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哥哥的哭泣声,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哥哥到底受了什么委屈,竟然哭的这么伤心。
花子呆呆的被哥哥搂着,心中同样十分诧异。
她记得之前哥哥不小心被火炭烫了额头,都没有哭成这样,难道是被镇上的人欺负了?
“对不起……对不起!”
炭治郎环着弟弟妹妹的肩膀,眼泪稀里哗啦。
如果当时他没有去卖炭的话,家人出了危险他起码还能拿起斧子战斗。
不会让妈妈、花子、竹雄、茂他们,到死都没人搭救!
不会让祢豆子变成这样,只能生活在阴影之下。
身为家里的长男,他答应要代替父亲庇护大家的!
感受着弟弟妹妹的体温,炭治郎哭的撕心裂肺,“对不起……对不起啊啊!”
……
“呜……”
汽笛声打破静谧的黑夜,一股股白色的蒸汽,升腾而上。
“能在梦中死去,这些人还真是幸福啊。”
魇梦站在车头上,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他能感受到,五个猎鬼人都已经陷入到沉眠中,正在被一点点拖入更深层的梦境里。
“不管猎鬼人把肉体锤炼的多么强大,精神始终是脆弱的。
驱使人行动的是心,是信念和精神。”
魇梦抬起断手,操控着脱离躯体的血肉回归,“只要打破精神核心,一切就结束了。
只要在梦里,杀死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车头上的魇梦,宛如唱着独角戏的艺术家。
“人类的心,脆弱的就像玻璃制品,一捏就碎。”
六号车厢内,五名名少男少女小心翼翼的将绳子绑在了每一个猎鬼人的手腕上。
另一头链接着自己。
“只要把绳子系牢就行了吧。”一名身着土黄色儒袢的少年低声道。
“嗯,别忘了他提醒的入梦方法。”麻花辫少女表情认真。
“链接好双方后,要缓慢的深呼吸,同时在心中计数,就能陷入到梦境中。”中分发型的少年,开口解释。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坐在各自链接的人身旁。
闭目在心中默数。
“一、二、三、四、五。
“六……”
身体仿佛沉入海底,偶尔有气泡上浮。
几乎转眼间,他便进入到其中一位猎鬼人的梦境中。
因为有着特殊道具的存在,他并没有丧失入梦前的记忆。
“之后哥哥突然就哭了,可把我们吓了一跳!”
被大雪覆盖了屋顶的木屋内,花子低头叠衣服的同时,笑着道。
“这样吗?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哈哈。”竹雄咬了口红薯,含糊不清道。
“可能是累了吧,毕竟上山的路不好走。”葵枝满脸关心。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啦,我没事。”炭治郎内心很是平静。
这时,却见母亲葵枝凑近,一脸担忧的用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你……没有发烧吧?”
“别勉强自己,今天就休息吧。”
炭治郎拉起母亲的手,笑道;“我真的没事。”
这时,和室内刚刚还坐在旁边安分的茂,突然拿起姐姐叠好的头巾,笑着跑过去,将头巾围到了哥哥的头上,“哈哈哈……”
“站住!”花子忍不住蹙起眉头。
旁边的六太举着双手,很是开心。
看着近在咫尺的弟弟妹妹,炭治郎心绪有些复杂。
“哥哥变成老婆婆咯!”茂抱着哥哥,努力系上头巾。
“真是的,快别闹了!”
葵枝笑眯眯的看着孩子们打闹嬉戏,也没有开口制止。
炭治郎看着母亲,看着弟弟妹妹,脸上不由浮现出幸福的笑。
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噩梦。
“轰隆隆……”
列车呼啸而过,魇梦负手而立,任凭大风吹动他的发梢。
“宝贝……睡吧,快点睡吧。
忘记呼吸也要睡,哪怕鬼来了也要睡。
就算进到肚子里面,也要睡。”
回过头看向被雾气包裹的列车,魇梦眼眸微微眯起,“看来很开心嘛,都沉浸在我编织的美梦中吧……哼哼。”
“沉沦吧、陷入吧,永远不要离开那美妙的梦乡。”
察觉到车厢内猎鬼人的沉睡,魇梦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笑容,“这下……可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车厢内。
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少年,低着头已经陷入到睡眠中。
手腕上的绳子,连接着旁边座椅上,身披浅棕色外褂的青年。
与其他执行任务的人不同,少年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正在经历某种不快的事情。
“咕噜……”
深海中大量气泡上浮,让光线都为之扭曲。
云取山山麓。
春日的暖光照耀大地。
树林、灌木绿油油一片,不知名的鸟儿踩着枝头,放声高歌。
“小夜,你也老大不小,该结婚了吧。”
三郎爷爷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草长莺飞,抽了口烟斗。
沈夜做饭的手一颤,忍不住看了眼爷爷。
“不急,我才十九岁而已,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挑选好姑娘。”他自我安慰道。
将在竹林里挖到的春笋洗干净,切成块备用。
再把切好的肉块下锅焯水捞出。
起锅烧油,等油温热得差不多了,再将葱、姜、辣椒下锅爆香,倒入五花肉煸炒。
等几分钟再下切成块的竹笋、继续煸炒,淋上酱油。
等处理的差不多,加清水没过食材,加盖焖煮。
“爷爷,我去外面再拿点柴进来。”
招呼一句,他推开门来到另一边堆放干柴的地方,拿起斧头把大块的柴一劈两半。
突然,掌心没来由的传出阵阵刺痛。
他下意识低头查看,却发现上面正扎着一根木刺,殷红的鲜血从中渗透而出。
伤口不大,却足以引起沈夜的警惕心。
虽然碰过柴火,也用了斧子,可木刺好巧不巧出现在靠近大拇指的掌心位置。
“原来已经入梦了吗?”
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的木屋。
这可是他亲手扩建的,原本周围有不少杂草灌木,也是他一天天清理出来的。
“小夜,再不来菜就要糊了。”
木屋内传出爷爷的声音,沈夜将木刺拔出来,抱着柴火走进房门。
“爷爷,你说我这些年的表现怎么样?”
沈夜将柴火扔进灶中,让大火将汤烧开,同时发问道。
“哼,臭小子,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在这里旁敲侧击?”三郎爷爷将烟斗在窗沿上磕了嗑,眉开眼笑。
“没干什么坏事,就是想看看,在您眼中我是个什么人。”
在旁边的榻榻米上盘腿坐下,沈夜饶有兴趣道。
“这还用说吗?你上进努力、孝敬爷爷的美名,在镇上都传开了,我偶尔去镇上逛逛,都有不少媒婆找到我,说谁家谁家的闺女,貌美如花,跟你是良配。”
听着爷爷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话,沈夜眼角不由抽搐。
确定了,这就是在做梦。
他可是两世加起来单身四十多年的处男,俗称大魔法师,哪来这么旺的异性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