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雄等人怀着满腔的期待与兴奋,在官兵的护送下一路来到京城。他们身着新衣,步伐有力,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那曾经在山林间呼啸而过的不羁身影,如今也努力收敛着往日的野性,试图以全新的姿态踏入这繁华京城,迎接朝廷的招安与恩赐。
踏入皇宫,那巍峨的宫殿、华丽的装饰令他们目不暇接,心中更是对即将到来的拜见皇上充满敬畏与向往。
他们满心以为,凭借着在江南水患中的功绩,定会得到朝廷的丰厚赏赐与妥善安置,或是赐予良田美宅,让他们能安享余生;或是编入军旅,给予晋升机会,使他们能够建功立业,洗刷曾经山匪的污名。
然而,当他们步入大殿,还未从那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完全回过神来,便听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宣读旨意:“赵雄等一干人等,虽于江南水患有功,然昔日为匪之时,恶行累累,丧尽天良之事不可计数。今朝廷念其改过之心,准其招安,然需先往京郊大营,服苦役三年,以磨其心性,赎其罪孽。期间若有违抗,定不轻饶!”
赵雄等人闻听此言,顿时呆立当场。脸上的兴奋之色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与愤怒。
二当家性子急躁,率先忍不住喊道:“这是为何?俺们在江南拼死拼活,帮着治水,还改邪归正,本以为能有个好去处,怎的要让俺们去做苦役?这岂不是把俺们当苦力使吗?”
其他兄弟也纷纷交头接耳,怨言四起。
赵雄眉头紧皱,心中满是不解与委屈,上前一步抱拳说道:“陛下,臣等已痛改前非,在江南一心向善,为朝廷和百姓尽力。原以为能得陛下隆恩,为朝廷效犬马之劳,不想却是这般安排。还请陛下明鉴!”言语间虽仍带着恭敬,但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大臣们冷眼旁观,皇上慕容轩则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冷峻,不为所动,他深知这些人若不经磨练,难以真正融入朝廷,成为对江山社稷有益之人,此般安排,实乃用心良苦,只是这些昔日的山匪,一时之间怕是难以理解。
赵雄话音刚落,一位大臣便站出来,拂袖呵斥:“尔等莫要不知天高地厚!昔日为匪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犯下滔天罪行。今朝廷大度,给尔等招安之机,已是皇恩浩荡。让汝等服苦役,不过是磨去身上戾气,学会敬畏王法,怎可在此妄言抱怨?”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哼,莫以为治水有功,便可将以往罪孽一笔勾销,这已是从轻发落!”
“若再胡搅蛮缠,怕是这招安之事也要化为泡影!”
一时间,朝堂之上斥责声此起彼伏,赵雄等人虽满心愤懑,却也被这阵仗压得不敢再吭声。
这时,皇上慕容轩微微抬手,示意大臣们安静,随后目光柔和地看向赵雄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诸位,朕知你们心中委屈。然朕之所为,并非刁难。你们过往的行径,让江南百姓饱受苦难,朝廷若轻易饶恕,何以安民心,何以正国法?这苦役之行,是要让你们体会劳作之艰辛,感受规矩之重要。朕也听闻你们在江南的转变,若能熬过这三年,朕定会论功行赏,赐予你们荣耀与官职,让你们真正成为我朝栋梁。朕的江山,需的是真心悔过、能为百姓谋福之人,望你们莫要辜负朕的期望。”
慕容轩的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坚定,在大殿之中回荡。
赵雄等人听闻皇上的解释,心中的不甘却并未就此消散。众弟兄们面面相觑,眼中的愤懑与委屈愈发浓烈,他们觉得自己分明是被朝廷戏耍了一番。原本满心期待的光明前程,瞬间化为泡影,只剩下无尽的苦力与磨难在眼前。
“俺们不信!说好的招安,咋就成了做苦役?这和坐牢有啥区别?”一名性急的兄弟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嚷着。
“俺们在江南可都是真心实意地改过,还帮着治水,这都抵不上以前的过错吗?”另一个也跟着起哄。
一时间,抱怨与抗议之声在大殿内此起彼伏,赵雄虽想制止,却也难以平息众兄弟的怒火。
皇上慕容轩见此情景,脸色渐沉,原本柔和的目光也变得冷峻起来。他龙袖一挥,高声喝道:“住口!尔等既已归降朝廷,便该听从朕的旨意。如今这般肆意喧闹,是何体统?朕念你们曾有功劳,才许以招安之路,然你们这等心性,如何能担当大任?既如此,便先在大牢中反省反省,待你们想通了,再做定夺。”
说罢,侍卫们一拥而上,将赵雄等人押往大牢。赵雄等人一路挣扎,口中仍不断喊着冤屈,可在这威严的皇宫之中,他们的声音显得如此渺小无力。大牢的门缓缓关上,将他们与外界的光明隔绝,只剩下黑暗与寂静,让他们在其中好好思索自己的过错与未来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