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哥,你你你.....你不是去讨钱吗?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郑阿强看见陈文军就跟见了鬼似的,脑子疯狂转动,想着该怎么圆谎。
高磊还没开口就狠狠给了郑阿强一脚,将他提溜起来,“欠债?借条?郑阿强,老子告诉你,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被骗,凡是骗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说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郑阿强吓尿了,尿顺着裤腿往下淌。
高磊面色一变,像扔垃圾一样把郑阿强摔在地上。
小弟给他搬来凳子。
高磊往那里一坐,郑阿强魂都快吓飞了,哀求地看向陈文军,“文军,你快说,你欠了我钱对不对?本来我是不想找你讨的,可是磊哥要得急,我只能把借条给他了,求你帮帮我,就帮我一次,最后一次!”
陈文军气笑了,“郑阿强,你上下两片嘴一张一合,就想从我这里抢一千块,你是觉得我傻吗?那借条是真的假的我已经跟磊哥说清楚了,就算闹到警察局,我也不怕。”
郑阿强怔住,眼神瞬间凶恶了起来,“这么多年兄弟,我就求你这次,你都不愿意帮我!你就不是人!”
“我不是人?”陈文军嗤笑一声,冷冷看着他,“你也知道这么多年兄弟,你求我的次数应该数都数不过来了吧!之前帮你是看在往日情分,还有平安替你求情。
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威胁我儿子,他替你求情都是你逼的,郑阿强,我可要不起你这种兄弟,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往来了。”
“你......”郑阿强还要叫嚣。
高磊愤怒地踹翻桌子。
郑阿强一哆嗦,瞬间慌了,没骨气地给陈文军跪下,“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不给钱他们会打死我的,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帮我一次,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不会再找你借钱......”
陈文军坚决摇头,“你借的钱就没有还过,不说我现在没钱,就算有钱我也不可能借给一个威胁我儿子的人,你好自为之。”
说着他看向高磊,“磊哥,话我都说清楚了,郑阿强的事跟我没有关系,还有一点我要说清楚,他这个人歹毒冷血无情,之前为了从我这里弄到钱,竟然从背后偷袭,把我打晕在巷子里抢了我身上所有的钱。
最近更是偷到我家船上,还不止一次,幸好我在船上安装了的陷阱,他的眼睛就是被我家陷阱弄伤的,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陈文军越骂越气,好像要把两辈子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高磊本来因为自己被郑阿强耍了愤怒得不行,这会儿听到陈文军的遭遇,突然同情起他来了。
眉头紧皱地回头瞥了陈文军一眼,“你怎么会跟他这种烂人做兄弟,眼睛瞎了吗?”
陈文军缓缓垂下眼眸,情绪有些低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也没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更没想到他会这么对我!”
虽然有做戏的成分,但他说的也是真的。
从小到大跟他玩得最好的就是郑阿强了,今天过去,他和郑阿强会彻底决裂,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高磊摆摆手,不耐地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走吧!”
陈文军道谢后,转过决绝离开。
郑阿强没想到陈文军这么狠心,说不管他就不管他,气得破口大骂。
高磊小弟恶狠狠地踹了郑阿强几脚,发泄自己的不满,“他妈的,竟然敢耍我们!害我还误伤了陈文军,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们是混混,不是真的黑社会,今天伤及无辜坏了他们的规矩,万一被其他混混帮知道,传出去兄弟们怎么在道上混?
越想越气,高磊甚至都亲自动手给了郑阿强一棍。
陈文军走远了都还能听见郑阿强的凄厉嚎叫。
风一吹,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加快速度往家赶。
直到上了渔船他的心还在怦怦跳。
一口气把船划到南屿,就看见林琴站在门口拿着手电筒照他。
他赶忙把船停好,快速下去。
“怎么这么晚?”林琴担心得不行,看到陈文军一脑门汗,更是紧张。
陈文军拉着她往门里走,三两下把大门栓上,长舒了口气,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我已经跟郑阿强撇清关系,他这次欠了五百块,不是小数目,高磊拿不到钱还被耍了一通,肯定不会放过郑阿强,他完了!”
林琴咬牙跺脚,把郑阿强咒骂了一通,“活该!要我说高磊就该弄死那个祸害。”
陈文军摇摇头,“不大可能,我看那高磊凶横是凶横,倒不像是不讲理的,应该不会胡乱杀人......先不说了,你拿药酒帮我擦擦后背,有点疼。”
那一棍可是结结实实打在他背上,明天肯定淤青一大片。
林琴心下一紧,赶紧加快速度,不小心差点崴了脚。
还好陈文军眼疾手快把她拉住,“这两天我弄点红壤把这条路收拾一下,必须压平踩实了才行。”
他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红壤,只是岛上没有而已。
“先不说这个,回去看看你的伤。”
两人上了台阶走进院子。
房子今天刚倒了水泥板,他们是在院子里搭帐篷凑合。
林琴给陈文军提了热水让他好好洗个澡。
在煤油灯下替他擦药酒。
浓烈的味道把林义给引了过来,“哪里受伤了?”
两口子没瞒着他,把郑阿强的事说了出来,林义气到不行,一个劲儿地诅咒郑阿强不得好死。
第二天一早。
林琴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陈文军的后背,见只是有些痕迹,没什么大问题,这才安心了不少。
两人该干嘛干嘛,没人主动去打听郑阿强的事。
趁着这三天,陈文军把南屿豁口通往自家院子的路收拾出来,两个孩子在这条土路上来来回回跑跳。
尽管陈平安手脚不灵活,却敢放开胆子跟着跑跳。
林琴看在眼里,不免惊喜,跟陈文军小声嘀咕,“你看,平安每天都这样锻炼,肯定会有大的进步。”
她不敢奢望陈平安恢复正常,只希望陈平安将来能自理自立,就算他们不在了也能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