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裴时屿回到公主府,姜姒第一时间找来太医,为他治伤。
后院,裴时屿的住处,单清秋及其他男宠纷纷出现在院子里,眼巴巴望着长公主。
奈何长公主一心扑在屋子里头那个弃子身上。
单清秋看着看着,拳头不禁紧握起来,曾经,他是长公主最宠幸的男宠。
如今,长公主竟连他看都不看一眼。
也不曾再召他侍寝。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裴时屿。
单清秋在心里恶毒的想:死了多好,碍眼的狗东西!
人群中,二喜突然急急忙忙的出现,神色慌张,“长公主,圣上和沈大人在殿内等你。”
本就刚从兽场内,脚踩过白骨回来还惊魂未定的姜姒,吓的一个激灵,“我不是让你在殿内先假扮成我,等我回去吗?”
这么快就暴露了?
“本来是无事的,是……是沈大人,突然出现在府上,非要见到公主不可,见我们拦着不让进屋,他直接闯了进去。”二喜要急哭了。
拦不住,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她当时在榻上装睡装的好好的,一把就被人掀开了被子,然后就对视上沈大人那张可怕到吓人的脸。
她她她都怕死了。
姜姒:“……”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想到晕过去之前,她在宴会上的所作所为,一下子得罪了整个上京最位高权重的三个人。
每一个唾沫星子,都够她死个十来八百回带拐弯。
姜姒对着一旁的太医低声叮嘱了几句,转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往殿内走去。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嘤嘤嘤(┯_┯)
姜姒默默得出结论:发疯一时爽,一直发疯一直爽。
姜姒一路担惊受怕的走到殿内,抬脚迈了进去……
三日后,后院。
裴时屿自从醒来后,就没再见过姜姒,眼低肉眼可见的失落。
院里的嬷嬷见人醒了,直接带人闯进屋子,“裴公子,既然醒了,就别闲着了,今时不同往日,长公主昨儿个能宠幸你,今儿个就能弃了你。”
“收拾一下,准备干活吧。”
说完,院里的嬷嬷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屋子。
屋子,陷入一片安静。
弃了你……
裴时屿黑眸微微紧了紧,嬷嬷这话,是何意?
院里,见裴时屿拖着受伤的身子出来,那嬷嬷直接对着所有人,当着裴时屿的面。
“长公主有令,从即日起,整个公主府上下打扫的活都归裴公子,若发现有人暗中帮他,一经发现,杖责一百,赶出公主府。”
话落,有人将手中打扫的扫帚扔到了裴时屿身上,还有手中打水的木桶,抹布等。
长公主的命令是么?
裴时屿拿起地上的工具,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开始打扫。
一直到日暮,长廊处,裴时屿提着木桶,木桶里盛满了水。
身上的伤,加上一天没有进食,此刻,他走起路来都在飘,眼前越来越黑……
陡然间,裴时屿被人连桶带人一脚狠狠的,重重的踹倒在地,猛然一个清醒。
裴时屿稳住身子,他近乎下意识的朝对他袭击的人反击了回去,出手动作干脆利落,又狠又猛。
单清秋来不及反应,眼见着拳头就要落在身上,他及时出声,“这是长公主的命令。”
“难道,你连长公主的命令都要违抗?”
下一秒,裴时屿的身子僵硬在了原地,伸出去的拳头收了回来。
又是长公主的命令……
单清秋见状,像是发现了裴时屿什么惊人的秘密般,嘚瑟极了。
裴时屿的这双拳头,可是徒手杀过狼王的。
还成功从兽场内捡回来半条命。
单清秋勾起唇角,他对上裴时屿那张过分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又暼过他那虚弱无力,仿若一片惨败的落叶,随时能被风吹走的身体。
抬起脚,十分用力的踹在裴时屿的肚子上。
见裴时屿只是闷哼一声,后退两步,单清秋更加来劲,直接一脚踢在裴时屿的膝盖上。
“扑通”一声,裴时屿跪在了地上,单清秋拿起一旁的木桶,将冰冷刺骨的水,顺着裴时屿的头倒了下去。
水,模糊了视线。
他脚底踩在裴时屿受伤的腿上,一点一点的用力,直到看到裴时屿因隐忍而发出低低的痛苦声。
单清秋才松了力,他笑的邪魅又猖狂,“啧啧啧~真是可怜啊,你看看你,如今跟条丧家之犬有何区别,你以为长公主还会对你刮目相看?”
“哦,忘了跟你说,我刚从长公主的殿内出来,你猜猜看,公主殿下跟我说什么了?”
裴时屿修长的手指倏地用力抓住了衣袖,手背上青筋暴起,心脏那里好似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已经分不清这痛感从何而来。
今天打扫的时候,他远远的看见长公主住的屋子的周围,有重兵把守着,严防死守,不让人接近。
而单清秋,却能轻易进出……
他嘴角扯出一抹嘲讽,他忘了,单清秋是长公主最宠爱的男宠。
而他不是,他什么都不是。
一股强烈的,近乎疯狂的偏执和占有欲从心底隐隐生出。
他真想,将姜姒藏起来,锁在美人榻前,日日折磨,夜夜折磨。
在她的每一寸皮肤上,每一根头发丝,都烙下属于他的印迹。
让她,永永远远都摆脱不了他。
耳边,单清秋的声音不断回响,“公主殿下说了,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她才不会多看你一眼,她还说,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每一秒,她现在想起,都觉得恶心至极。”
“公主殿下还说了,她要弃你。”
她要弃你……
她要弃……
她要……
她……
裴时屿呼吸一滞,跳动的心脏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止了律动,他右手手指弯了弯,低眼,自嘲,轻声呢语,“这是长公主的原话?”
说完,裴时屿干净漂亮的眉眼蹙起,随即嘴角溢出一抹血迹。
为什么?明明几天前她还如约去兽场内寻他。
他只是睡了一觉,为什么醒来后她就……要弃他呢……
是因为单清秋的原因吗?
那他……杀了单清秋……
“你不是哑巴吗?怎么,装了这么久不装了?还是说,你就是靠着这张嘴,才哄的公主殿下的欢心,贱人。”
“贱奴,就是贱奴。”
单清秋气不过,恶狠狠的骂道。
抡起一旁的木桶,朝着裴时屿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