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凌见挑战者被打发走,还留下莫名其妙的话,也不久留:“虽然我只认你这一个对手,但也得你自己重新回到巅峰。我走了,我等你三年!”
狄霜和流云两人被方才的一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荒元力!这世上除了流云,竟然有人拥有荒元力。从狄霜的角度,万年以来,荒元力的武修者不过十数,无不是人人喊杀,哪能有人能够成长到灵鉴期。这玄天宗果真是卧虎藏龙。
而在流云看来,自己的荒元力已经是极其稀有,现下竟然同时又出现一名荒元力武修者,而对方又恰恰是玄天宗的人,难道背后有什么隐秘?
红绡开心地跑去流云身边,开心的喊道:“流云哥,你说我要修炼的话你可以教我,那你这个师父我就认定了啊。”
被红绡的声音打断思绪,流云无奈一拍脑门。当时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好了,莫名其妙多了个小徒弟。
回到古剑门的路程还有四天。四天里,四人作伴倒也不无聊,尤其是红绡,一个劲的要学这学那,但流云现在还是古剑门弟子,不能私自传功,红绡只能不依不饶地缠着柳长老。而柳长老看红绡颇有天赋,有意带他拜入古剑门。
也许是知道流云已经修为尽失,对各方已经没有了威胁,流云也没有再遇到埋伏和截杀,四人顺利在第四天下午,来到了古剑门。
此时的宗门之中,已经汇集了四大宗门的高层,以及十多个小宗门的宗主。
破灭道破天堂堂主连潇,玄天宗天宗尊者杨延昭,禅宗执法院善缘禅师,青鹤宗宗主鹤遥,清虚观观主,尘闲等等。
这些人之中,多数只是为了凑凑热闹,想看看一代修界天才的结局。玄天宗和破灭道都想着将流云纳入麾下或者除之而后快。古剑门的天空,似乎笼罩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霾。
流云被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师尊古万风。
在狄霜和红绡的陪伴下,流云来到古剑门的后山墓地。这里面埋葬的都是古剑门历代弟子和长老。古万风的墓碑在靠前的位置,泥土尚新,碑文也是崭新的字迹。红绡和狄霜两人祭拜完便默默离开,她们知道,流云一定有些话要跟师尊单独说。
流云静静地跪在墓前,闭上眼,尽是往日的种种。成丹时的欣喜,御剑时的骄傲,偷袭成功的窃喜,挺身而出却又被敲一闷棍的无奈。
随着流云握紧拳头,一拳捶在了墓碑上,流云忽然感觉到师尊的元力波动。
怎么回事?他立即重新抚摸着石碑。风元力!确实是师尊的元力。难道师尊的死有蹊跷?或者,师尊并没有死?流云立即沉下心来,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尽数梳理了一下。
如果师尊没死,那么宗主和尘玉子便是做戏,做戏的目的应该是将师尊隐藏,赶走自己的目的,应该是让破灭道知道尘玉子夺舍失败,借此又隐藏了尘玉子,让自己成为弑师罪徒恐怕宗门不利于我这个天才继续成长。捉回宗门应该是迫于四宗压力。
古剑门如此示弱,恐怕是想要加快敌人动手的决定,好借此出其不意打个措手不及,再借此换取数十年休养生息?
师尊一定是还没有死!墓碑中的风元力,应当就是师尊故意留下对我的暗示。想到这里,流云一扫心中的阴霾,是时候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三天后的四宗会审了!
三日后,流云终于迎来四宗会审。此次会审是为了审判流云杀害师父古万风一事,不论结果如何,他将面对的都是不确定的未来。
当日,审判地点在古剑门的主殿之外的广场上。回想当日宗门试炼,数千名弟子的壮观场景还历历在目。
不同的是,今天的广场中心,只有他一人。其他人都是在高台之上,或坐或立。场下十丈之外,才是古剑门门中弟子。隐约可以听见弟子们口中的谩骂声。
高台正中央的是火剑阁阁主傅剑通,掌管古剑冢。两侧分别是玄天宗的杨延昭和破灭道连潇,二人身边正站着段天凌和萧离。再往两侧便是其他宗门的强者。
日上三竿,公审终于开始。
台上站在傅剑通身旁的长老走出几步,来到台前,以居高临下之姿喊道:“罪徒古流云,你犯下弑师叛宗之罪,证据确凿,你认罪与否?”
流云抬头,拱手向在坐的各宗门魁首行礼,接着说道:“流云有罪,但罪不在弑师,不在叛宗,罪在未及时返回宗门禀明实情。”
此话一出,议论声四起。
“众所周知,我与师尊有着近二十年的感情,我根本没有杀师尊的动机。”
就在有人点头表示同意之时,连潇说话了,那鹰钩鼻之中透露出的奸邪,让人恨不得一刀给他劈了。
“动机这种东西,找找总会有的。比如你想吞他的元丹,比如你想夺舍,比如,你发现你不过是他儿子的替代品,怒而杀之……”
“连堂主!”连潇想要继续说,但被傅剑通阻止,“烦请连堂主说话注意分寸。”
见对方阻止,他也不再多说,只是怀着不太友善的笑意与古流云对视一眼。
流云深知连潇正是导致古万风的独子十岁夭折的罪魁祸首,早就想报仇雪恨了,奈何修为低微,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长老再次出言,“当日众弟子从天光镜中已是亲眼所见,你还有何话说?”
流云不慌不忙道,“柳长老可以证明。”
这时,柳长老被带了上来。
柳长老朝着台上众位行礼,“天光镜的画面是我传回来的,我可以证明流云并非凶手。”
“哼,”玄天宗的杨延昭开口道:“你事后便失踪至今,若有话说,为何不早早现身?谁都知道你同流云一同返回古剑门,路上大有串供之嫌。”
“谁说我要的是他的证词了?”流云不卑不亢,“杨尊者,柳长老当日的记忆被清除,不信大可亲自查看。”
当日记忆被清除?这可是只有通玄境的修者才可办得到的。
傅剑通听完直接飞到了柳长老身前,“得罪了!”右手成爪,按在了他的脑门上。不多时,便道:“记忆确实被清除!果然是通玄境的手笔!”
“哈哈哈哈!看来云宗主难逃干系了?”禅宗的善缘和尚眯缝着眼,似是找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堂堂一宗之主,竟然伙同宗门弟子暗算雷剑阁主,莫不是要吞他的元丹?”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谁都没想到仅仅是三两句话,就把云啸天给扯了进来。
“众位稍安勿躁。”傅剑通稍微安抚了众人情绪,转身道:“我古剑门历代宗主无不以匡扶天下为己任,克身守己,此事必为他人栽赃陷害!”
然而傅剑通的话好似并不能服众,再加上其他宗门的附和,场面一度难以收拾。
此时,身为被审人的古流云看着台上的宗门宗主你一言我一语,不禁高声喊道:“你们几个都给我闭嘴!”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寂静,怕是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声音。
他们可都是各大宗门的宗主,古流云是怎么敢的。
我,古流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