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听到蹇硕的话,眉头紧锁:“你今日来此,恐怕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确是如此,陛下,刘使君是被冤枉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张让他们的栽赃嫁祸,皇后娘娘没有背叛您,刘使君虽然跟皇后娘娘单独见了几面,可每一次时间都非常短暂,根据大谁何的探子汇报,刘使君每次见皇后娘娘时,都恪尽职守,没有丝毫僭越之举!”
“前几日,刘使君去皇后娘娘寝宫,皇后娘娘送了刘使君一个貂蝉官,刘使君对这个貂蝉官貌似极为喜爱,至于他跟皇后娘娘达成了什么协议,此点属下就不知道了!”
蹇硕闻言,当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悉数告诉刘宏。
“呵,朕早就知道刘曜不可能会做出夜宿龙床之事,皇宫之中遍布大谁何的探子 ,朕虽然昏庸,可也没到让人如此无视的地步,今次事件朕不过是想要借此敲打一下刘曜罢了,让他知道,谁才是大汉的天子!”
刘宏听到蹇硕的汇报,没有丝毫惊讶,脸上浮现一抹冷笑之色。
刘曜之前跟何皇后以及何进走的太近,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以如今为例,他还没开始论功行赏,就有人不断的在他耳边煽风点火,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重赏刘曜这个有功之臣。
背后何人在谋划此事,刘宏心知肚明。
原本,刘宏还在思考,要不要将刘曜留任中央。
他准备新建一军,名曰西园八校尉。
正好缺少一个统帅,他属意刘曜。
若是刘曜成为西园八校的统帅,定然能为他带来一支精锐大军。
可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刘宏对刘曜也不再信任了。
他害怕他新组建的西园八校成为他人嫁衣。
准确来说,是成为何进背后,世家之人的嫁衣。
不过,刘曜之才又让他舍不得。
想起今日白天,刘曜在大殿之中,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此句是何等的振聋发聩?
他虽忌惮刘曜之才,可也不愿就此击杀刘曜。
“你以为,该如何封赏刘曜?”
刘宏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看着蹇硕询问道。
言下之意,那便是将此事揭过,加之根据他得到的消息来看,相信不出几日,周异那边便会有结果,如此,他也没有理由继续打压刘曜了。
这次,刘曜虽然不为统帅,可其却是立下大功,若是不赏,不足以服众。
“陛下心中自有计较,属下不敢妄言!”
蹇硕闻言,当即低头说道。
“你啊,罢了,此事之后再说吧,朕乏了,你且下去吧!”
刘宏看着蹇硕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也正是如此,他对蹇硕才愈发放心。
世人只以为他的心腹是张让和赵忠。
毕竟,他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张让为阿父,赵忠为阿母。
对于这两人也极为包容。
可殊不知,真正能让刘宏放心的只有蹇硕。
蹇硕也是刘宏的一双眼睛,在他沉迷酒色时,代替他看清朝堂的一切。
听到刘宏的话,蹇硕躬身领命退走。
另一边,天牢之中。
刘曜饥肠辘辘的睁开双眼:“这该死的张让,我出去后,定然也要饿上你几天!”
心中暗骂一声,看着那些老鼠吃了饭食后,直接倒地身亡,刘曜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一番。
这张让,还真打算毒杀他。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异响传到刘曜的耳中。
刘曜以为张让等人又准备整什么幺蛾子,当即神情警惕的环顾四周。
“草民毛骧,拜见刘使君!”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从黑暗之中闪身而出,看着牢房中的死老鼠,毛骧双眼一凝,对着刘曜躬身道。
“哦?壮士为何来此?”
刘曜看到毛骧到来,神色一阵惊喜,佯装不解的看着毛骧询问道。
“草民乃是并州游侠,承蒙刘使君恩惠,是以打算投效刘使君,听闻刘使君在洛阳落难,于是乔装打扮一番,混进这天牢之中,刘使君,您且稍待,骧这便打开牢门,救你出去!”
毛骧闻言,当即解释道。
“壮士且慢,区区一牢房,安能困住某?只是某如今还有冤在身,纵然出去也会被世人无解,如此某才安坐此处,本将相信,外界的周大人,卢大人等人定然不会放任某被奸臣所害!”
“壮士若真想帮某,就请壮士帮某带些吃食进来,这些没鸟的腌臜货,明的不敢来,却想毒杀某,忒阴险了一些!”
刘曜闻言,当即对着毛骧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草民这便去给刘使君弄些吃食过来!”
毛骧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其后再次闪身离开。
在刘曜这边见到毛骧时,洛阳府衙,周异将一干人等悉数缉拿到此处。
面前摆着五色棒,当众审判小东子等下人。
原本,这些人都被张让带人保护了起来,可其中有蹇硕在,随意透露了些消息给周异,周异便带人轻而易举的拿下。
这些宫女和小太监何曾经历过这等阵仗?
一个个的将小东子和何皇后贴身宫女小竹抖了出来。
随着事件的真相大白,众人这才恍然,原来刘曜真是被冤枉的。
而周异等人原本还想让小东子和小竹将他们背后的幕后主使供出来,岂料两人早有准备,当即服毒自尽。
如此,一场风波在短短两天时间中消弭。
皇宫,御书房。
刘宏看着一身囚衣的刘曜,佯装愧疚的说道:“皇弟,朕当时气急攻心,这才将皇弟打入天牢,这些日子可苦了皇弟了,一切都是朕之错,皇弟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怀疑臣也是理所应当之事,臣万不敢责怪陛下!”
刘曜闻言,当即抱拳说道。
“皇弟果然是我大汉少有的忠臣良将,心胸就是如此豁达,对了,朕听闻,你前几日去皇后寝宫,皇后送了你一个貂蝉官,不知皇后为何如此?”
刘宏先是夸赞了刘曜一番,其后装若无意的询问道。
刘曜闻言,神情一凝,深深的看了眼刘宏后,刘曜笑道:“无他,那貂蝉官乃是并州人士,去年跟末将也有一面之缘,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后,便趁人之美,将其送给臣,说来,臣之后也要好好报答皇后娘娘才是!”
“哦,对了,皇后娘娘想要臣成为大皇子殿下的太傅,只是臣自觉年纪尚轻,资历经验浅薄,所以婉拒了皇后娘娘的好意,也不知皇后娘娘是否会为此生臣之气,哎,如今又因为谣言,致使皇后娘娘名声受损,此都是臣之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