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
京城的粮商们彻底绝望了,可百姓们却高兴坏了。刚过去的年都没这么开心,可现在天天都像是过年。
因为京城的粮食依然是一天一个价,可却是一天天的往下降。今天的粮价,已经降到了二两七钱的价格!
就这价格,恐怕只有南方的产粮区,才会有的价格!
亢文通等人,一直在联系王之心,可根本就联系不上!王之心像是彻底消失不见了!
都这个时候了,傻子都知道他们被坑了,被崇祯与徐堃给坑了。从开仓放粮的时候,他们就被算计了。
他们以为自己是猎人,可以操纵粮价,大赚特赚,殊不知他们才是猎物。
尤其是徐堃,他们终于明白过来,徐堃哪是什么贪官,就是个大奸臣啊。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亢家!
亢文通四个大奸商,一个个如丧考妣,这次他们算是栽了大跟头。
他们每家多的买了十万石,少的也有七八万石粮食。因为是加价买的,均价都接近了八两。
虽然前面卖了两天高价,可只回本了不到两成。现在卖,那是卖多少亏多少!
“诸位,你们说该怎么办?”亢文通问道。
其余三人都没开口,他们哪里知道会怎么办?
良久,查万杰苦笑道:“还能怎么办?现在看情况,那徐堃手里有很多粮食,粮价搞不好还得往下降,咱们趁着还没跌到谷底,能回多少本就回多少本吧!”
盛满金强调道:“你说的轻巧,若是这样,这次我盛家得亏四十万两!”
祝德顺没好气地说道:“说得好像就你一家亏似得,咱们不也一样?”
亢文通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也只能贱卖了,不然只会亏得更多!”
……
四人最终决定赶紧放开了卖。
可是当他们放开卖的时候,价格比官仓还便宜了两钱银子,竟然都没有百姓愿意来买。
李二狗路过亢记粮铺,看到上面的价格,狠狠的啐了口痰。
“呸,就这种货色的粮食,也好意思要价两钱五厘一斗?”
身边的人附和道:“没错,就这种粮食,给官仓提鞋都不配。咱们都不买,让他们烂在粮仓里,赔死他们!”
“没错,这帮奸商,之前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一天只卖一个半时辰?说粮食没了吗?继续狂啊!”
“哈哈哈,你们看他们那一副死了爹妈的脸,老子真是太高兴了!”
……
除了粮食的质量有差距,还因为不仅仅四大粮商放开了卖,其他大大小小的粮商与勋贵们也都放开了卖。
现在整个京城的粮食,本来就是供大于求,甚至是远大于。不夸张的说,哪怕外界不进来一粒粮食,现在京城的粮食也够放开了吃两个月的。
之前完全就是这些无良奸商人为制造的供需紧张,搞饥饿营销,想要榨干老百姓的血汗钱!
现在算是自食恶果。大家都想尽快脱手,只会让价格进一步降低。
于是,等他们粮价一降再降,一斗米的价格才一钱九厘,比官仓的价格便宜了一倍,终于才有百姓愿意购买。
毕竟老百姓还是口嫌体直的,这么便宜,外观差点就差点吧。
甚至有些小粮商,价格还能更低,就为了尽快回血。他们的实力不如四大粮商,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再不回血,就得倒闭关门!
可现在全城的粮铺都放开卖,可人还是这么多人,老百姓吃的饭不会变多。
他们囤积了那么多粮食,怎么可能短时间卖光。这边还有朝廷的好粮食跟他们抢顾客。
保守估计,等到新粮下来,他们的粮食也卖不光。
这个时候,这些无良奸商再也没有默契了,开始内卷了,不少人偷偷降价,只为了尽快卖光。
就在这个时候,徐堃再次出手了!
徐堃直接大批量收购粮商们手中的粮食。价格给的也是极低,一石大米一两七钱,一石麦子一两五钱!
你还别嫌便宜,收不收还得看徐堃的脸色,凡是成色差的粮食,徐堃还不要呢。
这个时候,那帮奸商才恍然大悟,这才是徐堃最终的目的!
有人很快就算了一笔账,官仓的粮食大致有八十万石,徐堃卖出的均价有六两五钱,也就是足足卖了五百多万两。
现在他用一两七钱的价格收购,哪怕收购的还是八十万石,也就花了一百三十万两。
这短短十几天,徐堃就里外里赚了四百万两!
紫禁城!
“四百万两?叔,你瞧不起谁呢。我看着像是这么善良的人吗?四百万是起步价,我的性格,自然是全都要!”徐堃紧握拳头,一脸贪婪的说道。
徐堃掰着手指头继续说:“这些粮商的铺面,家里的资产,尤其是那四大粮商,我估摸着怎么着都得四百万再乘个三,我说个数,一千两百万两!”
“对了,还要加上王之心等官员的家产,保守估计一千五百万两。我玩了这么久,就为了四百万?我图什么?”
崇祯喜滋滋地喝着茶,心里哪个美啊。原来赚钱真的如此简单啊!自从小徐过来,他好像就没为钱愁过。
唉,有钱的日子也烦恼啊,还得想着怎么花。用小徐的话说,有钱就得花,不然放在仓库里,就是废铜烂铁。
“小徐啊,那你为何不让朕立刻下旨,抓了那四大粮商,还有其余的奸商,还有那些奸臣?”
徐堃坏笑道:“叔,生活如此无趣,不得给他们点希望,然后再将他们抄家。这样才好玩嘛!”
徐堃还真就是为了耍那些奸商。这帮吸血鬼,早就该吊路灯了。
坐在一旁安静读书的朱媺娖,听了忍不住捂嘴娇笑。
“哥,你真是太坏了!”
徐堃强调道:“错,我这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只有比他们更奸,更坏,才能打败他们!”
徐堃说完,崇祯刚要开口,就听到殿外传来吵闹声!
“我要进去,我要见陛下,我不活了,我要见皇后!”
崇祯面色阴沉,大喝道:“什么人在殿外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