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稳婆连带叶心几个看着那个泛着蓝光的畸胎都在瑟瑟发抖,李玉走近看了之后也很想像他主子一样一晕了事,一走了之。
李玉惨白着脸走出海兰的屋子,来到皇后面前时,皇后就有了很不祥的预感,等李玉在她耳边小声说过之后,她就回忆起了白蕊姬的怪胎,闭了闭眼,道:“你抱了那孩子,跟本宫一起去让皇上定夺吧。”
在延禧宫里等着的各宫妃嫔虽然没见到女鬼出没,但是看皇后这表现,就猜测到海贵人又是一个玫贵人了。
金玉妍和贞淑打眼色,贞淑果断摇头。贵子都争不上了,她最近忙着给自己安胎呢,根本没腾出手来给海贵人下手。
李玉再走回去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但是海兰醒了之后却挺镇定的,看着李玉抱走那个怪胎依然一言不发。
叶心到底是忠心,等李玉将襁褓抱出去,直接冲到皇后跟前跪下了:“皇后娘娘,我们主儿此事乃是人祸啊!延禧宫的人都听到了,我们主儿是娴妃用朱砂之毒所害啊!”
李玉这个忠诚的娴妃党自然不悦,大喝:“不得胡说,此事自有皇上定夺。”
皇后则精神一振,总算又有娴妃的把柄了,这次还是内讧来的,都顾不上怕鬼了,让素练将叶心带过来,吩咐大家都散了之后,和李玉一起去养心殿了。
高曦月很想看看渣渣龙的脸色,也悄悄跟过去了。
渣渣龙被门闩打得遍体鳞伤,擦过药之后还在无能狂怒呢,就又接收了一回怪胎冲击。
渣渣龙自然还是老操作,让李玉赶紧去给埋了。
或许是今天事情太多,连鬼都出现打他了,让渣渣龙实在想发泄一下,从来没在皇后面前发过火、目前还不是狂躁症的渣渣龙突然就狂暴起来:“朕登基以来,后宫竟出现几个畸胎,也是皇后无能!”
皇后明显愣住了,这还是渣渣龙对着她第一次发大火呢,连忙跪地,还不忘撇清自己:“皇上息怒,海贵人的宫女叶心称海贵人是被娴妃所害,您不妨听一听她如何说。”
渣渣龙并不想听,他刚刚亲自给如懿洗清的罪名,这不是在打他的脸?
叶心跟着海兰也是个聪明的,看渣渣龙的脸色和沉默就知道不好,连忙开口:“皇上,皇上您是被娴妃蒙蔽了啊。娴妃禁足,我们主儿却依然中了朱砂之毒,这并不能说明娴妃清白!
娴妃和我们主儿同在延禧宫,我们主儿视娴妃为姐妹多加探望,甚至连安胎的太医都是娴妃所荐,那江与彬是惢心的同乡,她有充分的下手机会啊!
若不是今日那女鬼……若不是阿箬今日说我们主儿被娴妃所害,我们主儿就算生产不顺,绝不会怀疑到娴妃头上,只以为是之前朱砂余毒未清罢了。
娴妃禁足,四阿哥、四公主都平安生产,同在延禧宫我们主儿却遭此祸事,可见确实是娴妃所为啊皇上。”
渣渣龙顺着叶心的话这么一想,真的好合理啊,有听叶心提到女鬼,不禁又抖了抖,女鬼一定是觉得自己因为放过罪魁祸首反而处置了她才来打朕的!
一定要查清楚,处置如懿,不然女鬼肯定还要来找朕!
于是渣渣龙面色沉沉地吩咐:“去将娴妃身边的惢心和太医江与彬捉拿审问。”
高曦月啧啧,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李玉怎么就乖乖去处理怪胎了呢,不然在这里还能拦一拦。
所以高曦月在欣赏完渣渣龙扭曲的面色之后回去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就被通知又要听阖宫审案了。
高曦月一扫殿内,别说是脸被抓得一道一道,手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如懿了,就连昨天刚生产的海兰都被叶心扶着歪在圈椅内。
看来海兰也是一个金玉妍一样不用坐月子的狠人呐。
惢心虽然忠心为主,半点没吐口,但是江与彬不知道是受不了刑,还是被谁告知过利害,又或者是单纯不忍心惢心受苦,倒是一五一十地说了。
“海贵人所服朱砂是海贵人找微臣要的,是为了让娴妃顺利脱罪。微臣和海贵人商量所服朱砂都是控制了剂量的,微臣并无虚言呐。”
海兰估计真的脱粉回踩了,很镇定地靠着叶心,一字一句地说道:“江太医这话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所怀为龙子风孙,就算和娴妃再如何亲如姐妹,我在宫中,一身荣辱全系于陛下一身,如何敢以伤害腹中胎儿为前提帮娴妃脱罪。
江太医就算是华佗再世,怕也不能保证服用朱砂的剂量一定保我和腹中胎儿无虞,更何况你如今只是太医院里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医士呢。”
金玉妍这个哪哪都要插一脚的也帮腔:“是啊,水银之毒已有前车之鉴,后宫姐妹们都听过齐太医说过朱砂的厉害,哪里会有自己服食的呢。而且海贵人刚查出中毒,娴妃也中了砒霜,也太巧了一些。”
金玉妍刚说完,一向不怎么能干的毓瑚居然也脸色沉沉地进来递给渣渣龙一张供状。
渣渣龙愤怒一拍桌子,大约是扯到了伤处,面色扭曲的厉害:“嘉嫔说的有理,江与彬,娴妃所中砒霜是因何而来,你可要老实说清楚!”
江与彬看渣渣龙看供状那样就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毕竟他又没什么人脉,如懿要砒霜也是口一张,他搞砒霜的事情一查就查出来了好么。
江与彬看这满宫都要搞死如懿的架势,也不出淤泥而不染了,深深叩头:“请皇上恕罪,娴妃以惢心性命相胁,微臣不得不替她寻来了砒霜。”
白蕊姬直接又冲到如懿面前,开始了又一次的武打,巴掌直往如懿纵横交错的脸色盖,一边盖一边怒吼:“我就说寻常人吃砒霜怎么还能等到被救回来!你果然心思深沉,竟然误导了我一次又一次!”
高曦月撇嘴:“玫贵人,娴妃就算有罪,也得皇上发话,你身为贵人,如何又来责打高位?一次次的,何曾将皇上和皇后娘娘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