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王眸底那一闪而过的震惊,被温颜完美错过。
因为温颜一心观察凌王的那张脸,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凌王的长相似乎有些莫名熟悉?
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凌王,两个人差着多少个时代呢,所以这种熟悉感简直来的莫名奇妙。
按理来说,掀完盖头就该进入下面的仪式流程,可是喜娘一看,所有的东西都被撤走了,也没什么仪式好进行了。
于是,只好说一句吉祥话:“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多子多福!”
说完吉祥话之后,喜娘就等着王爷的赏赐,可是等了许久都见王爷没动静,当即也不敢久留,就想着退下了。
心中暗暗失望,只怕这王妃果然是不受王爷喜爱的,不然提前怎么会有王府的人知会她刁难新媳妇呢?
也怪不得,此时连点赏赐都没有了。
可谁料,此时凌王却忽然开口:“这就结束了?”
喜娘一愣,心下狐疑。
不然呢?该撤走的都撤走了,接下来就只剩入洞房了。
凌王的声音清朗,虽然听起来中气不足但是依然不怒自威。
“合卺酒,子孙饽饽,这些本王的大婚都没有?”
喜娘:“???”
她这下彻底懵逼了。
不是,是她双耳失聪了吗?刚刚王爷身边的人不是交代都让撤下吗?
眼见凌王的目光落在喜娘身上,喜娘只好如实道:“王爷,方才您身边的这位爷交代都撤走了啊……”
凌王目光瞟向身边的随从,“青风,怎么回事?”
青风:“???”
苍天明鉴啊,他家王爷是失忆了吗?不是他亲口交代自己这么做的吗?
但是青风也不是个糊涂的,此刻只能默默背下了这口锅。
“都是属下的错,太医交代您今日不能饮酒,属下这才一时糊涂……”
“那还不快送回来?”凌王不悦开口。
温颜全程懵逼看着这一切,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没有看到,只是感觉一切来的莫名其妙。
全场的氛围也是奇奇怪怪的……
桃枝和杏梅倒是目睹了一切,说句大不敬的话,她们私心里觉得,凌王好像有那个大病……
虽然心里狐疑,但是面上没有人敢质疑,青风只好派人又去追那些丫鬟,将那些大婚所用之物再重新摆上来。
温颜这才发现,原来是合卺酒和子孙饽饽这些东西刚刚竟然不在,合着方才说不能饮酒把这些都撤走了?
那这会怎么又端回来了?
而方才离开的丫鬟们再次重新回来,也是一脸狐疑,摸不着头绪。
尤其是那两个嚼舌根的丫鬟经过桃枝和杏梅的时候,两个人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不是说她们王妃不受宠吗?现在怎么说?
东西重新摆好,喜娘便开始接下来的仪式。
饮合卺酒,结发,食子孙饽饽,一切按照规矩进行。
当合卺酒上来的时候,温颜下意识开口道:“王爷不是不宜饮酒……”
说完之后,她便意识到自己违了规矩,不由闭嘴了。
主要真是职业病犯了,下意识交代起医嘱了。
本以为凌王可能会震怒,却未曾想他似乎很是愉悦,声音轻柔道:“好,既然王妃关心本王的身体,本王便听王妃的。”
“来人,将本王的合卺酒换成水!”
温颜闻言一愣,这么听话的吗?
两人饮下合卺酒,吃子孙饽饽的时候,喜娘笑嘻嘻问道:“王妃,这饽饽是生的不生?”
温颜尴尬的脚趾扣地,最后还是很羞耻地说了句:“生的……”
玛德,也不知道这是谁研究出来的环节,真的好尴尬。
等到一切都结束,喜娘们如愿拿到赏钱,欢欢喜喜离开。
桃枝和杏梅对视一眼,也偷笑着离开。
只剩下凌王身边的随从青风还未走,不仅不走,还看着凌王开口劝道:“王爷,府中还有些要事等着您处理呢。”
温颜心头一跳,哦吼?这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借口?
该不会是这凌王根本不想洞房,所以才找的借口吧?
温颜心头一喜,这样好啊,凌王即便吐血那也不是和她在一起,起码怪不到她身上!
而且,还不用伺候这个陌生的男人,多好!
可谁知道,凌王却十分不悦瞪了青风一眼,“什么事非要本王的新婚夜处理?”
青风:“???”
他心中叫苦不迭:不是,第二次了,王爷到底什么情况啊!
今天这些事都是他交代自己做的啊,怎么每件事搞得自己都挨骂?
但是看着王爷那含着警告的眼神,青风哪敢废话?只好憋闷的承受一切,然后默默退出了房间。
青风欲哭无泪,经过今晚这两件事,王妃一定认为他在针对她!
绝对的!
可实际上,他真的好委屈,好冤枉!
众人退去,屋内便只剩下温颜和凌王两个人。
红烛摇曳,气氛竟然一时也多了几分暧昧和旖旎。
但是温颜完全感觉不到,因为她此刻满心里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凌王到底什么时候吐血?
什么时候昏迷?
什么时候病发?
她好歹是看过剧本的人,可得时刻做好了准备,等着给凌王实施急救!
毕竟这很可能是那本垃圾书,唯一说中的剧情!
可是直到凌王已经坐到她的床榻之上,温颜也没有等到凌王发病。
两个人穿着大红喜袍,坐在大红床上,在吐点大红的血,嗯,简直完美。
新婚夜主打一个红红火火!
温颜头脑中的思绪如此纷飞,然后就见到凌王一直端详着自己,眼中似乎带着无尽的探究。
而温颜也时刻留意凌王的状态,眸底满是紧张和担忧。
一时间,屋子里的两个人倒是“眼中皆是彼此”,这何尝不是一种和谐与恩爱呢?
良久,凌王轻咳一声打破沉默。
“你便是定远侯的嫡女?似乎本王从未听说过你。”
温颜闻言心中咯噔一声,莫不是这凌王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