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过半,高远大步流星进厅堂施了一礼:“老爷夫人,有对父女要找达叔和小姐,奴才已经将人请进一道门里了”。
景泰忙起身:“什么人?”
高远一脸兴奋:“他们姓刘,爹叫刘征,女儿刘琪,是达叔的同门大师兄,此次带女下山想让孩子历练历练也想进联盟……老爷,奴才看见那位小姐腰间的剑了,那是把斩龙剑”。
“我亲自去接,你赶紧让谷儿去找他大哥,能人到了,让国师亲自来接人”,心头一震兴冲冲走了出去。
一夜修炼,傍晚时分院子里又亮起了红灯笼,灶房里香气逼人,小玄子蹲在灶台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楚慧手上的铲子,“喵”,这个破玩意儿怎么翻腾出这么好闻的菜香。
雷十三在一旁忍俊不禁,又不好解释,索性一笑而过。
风二十抬手抱起小玄子:“别瞎叨叨,去喊丫头出来吃饭”。
翘了翘胡子:“喊什么喊,师侄修练呢,她屁事也没有了,让她练,弄个九转金丹老子也跟她风光一把”。
风二十笑骂一句:“你是个屁的老子,赶紧去,美味不可错过”。
“嗖”的一下小玄子蹿了出去。
工夫不大,景怡跟着墨江走进来,小玄子蹲在景怡肩臂上兴奋的舔着自己的爪子,爪心里一颗米珠莹莹闪动。
刘达和二十八搬进来几坛子酒,众人上手端盘端碗,一入座叽叽咕咕异常的快乐。
一人一碗米酒,楚慧看了一眼稀流稀流喝的正香的小玄子笑道:“师叔,您今儿敞开了喝,就是千万别招鬼”。
小玄子皱了皱眉,这个疯丫头,一天天胡说八道的,算了不喝了。
景怡赶紧倒了盏茶递过来:“师叔喝茶”。
“喵”,还是师侄贴心。
二十八刚端起酒碗,外面一阵大力的叩门声,急忙放下酒碗去院外开门。
工夫不大走了回来:“盟主,东顺客栈来人了,要见您,我把他领您书房去了,您赶紧的吧”。
墨江忙起身:“怎么不叫进来吃一口”。
二十八摆了摆手:“吃不了,人家是高僧”。
墨江一步走了出去。
楚慧一踹雷十三:“师弟赶紧偷窥,咱们现在还没去处呢”。
雷十三笑着放下酒碗,合目大开天目。
这一偷窥谁也不好再动筷,一时间都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雷十三叹了口气:“东地出案子了,这宗案子出在东地第一盟的客栈里,一个客商的庶子在客栈里被人采补至死。元阳没了,还失了一根天生的灵骨,才十七岁就命丧第一盟的客栈,高僧怒了,说这采补功法属合欢邪功,此功已绝近二百年,想不到又死灰复燃”。
一番话让雷二十八脸色一白。
风二十眉头紧锁:“师侄,那对父女可有同门?”,必是他们干的。
“有,他们师门一共有五个人,两男三女,男子皆……我给您画下来”,起身就往外走,几人忙跟去书房。
不到两刻钟五人面相出现在众人面前,男子皆四十左右岁,仪表堂堂,女子皆美艳无双,楚慧一拍景怡:“跟人家比咱俩就是个丑八怪”。
景怡深以为然:“太好看了,连我也心动”,关键是人家丰满啊,有女人味,前突后翘,眼睛也勾魂。再看自己瘦成鬼了,跟人家一比更像鬼,饿死鬼。
“你们两个严肃点儿,这五个是个什么东西”,三十七瞪了一眼二人:“我就没觉得好看,我用功法改变容貌那是不想连累人,不是觉得自己难看”。
二人呲了呲牙谁也不敢再胡说八道。
“赶紧记,把五个淫贼面貌记在心里”,风二十一脸凝重。
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几个人出了书房。
刚回灶房坐下吃饭,墨江急匆匆走进来:“两位师妹和师叔留下看院子,小玄子跟着十三,咱们赶紧去东顺客栈”。
几人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三个人对视一眼默默的吃了顿饭各自回房。
正月二十七刚吃过晚饭,小玄子回了院子里,三人都迎了出来。
小玄子跳到楚慧肩上拍了拍楚慧的头:“丫头,清远高僧想让你女扮男装勾搭女邪修上床,趁机合力灭杀,男的禁不住魅功”。
楚慧一惊:“师叔,您会说人话了?”
舔了舔爪子:“高僧给了我点儿宝贝,注意重点,咱们赶紧走”。
楚慧急火火往门外走:“师叔师妹我走了”。
目送一人一猫离开,二人心事重重转身又回了房间,十几天还没抓到人,看来对方有备而来,想抓也不容易。
御书房内亮如白昼,魏晨手拿公函心绪不宁,真让程师爷说准了,西景高手真扶了个傀儡五王爷做了皇上。毒蛇岭可怎么办?国师到现在束手无策,怕此地又起风波。
一想到当初被黑蛟囚禁,后背一阵阵发凉。
魏庄在一旁叹了口气:“皇兄,不然臣再去一次毒蛇岭吧”。
“不许去”,魏晨沉声吩咐道:“速招邵阳将军,责令他即刻率十万大军去往毒蛇岭,全面封禁,有靠近者格杀勿论,联盟的人凭牌进入,登记备录”。
门外公公应答一声匆匆离开。
“西地如今太不安稳了,东地偏偏这个时候出事”,魏庄一脸若有所思:“皇兄,会不会是他们有意让人牵制住东地的仙师?”
魏晨斟酌片刻点了点头:“不无这种可能,速让东南北三地抽出五十人赶往西地”。
“臣遵旨”,魏庄起身施礼也大步走了出去。
正月二十九早上天刚蒙蒙亮,墨江带着众人进了院子,风二十和景怡忙将人迎进厅堂:“盟主,人抓到了?”
楚慧打了个哀声:“屁也没看见,咱们回来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去京城报备,让你们两个留下来驻守联盟”。
墨江苦笑道:“这十几天白忙一场,我怕有人声东击西,怕西地不稳我们几个回京待命,你们留在东地吧,再换人对这里也不熟,只饮食起居你们自己处理,我们马上走”。
景怡本能的皱了皱眉:“师姐能留下吗?”
墨江摆摆手:“不能,第一盟高僧是东地总盟主,人员已经定好了”。
张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两刻钟后将众人送走,景怡怔怔的站在庭院里,风二十叹了口气:“丫头,修道之人要学会随遇而安,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师叔……我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心头一沉:“什么事?”
“不知道,是一个梦”,识海里一幅画面一闪而过,快的没等抓住已经消失不见。
“既然忘了那就是天意,莫再强求”,拍了拍景怡二人各自回房。
二月初二,龙抬头。
一下朝,魏晨照例去仁寿宫给太后请安。
一进仁寿宫,太后正坐在殿内休息,魏晨笑着上前施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一见儿子比前些时候又削瘦些一阵心疼,起身拉着魏晨坐下:“娘让人给你煨了参汤赶紧补补”,忙递过来一盏参汤:“趁热喝”。
“多谢母后”,接过银盏一饮而尽:“儿无事莫担心”。
叹了口气:“娘听庄儿说了,西景五王爷登基,哎,西地怕也不稳”。
魏晨笑道:“娘莫忧思,东地两盟昨日已到西地了”。
太后点了点头:“听庄儿说县主那丫头没回来?”
“她跟风二十驻守东地边境呢”,东地邪道也未抓到,哎。
母子二人正说话工夫,魏庄急火火走进来:“皇兄,西地陈仙师亲自回来了,三地支援的人半个也没去,我派出去传信的人都陷入阵法里了,到现在生死不知。仙师说西地边境大雾四起,十步之内难见人影,怕有人趁机入境,他带国师府三人和程师爷断仙师、刘家父女一起走的,只剩徐仙师坐镇京城”。
魏晨腾的起身:“东地两盟的人呢?”
魏庄心头火大:“不知道,没进西地,臣没敢让徐仙师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