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公跟着进了里屋,淫笑道,“瞧这小模样,昨天见了一次,心里痒得呀,整宿睡不着。快让咱家好好亲亲,摸摸。”
顾希被几个小太监按着,挣扎得青筋暴起,“你别过来!你敢碰我!你别碰我!救命!”
“别喊了,这里偏僻,没人听见。附近都是咱家的人,你喊破喉咙也没用。哎哟,想死个人了!”季公公爬到顾希身上,搂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两口,“别激动!咱们慢慢来,年纪大了受不了。你们按紧他!”
顾希放弃抵抗了。因为他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心灰意冷,觉得自己这次一定在劫难逃了。落到这个老太监手里,他应该没脸再活下去了。
季公公一边抹着口水,一边不停亲吻着他。他那肮脏的手还伸进了他的衣服,后来,干脆要去脱他的衣服……
突然,外屋的门被撞开。翁翁带着一群侍卫闯进来。
季公公和几个小太监被侍卫们押下去了。
翁翁问惊魂未定的顾希,“公子!你没事吧?”
“翁翁,谢谢你救了我。”顾希像是从噩梦里醒来,“我以为……我以为这次我死定了。”
“别胡说。现在没事了,公子。你穿好衣服,咱们快点离开这里。”
顾希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我想…洗个澡。”
“好,回宫给您准备。洗完了再换身衣服。”
“翁翁……”顾希揪着他的衣袖嗫嚅道,“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跟皇上说?”
翁翁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不行!这么大的事,老奴不能瞒皇上。”
“不是瞒,你别跟他提这件事就好。皇上的脾气你也知道,我担心……”
“老奴不提,皇上也会知道。皇上英明睿智,谁都别想欺瞒他。这件事……皇上自有定夺。”
……
‘靖希宫’内,翁翁跪在地上向皇上求情,“皇上看在季公公在宫里伺候几十年的份上,请您赐他一个善终吧!”
赤云靖岩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老淫棍!朕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说着转向顾希,“你他妈的真够窝囊的,差点被个老太监玩了。”
顾希跪坐在地上,低头不敢说话。
翁翁替顾希解围道,“皇上,这可怨不得公子。季公公在宫里行走几十年,深谙宫中诡谲之道。公子那么单纯哪里是对手?公子被骗到屋子,当时是五六个小太监一起才把公子制住的。公子只有一个人,也是双拳难敌众人呀!”
“你还替他说话?他就是傻!才会被人骗去!”
“这跟我傻有什么关系?他们说季公公叫我过去问话,他是我上司我能不去吗?”顾希忍不住争辩道。
赤云靖岩怒目圆瞪,“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吗?”
“本来就不是我的错!”
翁翁怕两个人吵起来,连忙劝道,“公子,您快少说两句吧!这次多亏了老奴派的眼线偷偷来报信,要不公子就吃大亏了!以后您要引以为戒,处处小心。”
赤云靖岩恨恨地斜睨着顾希,“看他那样,也许并不认为自己那是吃亏!”赤云靖岩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突然吼道,“他摸你了吗?”
顾希吓得一激灵,连忙点了下头。
“说话!”
“摸了。就…摸了两下脸。”顾希忍不住撒谎道。
赤云靖岩气急败坏,“他也亲你了吧?”
“嗯。”
“亲哪儿了?”
“也是亲了两下脸。后来…翁公公就带人进来了。”
翁翁连忙帮他解围道,“是,老奴进去时,公子正被几个小太监按住手脚,身上衣服都还是完整无损。”
“你呀你!真是走到哪里都不省心!到处招蜂引蝶!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苍蝇会叮无缝的蛋吗?”
顾希有些委屈地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我去勾引那个老太监的?他牙都掉了,说话不但漏风,还流口水,我看着就恶心!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谁能想到他会动这种心思?”
“你的问题咱们过后再说,朕先把那个老淫棍好好整治了!朕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翁翁磕头道,“皇上!季公公年纪大了,怕是受不住!他在宫里伺候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皇上网开一面,赐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顾希一直懵懵懂懂、心不在焉地听着,刚刚才知道皇上要治他死罪。“什么?还要赐死?他的确很讨厌,但罪不至死。求皇上饶了他这一次!”
“死?便宜他们了!将季公公连同那五个小太监押进死牢,让那些狱卒打起精神来,不能让他们有一刻好过。翁翁,你无需多言,朕不会放过他的。你先下去。”
翁翁只得退下。
顾希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吓傻了。
赤云靖岩愤恨地瞪着他,“那个老家伙摸过你、亲过你哪儿,自己抽,抽到我满意为止!”
顾希望着他,眼里蓄满了泪水。“你抽吧!我绝不怨你。我怕我自己下手太轻,你不解气!”
“你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你错哪儿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错了,六条活生生的人命因为我要没了!”顾希说着,眼泪滴滴答答淌下来。
“你哭是因为那些人渣?还是因为觉得自己错了?”
顾希跪行到赤云靖岩脚下,揪着他的衣摆求道,“皇上,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刚才不是跟您赌气。你可以打我。打死我,我也无怨无悔。但你能不能留那些人一条命呀?他们罪不至死……”
……
见翁翁端来一壶酒进来,季公公大约明白了怎么回事。季公公冷笑道,“翁公公,你跟咱家这几十年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因何会对咱家痛下杀手?因为那个小执事官?他真的是你的亲戚?还是你的心头爱?”
翁公公摇摇头,叹道:“季公公,你真是糊涂呀!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弄个晚节不保。你可知你如今落得这个结果,也是咱家在皇上面前苦苦求下来的。若不是如此,你也落得像你那五个徒弟一样。我们毕竟共事几十年,总不能真的看着你遭此结束吧?”
“他们怎么了?”
“他们大约要把这人间所有的酷刑苦楚都受个遍,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
季公公惊惧道,“啊?这是为何?为何要这样对他们?”
“你可知那个年轻漂亮的执事官是谁?”
“是谁?”
“咱家让你死个明白吧!他就是皇上身边的希公子!”
“啊!”季公公瞪大眼睛,绝望至极,“这样看来,翁公公是真的在皇上面前为咱家说好话了。咱家得了您的关照,今生无以为报,只得来世在报了。”说完,他仰头喝下毒酒。
……
翁翁执完刑回来,小顺子问,“师父还亲自去送季公公上路?”
“嗯,季公公和我都是一年入宫的。如今这宫里的老人越来越少了。我能不去送送吗?这么大年岁了,希望他能走得安详些。多亏了公子求情,要不他可要遭大罪了。他的那五个徒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师父,您还不知道?皇上上午下令,把他五个徒弟从监狱里放出来了。说养好伤后就派到外面的行宫里去干苦役。”
“啊?放了?怎么可能?”翁翁惊道。
“那还用说,是公子求的呗。应该昨晚上公子求了一宿,皇上才改变了心意。”
“你个猴崽子怎么知道的?”
“昨晚您老先回房,我怕有什么事吩咐就一直在门口听着。天都快亮了,里面还一直有动静。公子他应该一夜都没放弃求皇上,皇上熬不住就答应了。”
“公子这个人太仁义了!这会子公子还没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