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十九层,一栋一户没有其他人住这里。
江时聿录入指纹,机械声响起随后门开了。
江时聿打开门然后把玄关处的灯打开,对她道:“进来吧!”
云里局促得缓缓走进去。
入眼视野很大,装修也是明亮简约的。
江时聿打开柜子只有两双一黑一灰的男士拖鞋。
黑色的已经穿过了,另一双还是干净的没人穿过。
江时聿把吊牌扯下来放她面前,“先穿这个。”
云里声音小小的:“谢谢。”
她自己的是一双粉色拖鞋,突然出现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
云里换上灰色拖鞋,大了许多,穿着空荡荡的。
江时聿打开主卧室的门,对她道:“今晚你睡这儿。”
“床单被罩都是干净的,阿姨上周来换过。”
虽然江时聿平时很少回来住,但爷爷有请了钟点工按时按点来收拾房间。
所以这里一直保持得很干净。
云里站着点点头。
见她局促,江时聿轻轻笑了笑让她放松一点,“别紧张,这里就我们俩。”
就是因为只有他们俩,我才紧张。
云里这样想着,但面上还是淡淡笑了笑点点头。
江时聿打开暖气,让房间暖和起来。
“喝水吗?”
云里点点头。
江时聿去拿水壶烧水,他把外套脱了,只剩里面黑色连帽卫衣,挽起袖子,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紧实。
“过来坐。”
云里这才动了动脚轻轻的走过去在吧台前坐下。
这房子这么大,他一个人住会不会感到孤单?
看样子这里都没人来,更冷清了。
水烧得快,江时聿拿起一只杯子往里面倒热水。
然后递给她,“小心烫。”
云里点头,看着冒着热气的热水出神。
“我去洗澡,你喝完了就早点休息。”
说完江时聿就走了,去了卫生间。
云里听见卫生间门关上,过了一会儿听见水声。
她吹了吹热水,轻轻啄了起来。
眼神也才敢打量起来。
客厅很大,有一块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见外面的夜景,视野特别好,加上这里又处于市中心,就算现在已经很晚了依旧能看到外面霓虹灯光,和高楼星光。
云里打了个哈欠,水太烫了她接了一点冷水才喝下去。
喝完胃暖烘烘的,她走进主卧,主卧的灯江时聿提前给她打开了。
房间一走进去就是黑灰色调,看着感觉挺压抑的。
但好在宽敞不至于窒息。
窗帘是打开的,外面的夜景一览无余,云里把窗帘关上,看了看房间,没有任何装饰品,一张床,两个床头柜,就连照片都没有。
云里脱了外套用衣架挂起来,然后上床,被子上的味道很好闻,还有点江时聿身上的味道。
云里心脏在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她都清晰的听到了心跳声。
好像离他又近了。
云里嘴角上扬,心里像灌了蜜一样,她侧身裹着被子闭上眼睛。
明天早点起床,多待下去就是打扰了。
江时聿从卫生间出来,客厅已经没人了,杯子也洗干净放回了原位。
江时聿身上穿着黑色睡衣,头发半干,他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坐在吧台上喝。
刚刚云里坐过的位置。
冰冷的液体入喉,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一般。
眼睛随后看向主卧的方向,眼眸里盛满了不该有的温柔。
易拉罐空了一罐又一罐,江时聿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一点了。
江时聿把手里的易拉罐用力捏变形,随后将所有易拉罐都扔进垃圾桶里,准备回侧卧睡觉。
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江时聿拿起一看,是云里。
他接听,里面传来云里呜咽的声音,“江,江时聿……”
江时聿眉心狠狠蹙起,语气焦急:“好好,怎么了?”
“肚子,不舒服……”
江时聿没耽搁直接大步往主卧走去,打开卧室门,手指打开开关,眼眸定睛一看,黑色被子下一道身形蜷缩着。
他脸色一沉,快步过去在床边停下,女孩缩着头埋在被子里,露出的额头上出了汗,声音断断续续的呜咽。
江时聿蹲下身,拨开一点被子随即就露出云里那张苍白痛苦的脸。
江时聿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手心里还有她的发丝。
“我带你去医院。”
云里摇头,张嘴艰难道:“有药吗?我吃点药就好了。”
江时聿神情凝重,那双桃花眼也变得担忧起来,“你这个样子吃什么药?去医院。”说着江时聿就将她捞了起来。
云里不喜欢去医院,她要是去了指定要打针。
想到这儿云里痛呼声就变成了哽咽,“我不要打针。”
江时聿将她捞在怀里,听了这话,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痛死都不打?”
云里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声音虽小,但坚定不移。
江时聿拿她没办法,把她重新放回床上,出门去买药。
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顶着冷风跑去药店。
好在附近就有二十四小时的药店。
和店员说了症状后,拿着药他赶紧赶了回去。
进屋,倒了之前烧的水,好在没有冷还是热的,他把药撕开倒进杯子里然后混入水搅拌好后端去了主卧。
云里已经痛得没有力气喊了,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以前吃烧烤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那就只有一个结论就是那家烧烤摊不干净。
还是极其的不干净。
她可真倒霉,感觉自己要痛死了,以后再也不吃了。
云里后悔得不行。
眼泪无声滑落,头发都被汗和眼泪打湿,苍白的脸色让她像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江时聿进来将她抱起来,看见她可怜样心口一阵不适。
端着杯子喂在她嘴边,声音冷沉,“喝。”
云里眼睫颤了颤,闭着眼睛喝了下去,药味浓郁,苦得她皱起眉头,硬着头皮喝下去。
不怕练体能,也不怕练核心,更不怕撕腿撕腰,唯独怕这药和针。
但比起打针,她还是更愿意喝药。
一口喝下去,云里抿着唇,皱着眉,最后苦得憋出一个字,“糖。”
江时聿不知道她还怕苦,有些手足无措,“家里没有糖。”
云里每用鼻子呼吸一下那股药味就直冲大脑和口腔。
没有糖,云里只能用水将就,“水也可以。”
江时聿没照顾过人,听了这话,手忙脚乱起来,把她放下手又去倒了杯水。
云里喝下水后才好了许多,嘴里的药味冲淡,苦涩也慢慢没有了,就剩鼻腔里有一些药味。
见她喝好了,江时聿把被子放床头柜上,手指捏起她下巴看了看她神色。
比刚刚好了一些。
云里现在才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味。
她道:“你喝酒了?”
江时聿松开捏她下巴的手,声音沙哑:“熏到你了?”
云里摇头,比起药味,酒味好闻得多。
云里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那双杏眼盛着泪,带着一丝病态。
江时聿把她放回床上,女孩躺在床上,修长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发丝缠了一些在上面。
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江时聿哑着声道:“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直接叫我。”
云里轻轻点头,“好,谢谢。”
女孩乖巧的模样让他心跟着悸动,江时聿不敢继续停留出去了。
门轻轻关上,周围还残留了他的气息,刚刚被他捏过的下巴触感还在正在慢慢发烫。
云里睁开眼睛,难受的神情里还露出一丝羞涩来。
他刚刚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