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见楚明帝静静的看着自己,并未出声,遂解释道:
“一个人,是因为楚云箫,良辰三千只共一人欢。他不懂医术深入疫情区,我放心不下。我不能保证,瘟疫来临之时,他能安然无恙。如果我在身边,那么他深陷危险的概率会大大降低。”
顿了顿,继续道:
“一群人,是因为随州的百姓。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心为民所想,事为民所办。我虽是一名小小的医女,但我也是人民的女儿。国家需要我,人民需要我时,我应该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在寂静的养心殿里,林夏的声音仿若被撞击的梵钟,铿锵有力,清净悠扬。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中的宁静,也深深地刺进了楚明帝的心坎里。楚明帝听到林夏这番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他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识和宏大的格局,能够说出这番心怀天下百姓的话语。
试问这世间又有多少男子能如此这般为国为民着想呢?
楚明帝不禁对林夏刮目相看,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养心殿内,充满了豪迈与激情。
“好一个人民的女儿!朕的大楚国若是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女子,那该有多好!个个都是好样的!”
楚明帝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神情严肃地看着林夏,眼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朕恩准你的请求了。朕特命你为‘抗疫大使’,授命前往随州,统领当地的医疗部门抗击瘟疫。朕会派一支锦衣卫随你一同前往,负责你路上的安全。”
末了,楚明帝轻轻地拍了拍林夏的肩膀,语气柔和却又不失威严地说道:
“莫要让朕失望。”
林夏跪在地上,叩头谢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这样,林夏拿着楚明帝特批的“抗疫大使”圣旨出了皇宫。
上了马车,闪七担心地问道:“姑娘,你是真的要去随州么?听闻那里的疫情越来越严重了。”
王爷肯定不会赞成姑娘过去的。
采画听到闪七的话,大吃一惊:“姑娘,你怎么能够去哪里了?王爷已经去了,危险未知。你还过去的话那不更是一锅端么?”
林夏听了采画最后一个成语,顿感好笑,她笑眯眯的道:“端不了一锅,最多端了我和王爷两个。”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采画娇嗔道。
林夏看了看采画,又看了看闪七,轻声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也担心王爷。但我有我的责任和使命。我不能明知有瘟疫肆虐,还能安坐在家中事不关己。”
“可是,我们可以给疫情区捐献物品和财物呀,不一定要自己前往。”采画认真地对林夏说道。
她认为,他们不一定要亲自前往疫情区,但通过捐款捐物也能帮助到那里的人们。
然而,林夏却摇了摇头,反问道:“随州的瘟疫症状,你之前听过吗?”
采画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那随州现在患的是什么瘟疫,你知道吗?”
采画依旧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我的医术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采画立刻来了精神,眼中闪烁着光芒。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姑娘的医术肯定是一流的!您救了王爷,救了刘老夫人,治好了李老夫人,还治好了王叔王婶的不孕不育。您的医术高超,简直就是神医在世啊!”
采画的话语充满了敬佩和赞美,就像一个小粉丝对自己偶像的崇拜。
林夏听着采画的彩虹屁,微笑道:“既然我这么厉害,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前去,尽一份力呢?”
“……”
好吧,采画承认她想开了。
“我要和你一起去。”闪七认真的道。
王爷让她保护林姑娘,她断不会抛开她留在京城。
“我也要去。”采画也连忙说道。
林夏看着眼前两个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好好好,去去去,都一起去。都一起去长长见识。”
有她在,她断不会让她们陷入危险的境地。就算是有危险,也要在险境之中为她们求得一线生机。
另一边,林夏离开皇宫后,韩院首听闻楚明帝特批一位名叫林夏的姑娘为随州的“抗疫大使”,不由得想亲自过来找楚明帝证实一下。
养心殿下,韩院首行完礼后,开门见山道:“皇上,臣有一个疑惑,想恳请皇上为微臣答疑解惑。”
“哦?韩太医倒是说说。”楚明帝微微挑眉答道。
“谢皇上。”韩院首继续道:“微臣听闻,皇上派了一名叫林夏的女子作为‘抗疫大使’?这在以前闻所未闻。”
“韩太医觉得有问题?”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这个叫林夏的女子,据闻只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皇上派她去做抗疫大使,且还能统领医疗抗疫事宜,恐怕不妥啊。”
楚明帝听韩院首讲完,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养心殿一时静得可以听见针落地声音。韩院首躬着身子,不敢抬首,垂眸看着地下,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明知此番话会触怒皇上,但是他却不能不说。作为全国医疗单位最高的话事人,他不能让皇上这个外行安排内行。
少顷,楚明帝淡淡的出声道:“韩爱卿,你上来。来跟朕把把脉。”
“是,微臣遵旨。”说罢,韩院首佝偻着身子缓步向前,走到楚明帝的身边。楚明帝则把手腕放在书桌上,任由韩院首把脉。
韩院首把手放到楚明帝的手腕上,细细把起脉来。韩太医微微蹙眉,细细感受着楚明帝的脉搏,楚明帝也没出声,只是微垂着眼眸看着眼前的堆积如山的奏折。
半盏茶的时间后,楚明帝见韩院首还未诊完,遂开口问道:“如何?”
韩院首放开给楚明帝把脉的手,毕恭毕敬的答道:“脉象平和,气息顺畅。已无大碍。”
韩院首心中暗自惊讶不已,七日前,他给楚明帝诊治,浮脉病症还很明显。而且当时楚明帝咳嗽还很严重,而今日自己在这里已经站了有两刻钟了,却未听见楚明帝咳过一声。
“莫非是之前开的药见效了?”韩院首在心中暗暗思忖。但很快,他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跟进皇上这个病已经快两个月了,如果开的药见效,应该早就见好了。
“请皇上解惑。”韩院首恭敬的道。
“朕这病,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治愈的。她只花了七天的时间。”楚明帝神色平静地说道。
“这……是微臣井底之蛙了。”韩院首急忙躬身抱拳行礼。
“韩爱卿,你可否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心为民所想,事为民所办。”楚明帝继续道:“韩爱卿以为这句话如何?”
“皇上高见啊!”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奠定了为官之道的核心理念。
“这几句话不是我说的。”
“那是?”
“那位林姑娘说的。你说,有这样一位有见识有格局又懂医术的人担任‘抗疫大使’,还怀疑她的能力吗?”
院首听后,赶忙跪地磕头,激动地说道:“皇上圣明。我大楚国人才辈出,未来可期!”
楚明帝则温和地拍了拍韩院首的肩膀:“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