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娆本来愣愣地跟在甄嬛后面——因为她也亲耳听到了沈眉庄承认她的确和温实初有了奸情,于是她本来是对今天的一切都半信半疑的,现在却还是怀疑人生了。
可是听到文鸳这句话,甄玉娆还是不可置信,冲过去推搡文鸳:“你胡说,我娘亲就只是我娘亲,绝不是纯元皇后!”
文鸳躲避她毫无杀伤力的推搡,继续指慎贝勒:“他说的。”
甄玉娆大哭:“你,你是在报复我刚才出声让你暴露了吗?我只是一时惊讶,不是有意的啊。”
胖橘带着大部队出来了,脸色神情看起来都恢复平静了,看着院子里也闹哄哄的,喜怒不辩地开口:“你们各回各宫,不许出来。允禧,拖去宗人府。”
胖橘又转头看还在那里喃喃着“怎么会这样”、“不会的”的皇后,开口对太后交代:“皇后还是您带回寿康宫,今日实在晚了,明日儿子再与您商议。”
胖橘说完就坐上轿辇跑了,没管后面这一群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还见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的妃嫔、宫人。
一群人在皇帝和太后都走了之后,通通作鸟兽散。只有文鸳还在宫道上闲庭信步。
文鸳大呼可惜:“瑛贵人都没有入宫呢,三阿哥还没有纠缠瑛贵人,孙答应也还没有和狂徒私通,我告发的内容少了好多哦。”
那那不以为意:“那等到时候发生了,你再组织一次告发不就得了。现在快去养心殿,我不信胖橘今天睡得着。”
那那靠近养心殿之后,果然看到胖橘蹙着个眉头吩咐夏刈:“将六阿哥、灵犀公主、胧月公主的血都取来,再吩咐人去弄一幅摩格的画像。”
好的,胖橘还是第一时间在乎绿帽子。
夏刈迟疑道:“惠嫔已经过世了,刚刚出生的公主……”
胖橘甩了甩手里新的十八子:“也取了血来吧。去甄府,悄悄将甄云氏接来。”
胖橘说完这句话,还真的沉思了起来:“甄嬛母亲进宫过两次,朕却一次都未得见,的确……”
文鸳觉得一个个问号飞出了脑袋,胖橘脑子不会真被告发傻了吧,这个都信啦!
夏刈领命去办事了,苏培盛来提醒胖橘早点安歇。
胖橘一想到果子狸死了,而且今天这样大的事自己再怎么封口,总会有风声传出去,第一次开始逃避上朝。
胖橘怂道:“明日辍朝一日。”
苏培盛就关门告退了,他今天都没敢去帮着崔槿汐向着熹贵妃说话呢,事情实在过于离谱了,他自己都需要静静,别说胖橘了,于是很是贴心地让胖橘独处了。
文鸳看胖橘这里实在没有后续了,就去跟踪夏刈了,很想知道他今天还会不会在上厕所的时候嘎掉。
很显然夏刈今天的运气很好,很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小允子没有来给他一板砖。
因为甄嬛今天身体和精神都万分疲惫,一进永寿宫就晕了过去,所有人全都去围着甄嬛传了,甄玉娆还在为自己还没开始就逝去的爱情恍惚,就更不会想别的事了。
要是叶澜依还在这里,高低给这群人一脚:为什么不去看着十七爷的孩子!
不过这次夏刈依然在工作时又尿遁摸鱼了,文鸳看得一阵无语,决定回宫睡觉。
反正今天自己已经美美隐身了,要处置自己,胖橘有本事杀光后宫所有人。
文鸳一走进储秀宫,就看到欣吧唧躲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走,但是还是走到了文鸳面前:“祺贵人,你说,我们会不会……”
文鸳看着欣吧唧这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一阵无语,咱们可是相当不对付的关系啊,你没人说话了吧,来问我?
文鸳冷哼一声,把欣吧唧推到一边:“你急什么,该死的时候,总有人作伴的,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欣吧唧碎碎念:“我娘家远在千里之外,若果真马上就死,都来不及告知他们一声。”
文鸳“啪”一声关了门:“景泰,打水,我要沐浴!今天被血腥气腌透了简直。”
欣吧唧看文鸳不理她,也讨了个没趣进屋了,边走还边闻衣服:“有吗?我还觉得挺好闻的。”
文鸳正和景泰玩泼水小游戏呢,就敏锐地听到宫门外好多脚步声。
看来胖橘安排了侍卫来把守各宫了,整个紫禁城要开始一起关禁闭了。
文鸳洗完澡,依然精神奕奕,就跑去观摩胖橘滴血验亲了。
果然,文鸳很能把控夏刈摸鱼的时间,到的刚刚好。
胖橘面前摆了四个大碗,他拿了根针戳了四下,然后吩咐夏刈把竹筒里的血分别倒到碗里。
文鸳第一次见到滴血验亲还有点激动呢,也不知道到底溶不溶。
事情就是这么寸,四个孩子的血型居然都和胖橘不一样,一个都没相融,包括真的是亲生的胧月。
胖橘猛捶一下桌子,一手将四个碗都扫到了地上。
夏刈开始万金油回复:“皇上息怒。”
胖橘沉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事情办得慢些。”
夏刈领命之后就跑了。
文鸳觉得夏刈肯定很喜欢胖橘这个不追进度的命令。
胖橘生了好大一会闷气之后居然拿起折子开始批起来。
这就是你的解压方式吗?文鸳不懂,但是文鸳尊重。
于是文鸳只好又跑到寿康宫去看看太后和宜修有没有撕逼了。
刚到寿康宫正殿门外,就听到宜修在说话:“姑母,你救救我啊,我可是乌拉那拉氏的皇后……如果能证明姐姐没死,是不是我就会没事……不,姐姐怎么会没死……”
好的,宜修比胖橘疯多了。
太后很明显更不满,怒斥宜修:“够了,你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你今日百般诬赖哀家,哀家没有找你算账已经是看在咱们同出一宗的份上了,你还想再让哀家为你收尾不成?”
宜修哭诉:“姑母,我真的是魇着了,您了解我的啊,我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呢……”
太后阖目:“此事已不在于你先前如何了,只在于皇帝要如何。纵使是哀家,难道就能左右皇帝的决定吗?只求不要连累到我的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