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此时凑上来,用责备的语气说: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奶奶?你赶紧跟奶奶道歉吧,只要你认错,回来做手术,我就原谅你对我的伤害,奶奶也会网开一面的,我们毕竟是手足兄弟啊!”
电话那头却传来袁峰爽朗的笑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哎呀,我说袁晓,你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多大年纪了,还装无辜,你要煽风点火随便你,但别对着我用,我不吃你这一套!”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奶奶多伤心啊!”
袁晓一边说话,一边瞟了眼刘氏,见后者双拳紧握,知道自己挑拨成功,奶奶绝对不会放过袁峰的。
他才是袁家唯一的少爷,谁也不能分享族人的关爱!
整个袁家将来都是他的!
只要袁峰活得越惨,他就越开心!
刘氏见袁峰并不在乎威胁,便强忍怒火,说道:
“你先回来再说,你弟弟今天过生日,我不想弄得太难看!只要你回来,我就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自新?我?”
袁峰哑然失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你们对我造成那么多的伤害,甚至不惜让我死掉,在你们眼里,恐怕我只是一条烂命,死不足惜!却反过来还要我认错?”
刘氏重重地一拍桌子,倒把身旁的袁晓吓了一跳:
“小杂种,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对嘛,这才是你真正的态度!”
袁峰针锋相对:
“你不仅仅是想让我代替袁晓受苦,你更想要我的命,你以为我不知道?”
如果刘氏对他哪怕有一点点亲情,就不会安排那两个家伙来做手术。
“你人到底在哪里?”
“怎么,还想抓我回去噶腰子呢?好啊,告诉你也无妨——”
袁峰随口道:
“我现在啊,正在一家酒店里,舒舒服服地喝着饮料,吃着烧烤呢!”
“哥哥,你哪里来的钱?”
袁晓错愕地问。
袁峰根本没有零花钱,就算逃跑了,也不可能住得起酒店啊。
“当然是某位族人资助我的呗,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根本不可能从手术室逃出来,还能活得这么潇洒!”
袁峰故意埋下颗雷。
以刘氏多疑的性格,袁家绝对内乱。
“我说奶奶,你身为家主,平日里溺爱袁晓,对族人仆从都十分冷酷,恐怕你也没想到,会有人暗中背叛你吧?呵呵呵……”
这笑声让刘氏后背一阵发毛。
同时恶狠狠地在族人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观察谁才是那个帮助袁峰的叛徒。
族人都不敢抬头望她,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袁峰,你给我听好了——”
刘氏深吸口气,厉声发出警告: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限你在今晚12点之前回来,否则,我会下达追杀令,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奶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你也给我听好了——”
袁峰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情。
他早就不对这些“亲人”抱有任何希望了。
就算听到追杀令三个字后,他心中也没有丝毫波澜。
“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十分钟之内,你跟袁晓跪在袁家祖宗的排位面前,承认你们的所作所为,诚心认罪!录制视频发给我,我可以饶你们这一次!”
刘氏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
随即破口大骂:
“你想让我们认罪?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逆子——”
“我话还没有说完!”
袁峰粗暴地打断她:
“认罪之后,你主动卸去家主之位,然后把袁晓交给我处理!只要你能办到这一切,我可以考虑放过袁家其他人!”
“哈哈哈!”
刘氏闻言,怒极反笑:
“小杂种,我看你是脑子出毛病了吧?这么狂妄的话都能说得出口?好吧,我问你,如果我退下来,谁当家主?”
“那当然是我!长子长孙,名正言顺!”
“做梦!”
刘氏大怒:
“袁家未来只有一个家主,就是袁晓!你这杂种有什么资格继承家族?!你这是狼子野心,亏我含辛茹苦养育了你,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恩将仇报!不知廉耻的小杂种!”
袁峰语气冰冷地发出警告:
“我劝你不要再用这个称呼,否则,只会让你们将来更加凄惨!”
“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如何?小杂种!”
刘氏发出怒吼。
“很好,这是你自己作死,你不但用这个称呼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我的母亲,还侮辱了你自己的亲生儿子!同时还侮辱了你自己!”
“你——”
听他提到过逝的父母,刘氏一时语塞。
“实话告诉你——我也并不指望你们会认罪,反而你们放弃这个机会,我更加高兴!否则,我还怎么报复你们?”
“报复我们,就凭你?!你能做什么?你又做得来什么?”
刘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区区一个废物,连大学都没上完,你还能翻天不成?
“我当然做不了什么,但张家就不一定了。”
一听到“张家”二字,刘氏心中一惊: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跑去投奔张家了?”
“投奔?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过去只是为了准备一份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刘氏隐约察觉到不妙。
袁晓还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厄运即将来临。
“你们很快就知道是什么礼物了,哦,对了,我的好弟弟——生日快乐!”
说完这句,袁峰便挂了电话,设定了对方来电不接听。
然后吃完烧烤,打开电脑看电影去了……
“喂,喂——臭小子,居然敢口出狂言!”
刘氏气急败坏地按了回拨,但提示无法接通。
袁晓却不悦地大声说:
“奶奶,别理大哥了,他就是嫉妒我,故意打电话来捣乱的!你看嘛,他一搅和,好好一个生日都毁了!”
刘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见族人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心头有气,正要把怒火撒到他们头上,可还没开口u,忽然一名仆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家主,外面有人要见您!”
“今天乖孙过生日,谁也不见!”
刘氏没好气地一摆手。
“家主,对方可是张家的人!”
“什么?!”
刘氏一怔:
“张家,哪个张家?”
“当然是城南张家!”
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只见十多个黑衣人簇拥着一位瘦高眼睛男子,大喇喇地走进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