好感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