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齐暖一直有一个疑问，她想问的是，既然大胡子有这等本事，又为何不教导自己的后人呢？
说他信命那他又执意干扰人世间的事，若说他不信不命，他又不将后人带走。
修道一事不就是逆天改命吗？
而她就是不信命的人。
齐暖看着大胡子，“喝完这杯酒，你就该离开了，我会保下楚冠之一命的。”
齐暖向大胡子承诺道。
也许这就是他当初种下的因，而今开出的果。
他教导齐暖他们一番，而无论是齐暖还是姜郁都是承他的情的，他要保护的人，他们又怎么会执意要他的性命呢？
至于其他或者以后，齐暖不能给他任何承诺。
大胡子看着她，笑了笑，拿着酒壶，仰头将酒壶中的酒全部灌入肚中。
过瘾。
“好，好……认识你们也不枉我来凡尘一趟。”
大胡子起身扔下一枚玉佩。
他承着光没有再看齐暖一眼，向远方而去。
只有他的声音在齐暖耳边回响着。
“他看了玉佩会听你的话的，若是有一天你没有地方可去就拿着这枚玉佩到极南之地来找我。”
他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护住一个凡尘来的小友还是能做到的。
齐暖将脚边的玉佩捡起，笑了笑，虽然她不会有去找他的那一天，但是她接受他的好意。
齐暖回到营帐中，再次进入了空间内。
而小黑蛇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她的出现，很快就游走在她的身边。
齐暖看了它一眼，便从书架上拿上她上次还未看完的书，坐在软榻上看了起来。
“哟，想不到你还认识渡生谷的人，不过他们也只是一帮小喽啰而已，他们帮不了你的，能帮你的只有我而已……”
黑蛇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聒噪得不行。
但是齐暖已经学会了自动忽略它的声音。
她现在能做的不过是抓紧时间吸收着她能获得的知识。
庆幸的是，空间和外面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
在空间待三个时辰而外面才过去一个时辰。
而她就是要趁着这些多出来的时间，抓紧修炼。
她站在瀑布之下，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手里的双刀，不知过了多久。
她已经精疲力尽，靠在巨石上，看着水流急缓的瀑布。
还有那四个大大字迹，应天福地。
……
第二日。
齐暖边和张僚他们商议，即刻攻城。
弩弓射向高墙，齐暖看着城墙上一个一个倒下的士兵。
高喊道：“上云梯……”
一排排的士兵从后方抬着云梯冲了出来。
“弩弓手做准备……”
“上破城锤……”
随着无数的箭矢射向城墙，士兵们急速将云梯搭建起靠在城墙上，而后无数的士兵争先恐后地向上攀爬。
楚季梁站在城墙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眼赤红。
“放箭……”
“落石……”
随后无数的火箭落到上郡的士兵中。
落石也将云梯上方的士兵一个个砸落。
齐暖听着士兵的惨叫声，厉声道：“一排放箭，二排上去，三排准备。”
战场上的刀光火影映入在她的眼帘中，燃烧起了层层火焰。
这时候就比谁的速度更快，箭术更准，弓箭更多……
“怎么回事？你带来的人呢？他去哪里了？”
“你说啊？”
吴季梁脸上皆是血污，此刻他面色狰狞，揽着楚冠之的衣服大叫着。
楚冠之有口难言，祖父这是给他挖了一个大坑呀，他也不能管自家祖父的行踪呀。
吴季梁也不要他回答，他知道这城池他是守不了了。
但是……
他一把将楚冠之推开。
看着城墙下攻势越来越猛的上郡军队。
眼中满是不甘。
他终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你们跟我来。”
他的声音粗犷带着一丝疯狂狠毒。
楚冠之看着他的脸色，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要做什么？
不……
楚冠之连忙追上吴季梁。
声音焦急，“大哥，大哥……守城要紧，大哥……”
吴季梁没有理会楚冠之的追赶带着手下的人，下了城墙，一路冲向城中。
看着即将攻破的城池，齐暖的心跳了跳，她拿着望远镜看向对面的高墙上。
没有吴季梁他们的身影。
一股烦躁的感觉在心里涌上心痛。
齐暖的脸色越冷。
“传令下去，加快攻城的速度。”
张僚也注意到了齐暖的脸色，他看了一眼齐暖，随即将目光放在战场上。
“将军无需忧心，渔阳城即可攻破。”
“先生知道吴季梁是什么样的人吗？”
齐暖问张僚，努力将心中的烦躁压了下去。
“敏锐、果决、善用人心，心眼极小、为人极为记仇……”
“大哥你要干什么？”
看着吴季梁的动作，楚冠之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
“滚开……”
吴季梁将楚冠之推开，眼中只剩下冷漠，对其他人下令道：“继续。”
看着吴季梁命人在城中的房屋上浇满了煤油，楚冠之不再自己欺骗自己，这一刻他还不知道吴季梁要做什么那他就是一个傻子。
他将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站在吴季梁面前。
“大哥，让他们停下。”
吴季梁冷冷地看着他，“你现在也要和我作对了吗？”
“大哥，我们起义不就是为了给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吗？这是我们多年的心血呀，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要做什么？”
楚冠之眼中满是悲痛和绝望，为什么会这样？
不该是怎样的，大哥不是这样的人的。
“哈哈哈，你也知道这是我多年的心血，所以我宁可毁了也绝不留给其他人。”
他们不是要攻城吗？
那么他们尽管攻城好了。
不过，他们得到的只是一座空城。
呵呵呵，想到他们攻击城门看到的一切，吴季梁就忍不住开心。
看着他的样子，楚冠之知道疯了，彻底疯了。
城中还有无数的老弱病小啊，而他竟然要在士兵在拼死守城时，将他们的家人燃死。
不，这不是他认识的吴季梁，这是一个恶魔。
楚冠之提着手里的剑冲向吴季梁。
却被早有防备的吴季梁躲开，反而腹部中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