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计的想法其实很直接。
最危险的情况已经过去了,接下来鲜花城所要面临的事情,反而不危险了,因为没得计谋可用,要么大家一起死,要么大家一起活。
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帝国圣堂。
城主府其实更安全一点,但是他们和伊索可没什么交情。
至于骑士团和卫兵营,危险莅临鲜花城时,这俩地方大概是空的。
所以看似没有办法的办法,其实就是最好的办法。
“走,上线。”
四人同时上线,来到了鲜花城的帝国圣堂,但敲了半天门,开门的却是一个没有见过的侏儒,要不是张计低头思考了一下门为什么自己开了的话,他们都注意不到吴曲的存在。
“额,您好,阿善牧师在吗?”
吴曲看着门外的四个人,摇了摇头。
他认识这四个人,或者说鲜花城很多人都认得肖彩计公会的四个人。
“阿善牧师出门了,安德鲁牧师同行,如果需要治疗的话,可能要稍微等一等,如果你们并不紧急的话。”
“多谢,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于肖并没有说他们是否需要治疗,毕竟他们不认识吴曲,不知道这个侏儒是什么来头,甚至赵彩彩和杨士都没有看出来吴曲是侏儒而不是矮人,他俩以为吴曲是本地人呢。
吴曲推开圣堂大门,放于肖四人进入了圣堂的大厅。
二楼噔噔噔传来了脚步,一个双马尾的小姑娘在拐角伸出了头看下来,发现不是梁善他们回来了,轻哼一声又噔噔噔回到楼上去了。
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好笑。
那就是比武大会战士组的冠军吗?好小一只呀,而且有些可爱。
“抱歉,三花她正在和阿善牧师发脾气,有些失礼了。”
吴曲尴尬地为四人解释道,不过于肖四人也不在意就是了。
他们倒是比较想知道梁善去哪了。
“阿善牧师出了远门吗?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了吗。”
张计细节地记住了吴曲刚刚提到,安德鲁牧师也和阿善牧师一起出门了,那说明梁善并不是出门去给平民治疗了,而是高级一些的人物,又或者是治疗之外的事情。
“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治疗的事情,三位牧师和医生同时离开的。”
吴曲耸了耸肩,即使以他的身体结构来讲,耸肩就像是缩脖子抖胸脯。
“三位?”
赵彩彩诧异地轻声惊呼。
鲜花城的帝国圣堂,还有高手?
“嗯,六号床医生也跟着一起去了。”
“.......”
赵彩彩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诧异,尴尬地抿了抿嘴唇。
精神病都能成医生了,我看你也是病得不轻啊。
半个时辰前。
有人敲响了圣堂的大门,是个赌场来的伙计。
赌场的老板快不行了,人已经昏迷了半天,急的手下团团转了。
关键是赌场这个老板,还真不是谁上谁行的,跟上面有关系,跟下面有联系,中间还能坐稳的,可不是个一般人。
所以来人找上了圣堂牧师。
安德鲁本来对救治一个赌场老板并不感兴趣,因为那老板跟贵族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梁善接下了这个治疗的活儿,安德鲁又对赌场有些好奇。
别看他是个贵族,但作为大贵族的子弟,家教是相当严格的,在来鲜花城之前,别说赌场了,连门都很少出。
所以安德鲁也跟了上来。
至于六号床,他说他也是医生,梁善也没理由拦六号床,只要不耽误事儿,随便六号床如何。
薛三花更是蹦高了想出门凑热闹,可惜,被梁善安排看家了。
理由是三花年龄太小,不适合去这种场所。
这也导致薛三花生气的不行,说再也不要理阿善牧师了。
吴曲主动留了下来,他不觉得自己跟着去能有什么作用,反而可能会添麻烦。
一行三个“医生”稍微收拾一下就随着赌场的伙计出了门。
赌场的伙计倒是很贴心,也是真着急,竟然租了一辆大马车,要知道由于骑士团盛行,马匹在帝国境内可是实打实的硬通货,而且是高级硬通货。
除了商队那种利润够大的情况下,马车基本只有贵族才会去使用,连没有本土生活压力的玩家们,都只有龙战天下那种大型公会能勉强配的上马匹呢,像肖彩计公会的四个人,连马都没骑过。
而赌场伙计租用的这种,可是超过双马并行的大马车,一个车厢,挤一挤能坐下八个人,足以见诚意。
马车咕隆隆趟过了长街,来到了东南城区,这里是鲜花城最繁华的地带,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能在这里找到心仪的商品或者工具玩物。
赌场,就开设在东南城区人员流动量最大的那条街的尽头。
刚下马车,梁善和安德鲁六号床就看到赌场门口摆放着一个矮桌,一个有些干瘦的男子被两名壮汉从赌场中拖出来,按到了矮桌上面。
这时候,赌场侧面的一个小门之中走出了一位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中年人。
他一边走着,一边用一把比寻常匕首更短更窄的小刀剔着指甲。
那把小刀光滑锐利,但过于短小,锋利度也许够,杀伤力却不太行,看起来不像是匕首,而像刑具。
“又一个~你小子落我手里了,给你涨涨记性,下次看好招牌,不过最好别有下次~”
披头散发者来到矮桌旁边,对着被按住的干瘦男子的脸轻轻拍了拍说道。
随后对着两名壮汉扬了扬头。
壮汉立刻将男子的右侧胳膊拔了出来,按在桌边。
唰——
还没等那男子反应过来,他的中指就飞了起来,十分迅速且精准,没有伤及到其他手指。
随后,就是杀猪一般的嚎叫,看到手指飞出去,那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中指被砍掉了。
“卸手指的,我,皮洛斯,不服可以回来找我试试,把他扔出去吧~”
披头散发的男子怪笑地指了指自己,随后修着指甲,晃晃悠悠又回到了小门之中,脚跟一勾,门就关上了。
安德鲁皱着眉头看完这一幕,无视了一旁赌场伙计正焦急的等待的表情,看向了梁善。
“梁善,赌场是帝国最黑暗的地方吗?”
梁善扬了扬眉毛,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赌场也好,鸡场也罢,都不是最黑暗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