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校门口。
陈栋毫不犹豫下了车,叮嘱司机一句“锁好车门”。
跟着几人来到暗处,陈栋细细打量,都是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其中一个头发很长染得五颜六色,是几人中为首的一个,年纪最大,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他把手伸进裤兜,两把纯铜指虎早已藏在那里,等的就是今天。
那是张晨的心肝宝贝,大二的时候就被他抢来了一直带在身上,就像他跟张晨学散打一样,这个东西,能带给他强烈的安全感。
“你就是陈栋啊?”杂毛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耳朵上挂着耳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是陈栋。这是党校门口,你们想干什么?”陈栋故意示弱,看着有些色厉内荏。
“干什么?你得罪谁了你知道吗?”
陈栋摇了摇头。
“我赵哥让我给你带个好!”杂毛废话不多,一个膝撞就冲陈栋袭来。
“我不认识你赵哥是谁!”陈栋伸手挡住对方一击,大声叫喊起来,“我是国家干部!你们敢打我,后果自负!”
“自负你马勒戈壁啊!”杂毛一击不中,招呼众人一起围攻陈栋。
“是不是赵伟指使你们来的!你们为虎作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嘴真特么硬,现在我就打碎你的牙!”
陈栋且挡且退,被张晨打了两年的防御技巧派上了用场,路灯的阴影中,缠着橡皮膏涂黑的指虎无人发觉。
有个小混混飞起一脚踹在陈栋肩头,还不忘大喊道:“赵伟哥让我问候你全家!”
陈栋眼光一厉,磨叽半天,就等你这句呢!他一拳击出,势大力沉之下,直接将这个他苦等半天的小混混击倒在地。
他跟张晨对打四年,到毕业前夕,练了十年散打的张晨已经不是陈栋的对手,原因无他,重生之后,陈栋的身体素质愈加强悍,仅凭技巧,精瘦的张晨已经跟陈栋不是一个量级了。
这一拳,陈栋毫不留手,务求一击必胜,因为他很担心,若是有人不知轻重带着匕首,那就麻烦了。
那个小混混身躯瘦弱,长期缺乏锻炼也缺乏营养的身体瘦弱不堪,陈栋这一拳用了全力,他就像是被卡车撞上一样,直直斜飞出去,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一拳得手,陈栋血气上涌,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挥舞双拳,勇斗剩下六人。
那些小混混街头打惯了群架,彼此间配合默契,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尤其他们下手狠辣,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一点没把陈栋放在眼里。
只是他们每天喝酒泡妞网吧通宵,身子早就被掏空了,碰上一般人还好,碰上陈栋这样的狠角色,便有些招架不住。
尤其他们没想到,陈栋一个堂堂国家干部,竟然还会拳脚功夫,见他刚才守得颇有章法,还以为他怂了,没想到陈栋忽然出手,当即就有些猝不及防。
又有两个瘦弱的小混混被打倒在地,剩下四个人才反应过来,杂毛见小弟倒下,也动了真怒,吆喝其他三个一起出手。
其中一个,果不其然从怀里掏了一把蝴蝶刀出来,一边挥舞一边朝着陈栋用劲。
陈栋吃不准这人是不是真敢下手,当机立断选中另外三人中最弱的一个,拼着脸部硬挨杂毛一拳,一记侧位冲天炮,将那最弱的人一拳挑飞。
忽然脊背一痛,陈栋知道危险,当即倒地翻滚,躲开了身后匕首。
疼痛激发了陈栋的血性,他重生而来,今夜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甘霖在等他,美好的生活在等他!
他倒地翻滚直接退走,落荒而逃的样子极是狼狈。
“还想跑!看我今天不弄死你!”杂毛见他逃跑,更加得势不饶人,喘息着边喊边追。
陈栋体力过人,每天五公里不是白练的,没跑多远,后面紧追不舍的三个人就拉开了距离,一个较为强壮的人跟得最紧,杂毛居中,手持蝴蝶刀那人落在了最后。
到了党校围墙拐角,陈栋猛然转弯随即急停蹲在角落,那个最近的人来势极快,显然没有想到,陈栋会在这里等他。
陈栋弓步半蹲之下猛然冲起,双拳同时击出,像个压到极限的弹簧骤然松开,将那壮硕混混当场击飞!
好巧不巧,杂毛刚好拍马赶到,当即飞起一脚,踹向陈栋腰部。
陈栋硬挨一脚,将杂毛小腿钳住,直接摔飞了出去,扔到了榆树墙里,随即补上一脚,重重踏在杂毛胸口,让他再也无法起身。
只剩下手持蝴蝶刀的混混,陈栋啐了一口含着血水的唾沫,狞笑着走了过去。
他以退为进拉长战线,对方紧追不舍被他逐个击破,说起来简单,打群架的时候还能有这份冷静沉着,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那混混显然有些害怕,但顾虑名声也好,青春热血也好,他都不肯退却。
但陈栋却明白,这人并无杀心,至少肯定没用匕首捅过人,不然自己背后那一刀就不会是擦破皮的皮外伤了。
尽管如此,对方手里仍然是一把匕首,面对这样的大杀器,他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路边有一截围栏破损了,上面有一根木桩歪在那里,四四方方,几乎和小腿一样粗,长约一米出头,孤零零的杵着,很是显眼。
陈栋就是看到了它,才会在拐角处停下。
他毫不迟疑奔了过去,用力去拔那根木桩。
那混混看出不对,挺着蝴蝶刀就冲了过来。
木桩埋得不浅,陈栋急切起来,没有这个家伙,自己怎么敌得过对方的匕首?
那人越来越近,近到陈栋回头,都能看到他眼中的凶光和恐惧!
“来不及了!”陈栋心中犹豫起来,是继续拔,还是跑?
前世重重浮现出来,他猛咬钢牙,口中大喊骂了一句:“我操你妈!”
紧要关头,木桩终于被他拔了出来,随即横向挥舞,砸向持刀混混!
那混混本能举起双臂拦阻,却是螳臂当车一般,像是被泥头车碾过,“咔嚓”骨骼碎裂声中,直接横着飞了出去!
因为强烈的恐惧和愤怒,陈栋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剧烈喘息干呕不止,过了好久,才挣扎起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关闭了录音。
陈栋走到榆树墙边,将那个杂毛拽了出来,狠狠一巴掌将他抽醒,问道:“我问,你答,敢说一句废话,我弄死你!”
那杂毛本来就被他摔得七荤八素,这一耳光下去,更加懵了,知道今天遇到狠茬子了,当即口齿不清说道:“孙子,你牛逼你现在弄死我!你今天弄不死我,将来我祸害你一辈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