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龙看皇上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也就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说“一切但凭皇阿玛处置”。
皇后那边本来都被皇上处置得死生不复相见了,身为臣子总不能直接让皇上赐死皇后吧,但是前朝富察氏到底借此向乌拉那拉氏发难,于是纳尔布本来就一个小卡拉米的官都就这么丢了。
皇上除了派人将景仁宫看得更死了之外,更借此机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地将景仁宫的暗线扯得七七八八。
熹贵妃更是借着自己主理六宫,暗戳戳地从衣食上为难皇后了。
只有都没得到机会出去辩解的皇后心里一阵憋屈,她是下了麝香,但是后面那么简单粗暴的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啊。
什么见青樱也怀有身孕了,富察氏的胎不仅没事还确定是个男胎,才再次铤而走险,她好冤枉啊!
但是没人听她喊冤,如今还四面皆敌了。
渣渣龙不愧是个渣渣,哪怕他在琅嬅当日没了那个假孩子的时候也非常伤心于他心心念念的嫡子没了,但是现在琅嬅小月子都没坐完呢,他就过来明里暗里地敲打了。
渣渣龙拉住琅嬅的手又开始啊啊啊了:“琅嬅啊,我知道,失了孩子你伤心,我也是孩子的阿玛,如何能不伤心呢?
咱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只当是这个孩子与咱们有缘无份吧。
只是你是嫡福晋,到底要振作起来,管家理事,打理后院,都是你的职责。
青樱那边,你们也相处了多日了,该知道她心思单纯,并无害人之心,她阿玛已是白身,她更是格格了,绝对越不过你去的。
我如今差事繁忙,更需要一个清清静静的后院,你一向端庄贤淑,会做好的,对吗?”
琅嬅骂骂咧咧地继续装伤心:“妾身明白王爷的意思。妾身刚刚失子,虽然暂时不能释怀,但到底会听从皇上和王爷的处置,无有不满的。
只是妾身这次到底落水失子,伤了身子,管家理事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青樱妹妹有孕,更是马虎不得,不如王爷让毓瑚姑姑帮忙多看顾一些。
待妾身调养得好些了,自然全心全意为王爷打理好后院。”
渣渣龙自然一口答应,也觉得琅嬅这个主意不错,满意地拍了拍琅嬅的手就又去前院忙了。
皇上现在真的是没什么选择,所以是真的将渣渣龙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了的,按照皇上的卷王特性,给渣渣龙的差事自然也不少。
琅嬅朝着渣渣龙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打量她不知道呢,自从她的假孩子没了之后,阿箬又开始抖起来了,哪怕先后发生了青樱侧福晋变格格,纳尔布丢官都没怎么打消她的气焰。
等到琅嬅出了小月子,之前被琅嬅绊住的齐汝终于又来给琅嬅请脉了,琅嬅幽幽问道:“齐太医,你医术高明,王爷一直很信赖你,可此前本福晋体内的麝香你竟丝毫没发现吗?”
齐汝手指一颤俯身跪倒。
琅嬅慢悠悠道:“本福晋这次落水小产,一则小产时月份大了,二则受寒,怕是近几年都不能有孕了,齐太医说是吧?”
齐汝虽然不知道琅嬅这能打死一头牛的身体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但是还是点头应是。
琅嬅又说:“青格格那边,再过一两个月也可诊断男女了,不管诊出什么,你只不说是女胎即可。你们太医一向会模棱两可的,齐太医更是深谙此道,想必不难吧?”
齐汝更摸不着头脑了,但是不妨碍他也流着冷汗答应了。
齐汝的诊断汇报给渣渣龙之后,琅嬅对着渣渣龙又哭了一场,然后开始装贤妻,将莲心和惢心带到渣渣龙面前了,意思不言而喻。
渣渣龙自然装着推拒了两下,装作正人君子的把莲心和惢心先带到前院当婢女了。
琅嬅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觉得自己真像个拉皮条的。
琅嬅正这么感叹呢,富察夫人又来了。
富察夫人在琅嬅小月子里来过几次了,之前都只是说些安慰的话,让琅嬅感受这个母女情深的都有点不适应了,这次果然富察夫人开始说鬼话了。
富察夫人在知道琅嬅被诊断近几年都不能生之后立刻提到:“之前便说了让你早早有孕,不曾想没有保住。如今王府里就只有乌拉那拉氏有孕,你可有什么打算吗?”
琅嬅无语:“能有什么打算?她若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我。额娘不要糊涂了,她如今是个母族失势的格格,她的肚子于我并没有什么威胁。”
富察夫人点头:“我自然明白她的肚子动不得。只是你还是得有个孩子才是,你不能生,便让别人生了抱给你也是一样的,你做的不错。
只是族里的意思,到底还是有个富察家的血脉才好。你有个族姐,族里的意思是……”
琅嬅也没解释自己把莲心和惢心送渣渣龙面前不是玩什么去母夺子的,不过听富察夫人这个意思,富察·诸英还是到了出场的时候。
琅嬅也无所谓多不多一个莫名其妙的不搭嘎族姐,想了想:“额娘下次将族姐带到我面前,我问问才好,如果族姐本身不愿,到时候关系僵了得不偿失。”
琅嬅出了月子之后恢复了频次不高的请安,发现高曦月和青樱之间的气氛更剑拔弩张了。
小高虽然笨了点,但的确是个好马仔,对着青樱虽然也有她们俩直接由阿箬带来的旧仇,又明显添了为自己鸣不平的新恨了。
琅嬅看着青樱那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的模样,一阵无语,这是有多怕自己害她?
青樱不多的宫斗知识让她又想搞酸儿辣女蒙蔽福晋大法,但是这很明显不符合阿箬的高调作风。
所以青樱一边吃辣,阿箬一边在膳房、花园、绣房等一系列地方留下了“太医都说我们格格脉象强健,我们格格怀的是王爷的长子”这样的传说。
青樱听到丽心告的阿箬在外面乱说破坏她计划的状,第一次觉得阿箬的嘴真的很烦,于是真正开罚了,毕竟这次是事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