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那日看如兰那么失态,之后几日更是惶恐不安,生怕文炎敬找上门来的样子,也不好跟她讲自己什么都知道,已经把文炎敬那边的东西都处理了,只能让文炎敬来个物理损坏,来安一安如兰的心了。
王若弗吃着栗子,头都不抬:“我那姐姐已经把元儿那姑娘说给我那外甥了。如儿的事再看吧,她还是孩子心性,倒是不急。
你也不必担忧什么姐妹乱序的事,横竖只推到我身上,说我爱女心切,想着多留如儿几年就是了。”
王若弗是真不急,她并没有要为如兰事无巨细地操持的意思,毕竟如兰也只是一块比她兄姐好一些的叉烧。
就像华兰那边,她既没有去给她铲平所有障碍,也没去提醒华兰不要去干贴嫁妆养婆家的蠢事一样,如兰这边,她也只是尽可能地让这个蠢姑娘过得还算可以就是了。
盛纮一惊:“还几年?我看如兰这孩子心性的,几年也长不大,大娘子还是快快为如兰择定才好。倒是这妹妹们都要成亲了,长枫这个当哥哥的……我原想着等他高中了,也好娶妻,如今看来一年半载的是中不了了,也得安排安排他的婚事……”
盛纮觉得王若弗在盛长枫的婚事上肯定要搞鬼,是不会让王若弗过问盛长枫的婚事的,王若弗自然也乐得不管。
她都让盛长柏断子绝孙了,还能落下盛长枫了?总归她的最终目的都是让盛纮“断子绝孙”罢了。
齐衡这个鳏夫对娶他的初恋急得很,两家定的婚期也非常之近。
但是还没等这两个人结婚呢,赵宗全倒是多了一个妃子了,竟然是小邹氏!
看来还是自己的流言传得广,也或许是这事情平息了一阵子了,沈从英又开始重新给她的鳏夫弟弟寻摸继室,还是没考虑小邹氏。
估摸着小邹氏是想着给国舅做妾和给皇帝做妾,都是做妾,还不如去当妃子。
不过,就小邹氏那个手段,要是没有人帮衬着,也不可能成功算计到赵宗全,哎,还是宫里热闹多啊。
就是不知道沈从英有了个救命恩人的妹妹当姐妹了,开不开心了。
如兰得知文炎敬昏迷不醒、动弹不得之后,就重新开朗起来了,她反正是对明兰嫁给谁不在意的。
倒是王若与很是在意,往盛家来了几次了,话里话外都在嘲讽她让庶女欺压到头上,庶女们一个比一个嫁得高,她嫡生的女儿倒是不如了。等明兰嫁过去了,有了国公府撑腰,更没有她的好果子吃。撺掇着王若弗趁着还没结亲,毁了这桩婚事。
王若弗当然不理王若与这个撺掇了,这可是她亲自保的媒!
但是她也没打算对王若与如何,她现在还得留着这根搅屎棍以后给各处添堵呢,只是将她搓出去了。
老太太那边终于等到她心爱的孙女要出阁了,自然要贴补一番,这么一翻,就发现别说金银珠宝了,连庄子铺子的地契都没了。
老太太又气又急,这是出了内贼了!连忙唤了王若弗和盛纮过去。
王若弗自然要过去了,并且开始贼喊抓贼:“天爷啊!如何偷到老太太这里了?报官,一定要报官!”
盛纮自然是不许报官的,谁偷了都是他盛府治家不严,只提议派人关了门抄检一番。
老太太也不想她的明儿都要成婚了,还横生枝节,让外面的人看了笑话,默认了盛纮的提议。
王若弗抄着手看这一出抄检盛府,心里乐开了花。
结果,老太太的私房金银是没抄多少出来了,地契房契什么的也大都不见了,只一份庄子的地契和老太太的一支簪子藏在明兰床上的暗格里的锦匣里呢。
反正这宋朝的地契又没有在官府备过案,她王若弗早就给卖了,专门找的转了好几手的历害人家接的手,她上个世界就干过,非常之熟练。
要不是还得给明兰扣个锅,连个簪子、庄子的都不给她留,不过,自己也可以等明兰嫁到齐府了,再过去搬回来,或早或晚,反正都是她的,她不急。
老太太自然不觉得这是她的明儿做的:“这是哪个丧了良心的要污蔑我的明儿!我的东西都是要给她的,她何苦做这个贼!”
王若弗就开始嚎了:“明兰一向在老太太这里养着的,老太太的东西,我从没惦记过,您想给明兰多少,我也从未在意。
只是您私底下给了就是了,但凡方才直接说您早把这庄子给明兰了来替她开脱呢?非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
同样是养在您膝下的华兰,临出嫁了依然什么都不懂,嫁人了没少闹笑话,您也没给多少贴补,到了明兰这里,就什么都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明兰是您和官人生的呢!”
老太太气得都快要晕厥过去了,刚要斥责王若弗,盛纮那边又开始土拨鼠尖叫:“这是什么!”
王若弗装作好奇的样子,擦了一把脸,凑过去看,惊讶的声音震天响:“断子绝孙散?天爷啊,明兰这方子哪里来的,又是给谁断子绝孙了?”
老太太这下不知道是被王若弗一惊一乍吼的,还是一直被气终于到了点了,终于厥过去了。
盛明兰一边摇晃老太太,一边只是不认,非说这药方子和地契、簪子一样,都是有人栽赃的她。
盛纮就瞪着眼睛一面让人去请大夫,一面让人捆了丹橘和小桃去问话。
大夫请过来,脉一把,哦吼,老太太中风了!
盛纮面色难看地又悄悄地让大夫给他把一把,哦吼,断子绝孙了!
那大夫还拿着那方子赞不绝口呢:“妙啊,这方子君臣佐使,配伍得极好啊……”
回头看了盛纮的脸色之后总算后知后觉地背着药箱跑路了。
而盛纮总算得到了两个嘴硬丫头的供词,一看也想昏过去了,自己这是遭了无妄之灾啊,他就说他这个当爹的不应该被女儿下绝子药才是啊。
都是盛长枫连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