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阿松你怎么了?”
陈氏吓得连忙握住他的手,那日他在自己面前也是如此“发病”,难道又要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吗?
阮眠连忙把住他的脉搏,就在这时,一只手掌从背后猛地劈过来!
那瞬间阮青松吃痛,两眼一黑便失去知觉,倒在陈氏怀中。
顺势看去,阮眠发现来人竟是霍宗。
“霍将军?你何时回来的?”
霍宗身后还跟着阮清。
此刻阮清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扶住阮青松:“阿妹,先不说这么多了,带兄长回去,等回屋再说!”
“至于这里的烂摊子,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这老妇定不会让他儿子曝尸荒野。”
如今这情形,都是他们一家子咎由自取,其他人还有谁去管啊。
待他们安置好晕过去的阮青松后,他们几人才稳当地坐下来好好聊聊。
此刻陈氏还在里面照顾人,阮清则说出是她带霍宗过来的。
原本霍宗是想上门拜访他们,结果两人在路途中听村民说起树林之事,他们这才急忙赶过来。
阮清感到一阵后怕:“所幸嫂嫂无碍,如若不然,可让我们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兄长现在虽还想不起来过去的事,可他还是心疼嫂嫂的。”
阮眠神情凝重,想到阮青松的情况,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不知不觉,她也已经把阮青松当成自己的亲哥哥来看,他这么严重的应激反应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今最让人不解的,就是背后的根本原因。
只有对症下药,或许才能让他彻底好起来。
这也让阮眠越发好奇,阮青松前往兴嘉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至于让他遭遇巨变。
正想着,屋外来了一个官差,阮眠这才想起来,今日她本是应邀去面见新的知府,结果却因为嫂嫂的事情给耽搁了。
于是连忙起身,与那官差说明的此次意外。
霍宗在旁,也顺道为她解释了两句,官差一看霍将军在这,赶紧回礼道。
“阮娘子莫担心,林大人通情达理,今日阮娘子因家中要事耽搁,大人肯定不会计较。更何况霍将军也在此,想必事情不小。”
“既然如此,小的就先行告退,待回府禀明大人,到时大人自然会重新拟定时间,与阮娘子相约。”
阮眠点点头,随后客气地送走他。
等官差离开后她与霍宗对视,忽然好奇起来。
“不知霍将军可认识这位知府林大人?”霍宗闻言,如实摇头:“我只听说,新来的林大人,乃是曾经的朝中重臣,效忠先皇。不过因为几次谏言得罪不少人,被一贬再贬,去地方做官了。至于为人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此前也没有打过交道。”
“但这次武恒已经设府,阮娘子功不可没啊。正是你带领着金铩村种出了粮食,开垦了荒地,才让武恒发展不少。”
听到此话,阮眠失笑起来:“这功劳我可不敢领,我不过是为了家人着想,为自己的生活着想,没霍将军想得这么长远。”
“武恒之所以能单独设府,想必还是霍将军从中周旋,为此地争取的好处。”
霍宗笑了笑,此刻也忽然想起什么,收敛了笑容后认真地看向她说道。
“还有一事,我想来阮娘子也该知道的。”
“将军有话直说。”
“圣上已经免除了谢大人之罪,此前被贬至武恒任龙昌驿站的站长,让他受了不少苦,还……死于非命。圣上念及当初两人的情谊,给大人送了封赏。不过娘子……”
阮眠轻笑,无奈摇头:“人都已经去了,功名利禄又有何用?我也明白我如今的身份,不足以替他领下那些封赏。”
旁人不知谢淮安诈死是个局,但阮眠心里还是明白的。
霍宗也不想多提起大人,让阮眠徒增伤心。
说完此话后转移话题,问起了阮青松的事。
眼下这也是阮眠最为头疼的:“兄长的事情恐怕有点棘手,当务之急,还是稳住兄长的情绪即可。对了霍将军,如今你既已回来,兄长也在家了,你与阿姐的婚事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提到阮清,霍宗的脸色控制不住地晕红:“我其实……也正想和阮娘子说此事。只不过先前碍于阮公子,我不好提。”
“没事的,兄长虽遭遇此难,但也不会因此成为你与阿姐婚事的阻碍。你们两人已经耽搁很久了,阿姐是个好姑娘,我也相信霍将军为人正直,肯定不会辜负阿姐一片心意的。”
说到这,霍宗忽然抱拳,整个人都变得极为严肃!
他无比郑重地和阮眠许诺:“阮娘子放心,无论荣辱,我都会以阮清为重,今生今世都会好好守护她的。绝不会让她在我身边受了委屈!”
“阮清曾经不顾危险地救了我的命,这辈子我定是要加倍偿还的。”
有他这态度,阮眠也能放心让他们两人成婚了。
“那择日等父母他们定夺日子吧。”
后来阮眠回屋舍给兄长配药的时候,与母亲还提起了婚事。
二老早就有了打算,就连日子都看好了。
眼下她只担忧舟儿:“你兄长这模样,我这做母亲的,实在是难以言说。眠眠,他以后会一直这样吗?若如此,你嫂嫂她可如何自处?”
面对母亲的担心,阮眠安慰她:“事情肯定会好转的。”
“母亲难道还不相信哥哥的为人吗?他对家人如何,不必我们多言。他如今变成这样,背后肯定是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故事。”
章氏深吸一口气,握住阮眠的手咬牙点头:“眠眠说得对,我若一味地叹气忧心也无用。”
她是当母亲的,阮眠也自然理解她心中的担忧。
也正是如此,她必须要尽快弄清楚兄长背后遇到了何事。
于是她便借着送药的机会,想和阮青松好好谈谈。
可当她来到兄长所在的屋舍后,云修忽然急忙跑来告诉她:“眠眠姐,公子又不见了,不过我适才去打听,村民有人看到他往临汾河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