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池和林知霜都看出林知雪身体不对劲了,但都没明说。
林知霜是因为林晚池在场,有所顾虑,打算等午饭后再找吴氏问清楚怎么回事。
林晚池是没怀过孩子,有些不确定,打算再观望观望再说。
意外总是来得很突然很快,午饭过后,平阳侯和林知礼,林老夫人还有林晚池移步茶厅喝茶。
林知霜急着想知道有关林知雪身体的事,就想拉着林知雪去映月阁。
林知雪看到林晚池拿出来的饭后点心是蟹粉酥后,就馋的走不动道了。
林知霜无法,只好由着她去跟林晚池她们吃点心,自己跑去吴氏的映月阁了。
映月阁里,吴氏因为头疼没出去用午饭,大夫刚帮她诊治完走出映月阁往前院出去。
离开映月阁时,还跟林知霜打了个照面。
大夫走到前院大门,正要离开时,却又被侯府的下人叫了回去,说是侯府三小姐吃多了东西,肠胃不适吐了。
他只好返回去,来到茶厅里给侯府三小姐医治。
茶厅里,林晚池看着吃了一块蟹粉酥后,吐得昏天地暗的林知雪,更觉得她是怀孕了。
可在场的除了平阳侯和林知礼两个男人,就是六十多岁的林老夫人,侯府已经十几年没有过孕妇了,老夫人估计也没反应过来,只认为是林知雪吃多。
林晚池也不多言,静静地看着大夫隔着帕子给林知雪诊脉。
另一边,映月阁里。
林知霜看着靠在床头面容憔悴的吴氏,语气严厉地问道:“母亲,你快告诉我,上次知雪离家出走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氏低下头,眼神有些闪躲:“哪有什么,不就是赌气,跑出去在酒楼住了一个晚上,你放心,你妹妹很谨慎的,一直戴着面巾,没人认出她的。”
林知霜看她表情不对,又追问道:“她住在哪个酒楼?是自己一个人还是还有别人?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离开?”
吴氏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我没问那么多,知霜,你妹妹平日虽莽撞了些,不如你聪明,但也不会出大错的,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我不问行吗?母亲,你知道妹妹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吗?她比以往更爱吃嗜睡,还嗜酸!你觉得她是怎么了?”
林知霜急着“唰”地一下站了起来,语调也拉高了许多。
吴氏听着她的连声质问,有些生气:“知霜,母亲虽不如你聪明,但也是一个母亲,自认为已经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你妹妹做了什么我都知道,用不到你来质疑!”
林知霜看着她还是如此固执,真的生气了:“知道?您真的知道吗?妹妹她怀有身孕了!您真的知道吗?”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吴氏愣在原地:“什么?你……你说什么?”
林知霜使了个眼色,让婢女紫藤出门边守着,才坐回椅子上,脸色阴沉地道:“以我的经验来看,妹妹确是怀孕了,母亲,关于妹妹离家出走那晚,您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快说吧!别等妹妹肚子大了,才让父亲来问你!”
吴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你妹妹她……真的,真的怀孕了?”
“八九不离十了!”
林知霜不耐烦地应了一句。
吴氏脸色煞白,这才把那日的事细细跟林知霜说清楚。
林知霜越听越愤怒,越听越生气,气林知雪把董文泽想得太单纯,气吴氏没有仔细追问林知雪,更气董文泽胆大包天,敢把整个平阳侯府玩弄于鼓掌之中!
从吴氏的话中,她已经确定林知雪肚子的孩子,必定是董文泽的了!
必定是那小子没了侯府的庇佑过的凄惨,又对因为轻薄林晚池被赶出侯府的事耿耿于怀,才心生歹意对林知雪下手,想让侯府重新接纳他,重新获得侯府的支持!
好猥琐好歹毒的算计!
林知霜恨不得立刻找到董文泽把他一剑捅死。
但想到林知雪的怀孕的事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还随时可能会被发现,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把她叫回来跟她说清楚这事。
她刚想派人去把林知雪叫回来,守在门外的紫藤,却突然带着一位婢女一起进来禀报道:“夫人,不好了!三小姐在前院,被大夫查出怀有身孕了!”
“什么?这……这……!”
吴氏被吓得惊叫了一声,又两眼一白,就要晕过去。
林知霜见状立刻拍了拍她的脸:“母亲!醒醒!现在不是晕的时候,我们得尽快过去帮妹妹,否则她会被父亲打死的!”
脸上被拍出红印的吴氏,眼角立刻溢出泪水来:“对!得去帮帮你妹妹!快!快扶我起来!”
一刻钟后,林知霜带着吴氏来到了前院茶厅里。
茶厅里已经清退了所有下人,林知雪脸色煞白地跪在地上,脸上又是茫然又是惊慌。
她的身旁,还掉落着一些破碎的杯盏,显然是正在茶厅里来回踱步,气到发抖的平阳侯砸的。
坐在旁边的林老夫人,林知礼,以及林晚池,看到如此暴怒的平阳侯,都不敢说话。
除了林晚池以外,其他两位也是被这突然的消息吓到了。
本来林知雪吐时,他们还以为她只是吃多了,立刻把就要离开侯府的大夫拦截回来给她医治。
谁知,大夫给她把了脉后,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老夫人意识到林知雪的病症恐怕不简单,在清退所有下人后,大夫才敢说林知雪是喜脉,她怀孕了!
平阳侯知道后,震惊得连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林老夫人和林知礼也都被这个消息惊到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林晚池反应过来,给了大夫封口费,把大夫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