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闯进房间,看到相拥的两人,李瑶瞳孔一震,整个人如坠冰窟:“你、你们……”
“滚出去!”谢砚卿语气凉薄,不含半点温度。
李瑶指甲掐进掌心,眼中皆是妒忌和怒火:“她是谁?”
她看到谢砚卿进了这间包间,听到有女子声音,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他竟真与女子在此私会。
“她是谁与郡主无关,请郡主出去。”谢砚卿语调又冷了几分。
李瑶完全无视他的话,指着他怀中的沈宁,咬牙切齿道:“谢砚卿,你几次拒绝我心意就是因为她吗?”
玄影和卫随追进屋中,看到这一幕皆是一惊,忙挡在李瑶面前遮住她视线。
“大、大人,是属下两人办事不力让安平郡主闯了进来,大人恕罪。”玄影胆战心惊道。
谢砚卿声音凛若寒霜,透着无形压迫感:“请安平郡主出去。”
“是。”玄影应声。
“郡主。”
玄影和卫随同时抬手,示意李瑶离开。
杏枝也进了包间,余光瞥了眼谢砚卿两人方向又赶紧收回视线,轻声劝道:“郡主,我们、我们还是走吧。”
人家在这柔情蜜意,她们在这算怎么回事?
见谢砚卿根本没有要搭理她意思,李瑶眼睛都气红了,跺跺脚甩下一句:“谢砚卿,你会后悔的!”
看到自家主子跑了,杏枝赶紧追出去:“郡主,你等等奴婢。”
玄影与卫随没敢回头看,默默退出去把门合上。
沈宁被谢砚卿按在怀里,手还紧紧攥着他绣着云纹的衣裳,人都走后,他放开她:“安平郡主看似性子乖戾,实则报复心强,你以后遇见她绕道走。”
沈宁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方才不让安平郡主看到她脸,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将外衫穿好,戴好帷帽后沈宁离开包间。
为保险一些,她带着夏知走的后门。
明月舫对面小巷中。
一辆豪华马车静静停在其中。
看到谢砚卿出了明月舫,杏枝向马车里的人禀报:“郡主,谢大人走了。”
端坐在马车中的李瑶表情阴暗问:“勾引他的那个贱人呢?”
让她知道她是谁,一定毁了她脸,让她没法再勾引男人。
谢砚卿只能是她的,谁都不能和她抢!
杏枝颤着声音答:“奴、奴婢没看到她出来。”
“慢慢等,本郡主就不信她不现身!”李瑶阴恻恻道。
“……是。”
—
荣王府。
书房。
李尘璟手中运笔,很快一个静字便跃然纸上。
身侧,吴昭向他禀明此次秋闱打点过荣王府的举子:“……殿下,这十人都是删选过后留下的,属下派人查过,这十人有一定才华,就是屡试不中。他们送来的银子已经记下入了府库,只需你敲定名单便可送去相府。”
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李尘璟拿起写好的字端详:“便照你拟好的名单送去,交代好舅舅,这十人以后便是本王麾下的人,阅卷时让他关照一下。”
吴昭拱手:“是。”
“对了,交代你查的事如何了?”
吴昭垂首:“如殿下所料,秋闱报名人中确实有孟阁老的孙子孟玉宣。”
李尘璟动作滞住,眼底幽冷一片,唇角牵起讥讽弧度:“天真,想通过科考改命,下辈子吧。”
微侧身,他吩咐:“告诉舅舅,本王不希望此人出现在中举名单上。”
吴昭心领神会:“属下遵命。”
“殿下,孟玉宣与定远侯府有婚约,要是他借助定远侯府生事怎么办?”吴昭说出顾虑。
李尘璟斜了他一眼:“何须担忧,定远侯府一直拖着婚事就是因为孟玉宣无一官半职,对定远侯府没什么帮助,这门婚事成不了。”
吴昭默了默开口:“殿下有所不知,齐家找回了流落在外的大小姐,对外宣称与孟家婚事照旧,等孟玉宣秋闱后就准备大婚。属下猜测齐家可能会让这位大小姐嫁给孟玉宣。”
“哦?”李尘璟尾音拉长,对齐家这位寻回的大小姐多了一丝好奇:“本王怎没听说过齐家还有一位大小姐?”
吴昭:“据说是一直寄养在乡下,前几日定远侯才把人接回府。”
将写好的“静”字攥成团,李尘璟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去查一下。”
他这次在谢砚卿手里栽了大跟头,总觉得他背后有人指点。
且,十月白极难得,季修白怎会轻易就赠了谢砚卿?
还有,那日大殿上谢砚卿展示的让字体显现的方法是谁教他的?
瞬间,他心脏似被一股无形力量攥紧,呼吸凝滞住。
朱雀。
除了她,他想不到别人。
因此,齐家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小姐不得不让他生疑。
要真是她,他定要派人斩草除根。
—
蹲守至天黑也没见沈宁从明月舫出来,李瑶命杏枝去一问才知人早就退房走了。
她回到凌王府越想越气,直接乱砸一通抽打丫鬟泄气,把院里的丫鬟婆子吓的瑟瑟发抖。
凌王踏入沁竹苑时,见到的便是满地狼藉和丫鬟的惨叫声。
他眉宇拧起。
看到他身影,李瑶眼中闪过慌乱,忙将手中鞭子丢到地上,心虚的问:“父、父王,你怎么来了?”
李玄奕面露复杂之色走到交椅旁掀袍坐下,言辞尽显对她的失望:“阿瑶,你都十八了,这性子该收收了。”
李瑶心下一慌,扑通一声跪下抓住他袍角,泫然欲泣道:“父王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李玄奕虽宠她,可也不是一昧惯着她,要是真惹他厌憎了,说不定又要将她送回青州去。
她这些年养尊处优,去青州那种苦寒贫瘠之地根本受不住的。
望了眼浑身是血的几名丫鬟,李玄奕肃着声音吩咐:“都下去吧,请大夫好好看看伤,莫要留疤了。”
丫鬟婆子如临大赦,连连谢恩后退出去。
李瑶跪在地上,被地上的瓷器碎片硌的生疼,一张瓷白的小脸满是忐忑:“父王,我、我真的知错了,求你饶了我这次吧。”
李玄奕长叹一口气,摇摇头:“阿瑶,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