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欢的意识一阵混乱,男人的话语像钉子一样深深刺入她的大脑。
墨宿?新人生?抛弃旧事?这些话语如同烙印,在她的脑海中不断侵蚀着她的记忆,令她的记忆中多了许多不知道的片段。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坚定。
“等我找回原来的身体一定要杀了你。”她在心中怒吼。
那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抗拒,但却毫不在意。
他站在门口,侧过头,声音依旧冷漠:“挣扎是徒劳的。祂已经选择了你,你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自己。接受祂的意志吧,这将是你唯一的出路。”
话音刚落,他大步走出了房间,木门重重地关上,留下一声沉闷的回响。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油灯微弱的光晕在她周围摇曳着。
白岁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低头看着那双修长优雅的手,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行动并未完全受限。
她开始审视这具身体,试图找到脱困的办法。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涌入大量陌生的记忆片段。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吞没。
她看到了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叫墨宿,和她一样是个仙术者,她是自愿获得仙术,而她的仙术就是「墨染」。
什么!「墨染」?白岁欢的血刃就是吸收了墨染的武器才形成的。
白岁欢尝试唤出毛笔,此时的身体并不听她的。相反的,墨宿的身体异常排斥着白岁欢,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侵蚀。
她又看到墨宿本来是一位普通的公司职员,在面临同事孤立,老板针对,家庭分裂后,这群信徒突然找上门,并开出了她这辈子都到达不了的价格。
她的任务就是成为一个躯壳,相对的墨宿本人现在在代替白岁欢活着,白岁欢被迫要替代墨宿去献祭自己给他们口中的祂。
“所以……这是你们的圈套?”白岁欢冷笑,尽管内心被恐惧笼罩,她依然不肯屈服。
在记忆的深处,她看到了更多的细节:祂,没人知道祂是谁。祂的信徒以灵魂与自由为代价,换取永生与力量。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用我来完成你们的仪式。”
白岁欢咬紧牙关,指甲狠狠掐入掌心,试图借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能任由这些记忆侵蚀自己的意识,她必须反击。
她闭上眼,努力集中精神,尝试调动这具身体的力量。
尽管陌生,但她感到体内涌动着某种未知的能量。这种力量像是一股温热的潮流,在她的四肢之间缓缓流动。她尝试着控制它,手心中逐渐形成一个毛笔的光芒。
“也许……我可以再试试。”白岁欢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尽管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极限,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此时,房间的天花板上传来轻微的震动。
白岁欢皱起眉头,警觉地望向天花板。油灯的光芒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像是在回应某种那震动声。
“别再挣扎了,墨宿。”低沉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传来,带着威胁与戏谑。
白岁欢猛地抬头,看到黑暗中显现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那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的面容被笼罩在黑暗中,但那种压迫感无比真实。他缓步靠近白岁欢,手臂被黑雾样的荆棘缠绕着。
“祂已经注视你很久了。你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的声音冷冷的,语气中充满了无法反驳的权威。
“选中?”白岁欢冷笑一声,“你们所谓的选择,不过是强迫与掠夺。我是白岁欢,不是你们的工具!”
男人停下脚步,似乎对她的反抗感到意外。
他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白岁欢,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既然你拒绝认命,那就让我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他举起右手,荆棘迅速蔓延,整个房间仿佛被吞噬。
白岁欢的身体被荆棘死死缠住,那些暗色的藤条宛如活物一般,不断地紧缩,刺入她的皮肤。
刺尖带着微微的倒钩,每一次勒紧,都伴随着撕裂皮肉的剧痛。
白岁欢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束缚,但她越是用力,荆棘便勒得越紧,仿佛在嘲弄她的无力。
“放开我!”她沙哑着喊道,声音因为痛苦而破碎。可荆棘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反而越发肆意,缠绕得更加严密。
她的手腕和脚踝被荆棘固定得无法动弹,藤条从她的腰部缠绕而上,一圈又一圈,直到将她的颈部也牢牢束缚住。
荆棘的刺尖刺入她的皮肤,渗出鲜血,血液顺着藤条蜿蜒而下,染红了她原本鲜丽衣物。
白岁欢的视线因疼痛而模糊,她咬紧牙关,试图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但那种窒息感与撕裂感一同袭来,让她感觉像是被吞噬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肺部充满了刺痛。
“挣扎吧,绝望吧。”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伴随着嘲弄和冷笑。
荆棘像是受到了指令,突然猛地一拉,将白岁欢整个人从地上吊了起来。
“啊——!”她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音撕心裂肺。
荆棘将她高高吊起,悬挂在房间中央,脚尖离地,身体在空中微微晃动。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血迹顺着手臂滴落,打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白岁欢的头垂了下去,额头上的冷汗混着血迹滴落,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双眼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无法聚焦。
她试图抬头,却感觉到脖子上的荆棘在咯咯作响,像是随时会将她的喉咙勒断。
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喘息声和血滴落地板的声响。灯光摇曳,将她的影子映在墙上,那影子显得那么脆弱而孤单。
“就这样挂着吧,直到你的意志彻底崩溃。”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说罢,声音消失,房间重新归于寂静。
白岁欢闭上眼睛,试图集中精神,但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让她几乎无法保持清醒。
荆棘的尖刺仍在缓缓刺入她的肌肤,每一丝动作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的全身已经被鲜血染红。
“不能……这样结束……”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可每一次试图动用力量反抗,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她的灵魂仿佛被锁进了这具陌生的躯体中,她只能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终于因疼痛与疲惫而逐渐模糊,身体也停止了挣扎。
她像一具破败的布偶,被高高悬挂在空中,摇摇晃晃,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