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栖关?
赵大脑袋摇着大脑袋,“属下查过了,没有。”
没有?那会是什么人干的,胆大包了天了!
但现在,他顾不上想这个了。这事儿太大,他扛不住,得赶紧去上报给乌詹事。
他这小肩膀,担不起那么大责。
“行了,别愣着了,赶忙去准备笔墨,老爷我要用。”
他边说着,边快步向书房走。
“是,老爷。”
这题赵大脑袋会。
……
那批黄白货,卫轻寒已责成徐用,及时处理了。
徐用是极谨慎的人。他派去运银子的人,分了几拨,且都做了乔装。
银子也由亲卫们重新分装了,加了掩饰。所以,银子是运回来了,但运银子的人,都不知自己干的是什么活儿。
当然,他们的行动,定州的官家,也丝毫没有怀疑。
至于那些山匪的尸体,早处理了。
胡知事这辈子是别想找到了,想通过尸体来找线索,想多了。
“将军,运回的金银,全都入库清点完毕。
属下统计了,获取的银两,竟然有八万两之多,除银子外,还有两万两的黄金。”
“这么多。”
卫轻寒自语了一声,看着满库的黄金白银,陷入了沉思。
“不多了,将军,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批银子,应该不是全部,若属下没猜错的话,朝廷的赈灾银是有的,只是……唉!”
徐用摇头叹息。这一招真毒。
若不是阴差阳错,得遇神灵,雁栖关军民,得全部死于这一毒招。
卫轻寒点头,他明白。
他递上的折子,老皇帝是知道些的,太子有选择的报到老皇帝那里。
也正因为此,朝廷才下拨了赈灾银。
但是监国的是太子,他的黑手经过了一番运作,那批赈银以及军饷,便莫名其妙的进了他的口袋。
这样算下来,这一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他的,估计早就转运出去了。
“禀将军,黑云寨三当家的审问,有结果了。”
杨虎喜滋滋的来禀报。
要说那三当家的嘴,也是硬。自被活捉后,面对审讯,不是硬扛,就是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痛的瞎扯,混淆视听。
他的刻意隐藏,倒激起了卫轻寒的怀疑。
这个三当家,肯定有问题。
便把三当家的审讯,交给了善挖掘秘辛的杨虎,又让薛鹊配合。
嘿嘿,配合,懂的都懂。
果然,在薛鹊的“配合”下,三当家的嘴,终于撬漏了。
“哦,说来听听。”卫轻寒的精神头被吊起。
“是。那三当家,原姓孙,他本就是定州胡知事府的,到黑云寨,是胡知事派去那里,看护那批银子的。他是胡知事安插在黑云寨的代言人。”
卫轻寒点头,这就对上了。
黑云寨在定州这么些年,无恶不作,派兵剿也剿不灭,反而还壮大了。
若没有胡知事的默许,是不可能的。现在看来,胡知事不只默许,甚至还是幕后boss之一。
也正因此,京里那位,才放心把贪墨的黑钱,暂时寄存在那里。
“看来,将军,这一翻骚操作,剑指雁栖关喃。”
徐用一眼,就看透了问题的关键。
好好好,小本本,又记上了一笔。
“先把那姓孙的,押到地牢关起,别让他死了,这人,以后可能有些用处。”
“是,属下这就吩咐人去办。”
杨虎应了,退下。
……
京城,东宫。
含章殿,是东宫太子李吉办公处理政务的地方。
此时,整个含章殿内太监宫女,已经全部被撵出去了。平整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有着几片碎了的破瓷片,狼藉的地面上,茶水还微微的冒着热气。
太子怒了。茶杯,是他刚才震怒时摔的。
“蠢货,一群蠢货。这种事情,都会被人截胡了。卫轻寒,卫轻寒,一定是卫轻寒干的。”
太子目眦欲裂,额头上的青筋暴露,鼓得一条一条的,手指拽捏成拳,重重的拍在旁边几上。
乌詹事就侍立在旁边,他任由李吉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道。
“殿下,慎言。”
“慎慎慎,本宫慎得下来吗?多好的计策,困也能困死卫轻寒,现在好了,搞砸了。”
“殿下此言差矣,现在,没有证据,指向镇北王。但不管谁截了那批货,也没证据指向东宫。”
乌詹事小眼睛眨巴眨巴,渗着狡黠的暗光。
对呀!太子李吉一禀,砸摸出点味儿来了。
“一切都是盗贼所为。贼窝覆灭,那是老天有眼。与我东宫无关。”
李吉悟了,是呀,与他东宫何干。这才后知后觉。
“便是那批白货真被镇北王截了,卫轻寒也不会就揪这件事与东宫硬刚。”
“那咱们现在……”
“装糊涂。还是那句话,与东宫无关。皇上也不会为没有明确证据的事,动了国本。不过……”
乌詹事迟疑了一下,并未继续。
“不过什么?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李吉被勾得急了。
“不过,是该找个由头,派人实际探查下雁栖关的情况。”
“好,这个,本宫来想办法。”
乌詹事退出了含章殿,向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们使了个眼色,可以进去侍候了。
宫女太监们感激的,向乌詹事道谢。这种时候,若不是他在场,倒霉的宫女太监们,恐又得几人被杖毙了。
几人分了工,太监们忙奉上新沏的,晾得正好的热茶,宫女们则麻溜的收拾了碎瓷片,把地擦得光滑锃亮。
晚一些时候,一只信鸽,从京中某宅中飞起,一路向北飞去。
……
雁栖关。
“将军,青狐那边来讯了。”
青影把信鸽抱来给卫轻寒。卫轻寒停在手中的笔,接过鸽子。
“你去请徐先生来。”
看完密信,卫轻寒略一沉吟,吩咐了下去。
一会儿,徐用来了。
“见过将军。”徐用先行一礼,又接着道:“将军,你找我?正好,属下也有事要向将军禀报。”
卫轻寒点头,与徐用指了座椅,把密信递给了他。
徐用两眼扫完,眉光微锁。
“老徐,你怎么看,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