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到了便宜，谢砚卿脸上瞬间绽放出满足的笑来。
趁沈宁还未撤身，他突然反客为主环住她腰，将她牢牢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大人，不好了！”
卫随看到书房的门敞着，直接闯了进去。
看到屋内一幕，他霎时瞪大了眼。
大脑空白了几瞬，他忙抬手捂住自己眼睛转过身，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大人，事出紧急，属下……属下不知道……”
他根本没料到沈宁也在。
这也太尴尬了。
注意到卫随进来的一瞬，谢砚卿下意识护住沈宁。
神情微沉问：“什么事？”
卫随握紧剑柄，回道：“贡院那边出事了，一名举子出考场的时候袖子里掉出了一张小抄，官兵已经将人抓起来了，派人来请大人过去。”
闻言，谢砚卿眉头微微一蹙。
进考场前每名考生都经过严格搜身，小抄怎么可能带的进去？
难道是那名举子藏的太隐蔽了？
大晋重科举，对读书人自然十分尊重。
进考场时并不会脱光了查，因而出现一些漏网之鱼也是可能的。
思及此，他站起身：“阿宁，我去一趟。”
沈宁脸颊滚烫的点头：“好。”
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谢砚卿理了一下衣衫阔步向书房外走去。
卫随紧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都不敢抬头，心中还在为贸然闯入书房的事懊恼。
两人很快来到贡院，现场气氛紧张压抑。
被抓的举子跪在地上，周围围着一群官兵和监考官，看到谢砚卿到来，纷纷见礼。
“怎么回事？”他一问，便有人凑到他耳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谢砚卿看向跪的笔直的男子，目光停在他脸上，眼中闪过讶色：“是你。”
陆允昭不卑不亢朝他叩了一礼：“学生参见谢大人。”
他们见过。
陆允昭陪姜芷去看望沈宁时，谢砚卿也在，所以对他有点印象。
官兵将纸条呈给谢砚卿，他看了一眼，问跪着的陆允昭：“这是你的东西？”
“不是。”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此物是从你身上掉落的，贡院也核查过是你笔迹，你作何解释？”谢砚卿肃了语气问。
陆允昭抬起头直视他：“大人，我陆允昭寒窗苦读十余载，虽家贫，却不屑于用此等不正当手段谋取功名。这纸条上内容确是学生所写，可学生也不知怎会出现在身上，还望大人，明察！”
说罢，他重重叩拜下去。
“谢大人，他都承认了这是他所写，就没什么争议了。照大晋律法，凡在科举考试中舞弊的，取消考试资格，三年不得再参加科考。他夹带小抄，照例还要施以杖刑六十到一百不等。咱们还是先禀报给太子殿下，让他作定夺吧。”其中一名监考官站出来说道。
其他几名监考官也相继附和。
“是啊谢大人，去年秋闱舞弊案圣上大发雷霆，今年还有人敢明知故犯，若不严惩他，我等无法和圣上以及其他学子交代啊。”
谢砚卿这次主要负责考场安全，考生搜身的事自然也归他管。
出现这样的事他也有责任。
只是陆允昭进考场时躲过了搜身，却在出考场时暴露了小抄，这里面多少有问题。
思虑再三，他沉声道：“先把人关进大理寺狱，等查明真相后再定夺。”
“谢大人——”
几名监考官想说此举不妥，看到谢砚卿冷凛目光住了嘴。
异口同声道：“是。”
“卫随，把人带走。”谢砚卿扭头吩咐。
“是，大人。”
—
姜芷一直等在贡院外，眼看周围人越来越少，她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陆允昭出来，面上一喜走上前，却被士兵拦住。
她疑惑的看向陆允昭：“陆大哥，这……这怎么回事？”
“差爷，可否容我与姜姑娘说几句话？”陆允昭止住步子询问。
卫随一回头，目光正对上出来的谢砚卿，对方朝他点头，他对狱卒道：“让他过去。”
拉着姜芷走到一旁，陆允昭笑着安抚她：“阿芷，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姜芷拧眉：“陆大哥，什么事这么要紧，大理寺的人都来了？”
陆允昭拍拍她肩膀，面上挤出一抹微笑，嗓音和煦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谢大人请我去问几句话，要不了多久的。乖，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他说完便跟着狱卒走了。
“陆大哥！”姜芷一脸担忧想跟上去。
谢砚卿出声止住了她：“姜小姐，他没事，你回去吧。”
姜芷福身行了一礼：“谢大人，陆大哥真没事吗？”
谢砚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信步离开，只留下姜芷一人立在原地。
她忐忑不安回到姜家，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下人来禀说陆允昭都还没回家。
派人去仔细一打听，才知陆允昭是因为舞弊被关进大牢了。
她急得一宿没合眼，在自己房间来回踱步至天亮就急急带着人去了大理寺。
早先谢砚卿就吩咐过，若是姜芷来探监不用拦着。
所以她几乎没怎么被为难就见到了陆允昭。
彼时才从他口中得知了始末。
“陆大哥，你糊涂，你不该瞒着我的！”
陆允昭满怀愧疚的道了一句：“对不起阿芷，还是让你担心了。”
姜芷擦干净眼泪，隔着围栏紧紧握住他手：“陆大哥，你没作弊对吧？”
“阿芷，我的人品你最清楚，作弊这种有辱门风和气节的事我陆允昭绝不会做。”
得到他肯定答复，姜芷目光坚定道：“我信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证明清白，还你一个公道。”
出了大牢，她询问狱卒后直奔谢砚卿处理公务的署房，却被告知他上早朝去了，要午时左右才来上值。
她又从早上等到了午时，依旧不见谢砚卿身影。
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小厮来禀说谢砚卿去了凌王府。
她脑中霎时一闪，沉思片刻后带着小厮离开了大理寺。
凌王府，栖语阁。
“你为何要避着姜芷？”打发走了传话小厮，沈宁不解的问谢砚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