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
祝清宁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晏礼辞觉得她是在勾引。
她假意讨好时,他可是半点不在乎。
“无耻之徒!”祝清宁抬了抬手,可惜脑海被理智占据,手在袖子里攥成拳。
耳后,挣脱晏礼辞的,往身侧挪两步,手往腰间的位置一放,蹲了蹲身,“晏大人醉了,清宁告退。”
青天白日的,酒也没喝,便醉了。
祝清宁是给他台阶下。
祝清宁刚转身,肩膀忽然又被一只手按住,她一激灵,以为晏礼辞又要故技重施,忽然身形一软,就往下滑去。
她想溜走,晏礼辞动作却比她快,手一捞,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往怀里一带,祝清宁头靠到晏礼辞胸膛。
她一抬眸,便对上晏礼辞深沉的视线,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似乎闪过一丝担忧。
她心下疑惑,正想看清,回廊尽头一道身影匆匆而来,“小姐,二小姐那里,奴婢远远看着,不像是重病的样子。”
容雅走到祝清宁跟前,丝毫不避讳晏礼辞。
忽然多出的人,让祝清宁心里升起一丝羞耻劲,想从晏礼辞怀中抽身,男人将人直接打横抱起,朝祝府里面走。
“既然二小姐没病,便把大夫叫来看看大小姐,就说是本首辅说的。”
从祝清宁的角度,男人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下颌角的轮廓分明,便是仰视的角度,都异常好看。
容雅抬眸小心翼翼观察一眼二人,便又跑走。
祝清宁人带到西厢房第一间,晏礼辞将她放在床榻上,不等祝清宁喘息,她觉头顶的阴影越来越大。
“你要做什么?”
一只骨节分明的食指勾起她鬓角的发丝,“祝大小姐,在怕什么?”
他眼神玩味,视线在房间中扫一圈,尤其在床榻上多看了几眼。
明明什么都未曾说,却叫人面红耳赤。
祝清宁抬起手,撑着他的肩,不想让他继续靠近,丝绸制的衣袖从手腕滑到手肘,露出一截白藕般的手臂。
配她那一双不用刻意便显得无辜的双眸,更似欲拒还迎。
“别……”不受控制的声音自口中溢出。
祝清宁还真有些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昨夜那样的事情再次上演。
今日的晏礼辞,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不好惹,他是来真的。
“祝大小姐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他逼近。
祝清宁茫然,“什么?”
晏礼辞似乎没有耐心,额头抵在她额上,低声笑,“昨夜祝大小姐不是偷听到了吗?”
“你的计策是什么,奋起抢之,还是杀之绝之?”
祝清宁瞳孔一滞,昨夜的事情都说开了,他又来问,是什么意思?
看来是看穿她并非受人指使,只是主动杀他。
可这样的事,怎么能承认。
“自然是前者,晏大人这样好的人,谁敢动杀心?”祝清宁眼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迎上她的视线。
“那今日便给你机会。”
本以为他会继续逼问,不曾想,他的态度竟然丝毫没有变化,好似早就料到她要说什么。
不,应当是,早就在等着她说出这句话。
“晏大人这是何意?”
什么机会?
她还在想着,晏礼辞的手不知何时绕到她后脑勺,下一刻,祝清宁只觉得舌尖打颤……
宽大的手掌揉着她的发,他鼻尖不经意间碰上她的,冰冰凉凉,
得以喘息的机会,她一抬眼,看见他泛红的耳根。
本以为他已然放过她,不曾想又再次凑上来。
不过这一次,是浅尝辄止。
他对万事万物把控得十分到位,在容雅领着大夫进门之前便放过她。
“祝大小姐身子有什么症状?”大夫满脸担忧上来,先是询问病症。
祝清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晏礼辞抢先打断。
“身子无力,差点晕过去。”
无人注意到晏礼辞起身的动作似从床榻上起的。
祝清宁有些脸红,她方才是故意的,可不是真的身子无力,晏礼辞这是将她架在火上烤。
坏东西!
可一抬眸,男子眼神澄澈,倒又不像故意,也不知是不是装的。
“小姐,请伸出手来。”
大夫的手指按在祝清宁的脉象上,细细为她把脉,好半晌,情绪变得复杂,眉头舒展了又皱。
“小姐这脉象来看,这副身子,确实是虚弱得很。”大夫把玩脉,便泛纠结。
他行医多年,若是祝清宁这样的状况,他一般只能束手无策,静待天命了。
晏礼辞看着大夫,那眼神,淡淡的,却透着一股无声威压。
大夫也怕,这高门里个个金贵着呢,他如今拿不出对策,怕是要遭殃。
然而,晏礼辞开口却不加责难,“容雅,送一送大夫,然后去找王太医过来。”
“不可,王太医还要给阿识弟弟诊治。”祝清宁拒绝道。
晏礼辞挑眉,“人是本首辅找来的,要给谁看,也轮不到祝小姐安排。”
好,算她理亏!
可晏礼辞却接着道:“你以为我很闲,没事将皇上御用的太医随意请来就为了给你祝家已然安然无恙的小公子看病?”
祝清宁一惊,看来,昨夜看过之后,祝识确实没什么大碍。
可晏礼辞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太医如果不是来给祝识诊治,那又是来做什么?
“给我看病?”祝清宁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却又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饶是候在一旁的容雅,也露出些许震惊。
小姐与晏首辅几时这样要好了?
却不敢怠慢,伸手作请的动作,便将大夫送出去。
一室之内,祝清宁终于正视晏礼辞。
他一身墨色衣裳,像个活在夜里的人,可白昼的光将他勾勒得那样好看,无论是容颜还是身形,都更加深刻。
仔细一看,好似能从中看出落寞感。
明明什么都有,位高权重的臣子,身上竟然有这种感觉?
祝清宁只当自己是看错。
“清宁的身子,也就这样了,晏大人何必劳心?什么结果,上次张太医不是说了吗?”
祝清宁有些心虚,王太医来,岂不是说明上次张太医说了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