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别人那么多东西,常兆感觉不好意思。
但刘婆婆又非常执拗,非要塞给常兆。
无奈,常兆只能收下,现在的问题是,那么大一坛子,她怎么搬回去呀?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刘婆婆笑着看向开门的那个男人。“时小子,你帮忙把这坛酸菜给小兆搬过去。”
“好。”男人的话并不多,他上前几步,直接搬起坛子。“走吧。”
常兆这才注意到男人好高,她自己差不多都已经有1米6了,可是往男人身边一站,看着就像一个小孩儿。
最主要是,常兆从男人的气质上感觉到了一种强势。
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
至于男人是干什么的,常兆没有兴趣知道,素昧平生,少打听点儿事儿,就多一分安全。
她又不是村里的那种嘴碎子,什么事都想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刘婆婆笑眯眯地把两人送到门外。“小兆,有时间了记得来玩儿。”
“好的婆婆。”告别了刘婆婆,常兆带路往家走去。
在家摘好青菜,等常兆回来的柳青青吓了一跳。
只是去送碗卤肉,怎么小妹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回来咋还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不等柳青青问这人是谁,常兆就指挥男人。“把坛子放到这儿吧。”
“好。”男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把坛子放到房檐下。
“谢谢你了,同志。”临走前,常兆还没忘了向他道谢。
男人这次倒是没说话,只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等男人走后,柳青青才好奇地凑上来问。“小妹,刚才那人是谁呀?”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常兆摊了摊手,刚才听婆婆好像叫他——时小子,具体叫什么,她也不知道。
“啊?不是吧,你都不认识他,他怎么还帮你搬坛子呢?”柳青青一副你是不是背着我有了别的狗子的样子,搞得常兆哭笑不得。
“我确实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去的时候,他就在婆婆家里,是婆婆让他帮我搬坛子,他就来了。”事实就是如此,常兆没说瞎话。
至于柳青青相不相信,那就是她的事儿了。
见她不似说谎,柳青青也就没再多问。“婆婆好大方啊,给了咱们好多酸菜。”
“嗯,婆婆是个好人。”估计姐妹俩要是去村子里换酸菜的话,拿钱和东西也换不到这么多。
人和人的区别,有时候就是这么大。
话说等有机会了,她们俩也得去学学怎么腌酸菜。
这东西不怎么值钱,拿东西去换或者白要别人的都不太好。
还得去学一下技术,学到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不过,现在这个季节的天气还很热,不太适合腌酸菜,还得等到天气冷了再说。
也不急于这一时,反正她们才从婆婆那里得到了一坛酸菜,满打满算也能吃一段时间了。
“我让你摘得青菜准备好了吗?”跑了一早上,两个人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
这不,常兆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好啦,都洗干净了,在厨房里放着呢。”她刚才就洗好了,就等常兆回来大显身手了。
而且她还顺手摘了一些小葱跟香菜,吃面怎么可以没有小葱和香菜呢?
用手里的搪瓷碗,挖了半碗酸菜,常兆哼着小曲儿进了厨房。
姐妹俩一个烧火,一个掌勺儿,没一会儿院子里就飘出一股股的香味。
柳青青第一次吃猪排面,感叹的同时,不免刹不住车多吃了点儿。
常兆则还是以前的饭量,不过自己做的美食,能被身边人承认,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吃饱喝足,两人泡了一壶茶,消完食后,就钻进屋里午睡去了。
跑了整整一早上又走路回来,两个人累得不行,倒下就呼呼大睡。
等常兆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四点半,姐妹俩起床洗漱了一下,背上背篓上山去了。
两人准备在天黑之前,打满两背篓的猪草。
第二天,村里就传出了一些消息,这些消息不是别的,是关于村里上次被劫匪绑走的几个女孩的消息。
也不怪姐妹俩住的这么偏僻,居然也知道了。
实在是这件事儿闹得太大,整个靠山村都知道了,还把村长都请过过来了。
这个时候,姐妹俩正好刚交完猪草路过这边,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户人家。
黑压压的人群中央,时不时地传出女孩撕心裂肺的喊声和哭声。“娘,我不要跟他走,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大丫,你听话,你爹他不会害你的。”站在人群不远处的大牛媳妇儿,眼神闪躲,却又于心不忍。
“娘,我求求你了,只要让我留下,做牛做马都行。”她真的不想跟面前的陌生男人走。
今天下午,她正在地里干活儿,突然有人来喊,说有人找她爸妈。
本身这种事儿稀松平常,她也没多在意。
可凑巧的是,下午她喝了点儿生水,肚子有些不太舒服,老是想上厕所。
他们干活儿的这块地,正好离家不远,上厕所的话都是回家。
她也没想太多,捂着肚子就往家跑。
谁曾想,刚到大门处,就听到了院子里爸妈跟两个陌生男人的对话。
“我这姑娘才刚十八,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最少也得给二百块钱,少了免谈。”话音落下,白大丫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浑身冰冷的站在那儿,动弹不得。
她听的非常清楚,这是父亲白大牛的声音。
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儿,她一直活的小心翼翼,生怕家里人嫌弃她。
但父亲当初是怎么说的?“大丫,你放心吧,你是我白大牛的女儿,谁要是敢乱说什么,我第一个不答应。”
就因为这些话,她当时还感动的老泪纵横。
心里暗暗的发誓,要努力干活儿,帮父母减轻压力,并好好照顾家里的几个弟弟。
可到头儿来呢?这一切不过是她们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先稳住她。
再想办法把她卖掉,榨干她最后的一丝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