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轻轻临摹着她柔软唇瓣形状。
温柔中透着隐隐的克制。
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平静湖面。
虽只漾起丝丝缕缕涟漪,却足以搅乱人的心湖。
他没有急切地深入,只是浅尝辄止地贴着她的唇,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但,放在她腰间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收紧。
掌心的温度顺着单薄布料传递给她。
那滚烫的热度,异常的灼人。
大抵是男子在这方面是天生的佼佼者,加上两人经常的耳鬓厮磨,没多久沈宁便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瘫在了他怀中。
两人鼻尖触碰时,呼吸已变得凝重非常。
不大的小室中空气静止,周围的一切声响都似隐去。
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交织在这凉夜里。
身上衣裙不知是何时被褪下的,等沈宁反应过来时,被冷风吹的身子瑟缩了下。
似有所感,谢砚卿扯过被衾盖住两人身体,牵起她手放在自己肩上,吻着她唇角声音低哑问:“可还冷?”
沈宁耳廓滚烫,睁眼,潋滟着水光的眸子便直直撞进他那双浸满情欲的深邃乌沉眸中。
她心脏霎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蓦地漏了一拍。
屋内烛火摇曳。
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忽明忽暗,好似随时都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一般。
然而,在这黯淡的光影里。
他那双深邃的眼如同夜空里最璀璨的星辰,又似倒映在静谧幽潭中的冷月。
烛光落入其中时,竟被晕染出点点碎金般的光泽,如梦如幻,令人一不小心就深陷其中,想去探寻那眼底蕴含的万千情意。
久久没有得到她答复,他停下吻她动作。
目光锁着她姝丽面容,见她似在走神,俊逸的眉眼微拢。
握住她腰收了几分力道,贴在她耳边的语气带着不满和隐忍:“阿宁,这个时候,专心些。”
不知是不是这次两人都是清醒的,又加上是最后一次解蛊毒,沈宁一时间心绪复杂。
攀住他肩的手环住他颈,她支起上半身与他贴紧,眸光流转道:“谢大人,这是在床上,不是在审犯人,你还不准人分心了?”
说完很是挑衅的吮咬了一下他唇,嗓音旖旎低哑:“有本事,你别让我分心。”
男子身子僵了僵,旋即眼中克制被欲色完全替代,修长的手抚着她脸颊,清冷声音染上危险气息,道:“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可别求饶。”
上次中了药才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她就受不住哭喊着让他停下。
当时他虽中了药,可还尚存几丝理智,到底是怜惜着她。
现在彼此都清醒着,她又主动拿话激他,他可不会再放过她。
除去她身上最后遮羞小衣,女子玲珑有致身段暴露在空气中。
谢砚卿呼吸一滞,连带着气息又重了几分,一双点漆幽深的眸子暗的似要将她吞噬。
占有的一瞬,他搂住她腰将她抱起。
带着她感受彼此最真诚的热切。
两人身体都似一团火,在互相碰中燃烧。
许久不曾亲热,沈宁红唇微张。
见状,谢砚卿低头吻在她眉眼处,温柔的安抚她紧张情绪。
到一半,沈宁已是累到不行,香汗淋漓想结束酣战。
谢砚卿将她抱了个满怀,拿她的话堵她:“阿宁现在可还有时间分心?”
沈宁又羞又恼,只得无力攀住他胳膊别过脸。
灯火和所有事物渐渐成了晃荡虚影。
两人都沉沦进无边无际的欲海之中。
谢砚卿似对她的话上了心,存心报复。
那密实让她感觉自己快要死在这场欢好之中了。
她极力压制着不让自己轻吟出声,可随着浪潮的.速,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她眼中泛起一层薄薄水雾,白皙脸庞绯红如潮,犹如被春雨肆虐过的一朵娇花。
看到她这般模样,谢砚卿脑中残存理智溃散殆尽。
沈宁闷.,攥着被子的手骨节泛起莹白。
小室内。
床帐翻飞,响起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男子喘息声和女子低吟。
……
这场欢情持续到月上柳梢头。
结束后,沈宁瘫在床上才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她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还好吗?”谢砚卿将她捞进怀中,捋了捋她汗湿的额发:“要不要让人备水沐浴?”
沈宁气的不想理他,可一想到是自己挑衅的他,索性把眼闭上,有气无力道:“我累了。”
完全动不了一点。
她现在只想睡觉。
谢砚卿亲亲她鼻尖,满脸餍足道:“我替你洗。”
她知他有点洁癖,两人都出了不少汗,这样睡肯定不舒服。
她咕哝了句好便睡了过去。
身体被温热的水包裹时沈宁意识清醒了些许。
掀起沉重眼皮看了眼为她擦洗身子的男人,她又阖上眼。
只是洗着洗着那人的手就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还循着她眉眼亲到了她唇上、下颌、再到漂亮的锁骨处……
“阿宁。”
“嗯?”
“再来一次。”
这句话闯进耳膜时,沈宁惊的睁眼,他已经不由分说钳制住了她腰身。
她想拒绝,却被他堵住了唇,只能发出零碎的呜咽声。
最后的最后。
洗澡水都冷了,吃饱喝足的男人才舍得松开了她。
沈宁这次连说话力气都没了,更懒得再与他计较,沾床便睡了。
现在不用再回定远侯府,蛊毒也完全解了,她睡的极其安稳香甜。
沉沉睡了一觉醒来,睁眼天已大亮。
她活动酸软的身子打量了下环境,发现还是在谢砚卿书房小室的床上。
身下床单和被褥都换了全新的。
扭头看了眼身侧,空无一人。
想来谢砚卿已经上早朝去了。
昨夜记忆如潮水涌来,她玉白的脸一烫。
低骂了句:“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再清冷如谪仙的男人到了床上都像是完全变了一副样貌。
嘴里说的和做的完全相反。
谢砚卿一袭红色官袍,风清朗俊进来时刚好听到她的话,兀的出声:“阿宁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宁抬眸,就见淡青纱帐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拢起挂在了金钩上。
谢砚卿那张清矜出尘的脸闯入眼帘。
他坐在了床沿,姿态端雅,瞧着就是清风霁月的端正君子,哪里还有昨夜对她予夺予求模样。
她脑海中自动跳出一个成语: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