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开始被苏御锦的鞭子抽得惨叫连连,
身上瞬间出现了几道血痕,
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可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死死守着那秘密,
想着只要熬过这一关,日后沈砚书定不会亏待自己,
所以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喊求饶,
却不肯道出关键秘密。 “夫人,小的真的再也不敢了呀,
可小的实在是不清楚详情啊,求夫人饶命啊!”
小厮边喊边在地上翻滚,
试图躲避那如雨点般落下的鞭子。
苏御锦抽了几下后,见小厮依旧嘴硬,
也停了下来,她喘着粗气,
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想着这小厮如此顽固,
定是那背后的事极为重要,不容他泄露。
她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盯着小厮,
换了一种策略,开始晓之以理。
“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以为你守着那秘密,
就能保得住自己?若是我今日从别处知晓了真相,
那你可就成了知情不报、妄图蒙混的罪人,
到时候,可就不是挨几鞭子这么简单了,
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现在说了,我念你是受他人指使,
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苏御锦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试图瓦解小厮的心理防线。
小厮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心里开始动摇了。他想着苏御锦说的也不无道理,
万一她真的从别的途径知道了一切,
那自己可就彻底完了。
可一想到沈砚书,
又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对不住一直庇护自己的少爷。
就在他犹豫纠结之时,
苏御锦又冷冷地加了一句:“你那少爷如今自身都难保了,
你还指望他能保你?
你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现在说出来,才是为自己谋条生路。”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小厮的心坎上,
他的心理防线渐渐出现了裂缝。
在又挨了几鞭子后,小厮终于扛不住了,
绝望地哭喊着:“夫人,我说,我说啊!
那小院里住的是……是少爷的一位红颜知己,
名叫苏念微,她……她还怀有老爷的孩子啊,
小的之前都是按照老爷的吩咐去照顾她,
给她送东西,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啊,求夫人饶命!”
小厮说完,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瘫倒在地上,满脸都是悔恨和绝望,
他知道这秘密一旦说出,
整个沈府怕是要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了。
而苏御锦听到这话,先是一愣,
随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眼中满是震惊、愤怒与痛苦交织的复杂神色,
手里的鞭子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怎么也没想到,背后竟藏着这样的事。
苏御锦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瘫倒在地的小厮,
那目光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竟敢瞒着我这么大的事,
今日就是把你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她转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小厮说的话,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
为自己的前世伤心,前世自己一心操持着这个家,
满心满眼都是沈砚书,
可他却背着自己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这简直就是在她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苏御锦停下脚步,冲着门外大喊:“来人呐,
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拖到柴房去,
锁起来,不许给他吃喝,
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置他!”
家丁们闻声赶忙冲进屋子,
像拖死狗一样把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厮拖了出去,
小厮被拖着走的时候,
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完了,完了”,
眼神空洞,已然是绝望到了极点。
待小厮被拖走后,苏御锦缓缓走到椅子边,
重重地坐下,双手抱头,
如果是前世的自己知道这样的事,
心中的痛苦、愤怒、不甘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定会让她几近崩溃。
估计她怎么也想不通,
平日里与自己也算相敬如宾的沈砚书,
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那苏念微又是何时出现,
又是如何与沈砚书走到这一步的,
她有太多的疑问,可却又无人能解答。
但自己重来一次,早知道事情的大概走向,
说实话,得知这样的消息,
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却是个很好的机会。
苏御锦坐在雕花梨木椅上,
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眸低垂,沉思良久。
片刻后,她缓缓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唤来贴身丫鬟,
轻声吩咐道:“去,
把那小厮悄悄带到我跟前,莫要惊动旁人。”
小厮战战兢兢地被领了进来,
一进屋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磕头如捣蒜,声音颤抖着说:“夫人,小的知错了,
小的万死,求夫人饶命啊。”
苏御锦看着小厮这副狼狈模样,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轻声说道:“起来吧,瞧你这出息样儿。”
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小厮哆哆嗦嗦地站起身,
低着头,不敢直视苏御锦的眼睛。
苏御锦踱步到他跟前,
围着他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开口道:“今儿个把你叫来,
是我思量许久后的决定。
我可以既往不咎,就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
小厮闻言,猛地抬起头,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刚要开口谢恩,
苏御锦抬手止住了他,接着说:“不过,
这可没那么简单,我放过你,
你往后就得乖乖为我所用,
做我的棋子,懂吗?”
小厮心中一紧,瞬间明白了苏御锦的意思,
可此刻性命攸关,哪还有别的选择,
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夫人放心,
小的定当肝脑涂地,
为夫人效力,绝不敢有二心。”
苏御锦满意地点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
往后,你该跑腿还跑腿,
该干嘛还干嘛,若是你少爷有什么动静,
或是那小院里的女子有啥风吹草动,
你第一时间来告诉我,不许有丝毫隐瞒。
还有,若是有人问起你今儿个的事,
你就说我只是训斥了你一顿,
罚你去柴房思过几日,可记住了?”
“小的记住了,夫人。”
小厮赶忙应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好了,你去吧,往后行事机灵着点,
莫要再让我失望。”苏御锦挥挥手,示意小厮退下。
小厮如获大赦,倒退着出了房门,
心里却五味杂陈。
一方面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小命,
可另一方面,沦为苏御锦的棋子,
往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得安宁,
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此刻,他只能咬着牙,
硬着头皮按苏御锦的吩咐去做,
一步一步踏入这暗流涌动的棋局之中。
苏御锦站在原地,
目光一直追随着小厮那略显慌乱的背影,
直至消失不见,那抹冷笑依旧挂在嘴角,
迟迟未散。
她深知,此刻这枚棋子虽已落下,
但后续的每一步都需精心谋划、谨慎拿捏,
毕竟这场关乎感情、名分与家族地位的博弈,
复杂且凶险,容不得半点差池。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御锦依旧如往常一般操持着府中的大小事务,
对沈砚书也是笑语盈盈、关怀备至,
丝毫看不出知晓了那隐秘之事的异样。
晨起时,她会亲手为沈砚书整理衣冠,
温柔地叮嘱:“夫君今日出门在外,
可要记得早些回府,莫让妾身挂念。”
那模样,俨然还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丈夫的贤妻。
可暗中,她时刻留意着小厮传来的消息。
每当小厮趁着四下无人,
悄悄来向她汇报沈砚书或是苏念微的情况时,
苏御锦都会屏退左右,
目光专注地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若得知沈砚书近日频繁往苏念微住处去,
她虽面不改色,心中却暗自盘算着该如何不动声色地阻拦,
或是巧妙地让沈砚书意识到自己已有所察觉,
给他心里添上一丝不安。
对于苏念微,苏御锦也开始通过小厮的描述,
一点点勾勒出她的生活状态。
她知道苏念微孕期身子愈发笨重,
便故意安排人在附近散布些消息,
说是孕期吃某些滋补品对胎儿极好,引得苏念微满心期待,
可真等她想办法去寻时,却发现要么价格高昂得离谱,
要么根本无处可买,只能暗自着急,
却不知这一切皆是苏御锦暗中设的局。
而沈砚书呢,还沉浸在自己瞒天过海的侥幸之中,
偶尔看着苏御锦那温柔体贴的模样,
心中虽会闪过一丝愧疚,却也未曾料到妻子已然知晓一切,
并且正悄无声息地编织着一张大网,
只等收网之时,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暗中的博弈愈发激烈,
各方的心思和行动如同隐匿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流,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涌动不息,
只待一个契机,那表面的平和便会被彻底打破,
届时,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