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茹和毛远循着那断断续续的哭声,一路摸索到了乱葬岗边缘的一间破屋前。
这屋子年久失修,墙壁斑驳,门板也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要散架。
屋顶破了个大洞,月光直直地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一张张扭曲的鬼脸,看得人心头发毛。
周围寂静得可怕,连虫鸣声都没有,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
林婉茹的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总觉得这破屋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人不寒而栗。
“这地方,真是阴森得像恐怖片现场。”林婉茹压低声音说道,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毛远却只是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破屋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林婉茹差点没打喷嚏。
屋内的陈设极其简陋,除了一张破烂的床和一个歪斜的木桌外,几乎空无一物。
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透过屋顶破洞射进来的月光,勉强照亮了屋子的一角,显得阴森可怖。
一个女人正坐在床边低声啜泣,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
她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正是这间破屋的主人,张寡妇。
“两位大人,你们怎么来了?我真是命苦啊!”张寡妇抽泣着说道,她用衣袖擦着眼角的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
林婉茹和毛远对视了一眼,毛远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林婉茹不要轻信她。
林婉茹也察觉到,张寡妇的哭声虽然凄惨,但似乎少了些真情实感,更像是在演戏。
林婉茹心中警铃大作,这屋里空气似乎都带着一股压抑感,让她神经紧绷起来。
“张寡妇,你别哭了,我们是来调查孩子失踪的事情的。”林婉茹开门见山地说道,她的眼神锐利地盯着张寡妇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哎呦,可怜的孩子啊!”张寡妇闻言,哭得更伤心了,仿佛一个悲伤到极致的演员,“我这孤儿寡母的,哪敢得罪人啊!两位大人,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林婉茹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她觉得眼前的张寡妇就像是一个蹩脚的演员,在她面前表演着拙劣的剧本。
“是吗?”林婉茹语气平静地说道。
张寡妇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头,疑惑地看着林婉茹,
“张寡妇,眼泪收一收吧,你这演技不去唱戏可惜了。”林婉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孩子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你这破屋,你敢说你毫不知情?”
张寡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没想到林婉茹竟然如此直接地戳穿了她的谎言。
她惊慌失措地看向林婉茹,
“你……你胡说!”张寡妇的声音颤抖着,色厉内荏地反驳道。
林婉茹轻笑一声,“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冰冷,“我劝你还是乖乖交代,否则……”
林婉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张寡妇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她咬了咬牙,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寡妇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小心!”毛远眼疾手快地将林婉茹拉到身后,同时抽出佩剑,挡住了张寡妇的攻击。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破屋内响起,火花四溅。
张寡妇的攻击虽然凶猛,但在毛远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
毛远的身手矫健,剑法精湛,轻松地化解了张寡妇的攻击,并将她逼到了角落。
破屋内,刀光剑影,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林婉茹和毛远不敢有丝毫懈怠,全神贯注地应对张寡妇的攻击。
张寡妇的招式越来越凌乱,她的体力也逐渐消耗殆尽,但她依旧没有放弃抵抗,
突然,毛远停下了攻击……
“铛!”又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火花在昏暗的破屋内跳跃,像是在嘲笑着张寡妇的徒劳挣扎。
毛远的剑锋带着凛冽的寒意,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格挡住了张寡妇的匕首,让她根本无法近身。
张寡妇的攻势逐渐变得凌乱,就像一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只剩下无力的嘶吼。
就在林婉茹以为毛远会直接将张寡妇制服的时候,他却突然停止了攻击。
剑尖堪堪停在张寡妇的咽喉前,寒光闪烁,却并未再进一步。
“啧,何必呢?妹子,你这又是何苦?”毛远收剑,双手抱胸,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仿佛刚才的激烈打斗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你这身手,也就勉强能算个青铜,我这可是王者段位,咱俩的差距,啧啧,不是一个次元的好吧?”
张寡妇愣住了,她没想到毛远会在这个时候停手,还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举着匕首,手都在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由凶狠转为错愕,再到一丝不解。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剧情走向怎么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啊?
这男人,莫不是个傻子?
“你……你在说什么?”张寡妇手中的匕首不由得松了松,她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浑身力气都泄了。
林婉茹站在毛远身后,看着他这出其不意的操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心里暗自赞叹:这家伙,真是个智多星!
明明可以一剑制敌,却偏偏要用这种“骚操作”,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她和毛远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这个男人,总是能给她带来惊喜,也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她带来安心。
此刻,虽然身处破屋,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但她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温馨。
“我是说,妹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家都是打工人,何必为了这点蝇头小利,搭上自己的性命?说不定,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呢。”毛远摊开双手,语气里充满了“过来人”的劝诫,仿佛他是一个饱经沧桑的江湖老油条,“你瞅瞅,你现在这个样子,多狼狈?不如坦白从宽,说不定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张寡妇握着匕首的手,又松了松。
她感觉毛远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她看着毛远脸上真诚的表情,又看了看一旁面色平静的林婉茹,心中的防线竟然开始动摇起来。
“我……我……”张寡妇迟疑着,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中的匕首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就在这时,毛远突然上前一步,语气低沉地说:“你真的,想好了吗?”
林婉茹看着张寡妇,也向前一步,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是啊,说出来,或许,对你我都好……”
张寡妇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破屋中显得格外刺耳。
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刚才的凶狠劲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无助。
“我说,我说……别杀我!”张寡妇声音颤抖,带着浓浓的哭腔,像一只被抓住的小鸡仔,“是……是李家的人,他们让我把孩子引到这里,然后……然后就……”
她说到这里,又开始哭了起来,这次的哭声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恐惧,像是真的被吓破了胆。
林婉茹和毛远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满了震惊。
李家?
又是李家!
这个毒瘤般的家族,究竟要作恶到什么时候?
林婉茹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们要孩子干什么?”林婉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像是在严刑逼供,不容置疑。
“我……我不知道啊!”张寡妇哭得更加厉害了,像一个破旧的风箱,发出呜咽的声音,“他们只是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孩子带到这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毛远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不知道还敢做这种事?”
张寡妇被毛远的气势吓得浑身一哆嗦,她连忙摇头,哭着说:“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拿钱办事,他们说……他们说这些孩子是祭品,要献给什么……什么神……”
祭品?
神?
林婉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让人喘不过气。
这李家,真是丧心病狂,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虽然知道了部分真相,但孩子的下落依旧不明,而且新的阴谋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林婉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必须尽快找到孩子们,将李家的阴谋彻底粉碎!
“走吧!”林婉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去,对着毛远说道。
两人没有再理会瘫坐在地上的张寡妇,转身走出了破屋。
破屋外,月光依旧清冷,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两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离开破屋的同时,一双阴冷的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们,像毒蛇一样,伺机而动。
“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玩味和嗜血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