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回忆的何草,努力回想那件事。
最后发现确实和她说的一样后,瞬间后背发凉。
她想起来了,就是在这件事过后,何二牛一家不再像之前那样,经常给她送吃送喝还有衣服穿。
更甚至,在她几次开口,想求沈余娘那个贱人带她去部队探亲见世面的时候,也被她拒绝,不像之前还笑眯眯的带她去玩。
在往后想,越想她心里越寒。
所以真是那个时候她就被他们发现,并且再也不被欢迎吗?
想到她二叔家的堂妹,从那儿以后,经常从她家拿到她之前得到的东西,她低下的头迸发出一抹恨意。
贱人,都是贱人,既然早就发现她的问题,为什么不说,还要让她像个小丑一样讨好他们。
“怎么想起来了?”弯腰凑近她面前,看着她遮掩不及的恨意,勾唇一笑。
当年她在人情世故方面虽然有些笨,但碍于亲爹的关系,她装傻一直装的挺好。
所以在何草当年那事的时候,当时她没反应过来,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她求生。
以至于回家后,家里人问她问题,她没听何草的话隐瞒,而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真的确定何草想害她,所以后面她们一直远着她,就算她来找他们玩,也只是在家里,绝不出院子。
想到那几年的事情,她垂眸看着僵硬的何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状似好心提醒:
“别想了,赶紧起来干活吧,否则你又要挨打了,虽然对于你来说很快就是家常便饭,但不能妨碍我上山挣钱。”
“你~”
“我什么,何草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算计我的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吧!???
我告诉你不可能呦,不过来日方长,我不是急性子,我喜欢钝刀子割肉慢慢来。”
眼神里的戏谑加上脸上得意的笑容,都在刺激何草,只可惜她就是不动手打她,害的她只能无功而返。
她倒是可以先打她,但师出无名,被讹上就得不偿失了。
眼神撇向走来的小队长,她微微一笑,随即伸手招呼:
“队长,徐家人活没干完都跑了,只留下何草在这磨洋工,你快过来催催吧!
我催了许久,何草就是坐地上不起来,一说就要流眼泪说我故意报复她。
搞得我现在都不敢催她,只能站在这里和她互瞪大小眼。”
被她的话惊到的何草,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她搞不懂,一直正直的人,现在怎么能睁眼说瞎话污蔑她。
她坐地上难道不是因为她的话,还有她推得吗?
“何草,赶紧起来别坐着,今天你家这里的活要是干不完,工分全扣。”
一路走来的小队长,看着地里的活,发现有偷工减料存在,在想到徐家人都跑了后,瞬间对地上哭丧着脸的何草一阵厌恶。
他真是倒霉,怎么队里其他人都能按时干完,就这一家子天天搞幺蛾子。
“队长,我~”
“别说了,赶紧起来干活,之前干过的地,都要重新做一遍。
要是再有杂草没锄干净,或者将玉米苗锄了,明天你们一家子就用手拔,别用锄头了。”
丝毫不听她的解释,一队队长说完,看了一眼身后的地,眉头越皱越多。
要是现在徐家人在跟前,他绝对骂人不带停歇的!
“队长,徐家离开人的工分我都扣了一分,但我怕明天她们知道了要闹事~”
“闹事?那就让他们闹,我还没找他们呢,他们敢闹事我就将他们踢回四队去。”
想到刚刚看见的那些玉米苗,小队长心里的火气在何婉晴的简单挑拨下,越来越大。
看着小队长的样子,她对上何草几次欲解释的脸勾唇一笑,很好,晚上你又要挨打了。
看懂她眼里的神色,何草也顾不得坐在地上,立即起身跟在小队长身后解释。
只可惜小队长看都不看他,在他将徐家人所干过的地都看了一遍后,给他们家所有人的工分下了定夺。
徐家除了徐秋花姐妹俩是三工分,剩下的人全部都是五工分。
至于何草哪儿,要是干完就八个工分。
要是干不完,但将前面没弄干净的地方弄干净,那就是六个工分,多了没有。
大声点头同意,并拿出笔在本子上修改完,何婉晴上扬着嘴角默默看着卖力干活的何草。
“何草啊,你自己留下慢慢干吧,我上山采野菜挣钱去了。
对了,我明天早上第一个检查的就是你这里。
要是没干好,你现在有的八工分就要没了,当然是六工分,还是五工分取决于你锄草锄的干不干净。”
开心的摆着手,完全不等她回答,径直走向沈萍那里。
想到晚上徐家的热闹,她在考虑晚上要不要去加把火。
“姐,好了?”看着她出现,坐在地上的沈萍立即起身,笑着问她。
“嗯,好了,咱们去山上吧!”
转身对着气愤的何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脸,在她愤恨的眼神里,兴高采烈的带着沈萍离开了。
“姐,你刚刚在哪儿说啥了,怎么徐家人一溜烟的功夫,全走了?”
对于这个,沈萍很是好奇,因为她前几天每天都被徐家拖到最后下工。
“我说大家都上山采野菜挣钱去了,就问他们家急不急?”
“然后就走了???”这么简单?
“嗯,不然呢?”看着她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她笑了笑,没将别的话说出来。
姐妹俩边走边聊,先到她家拿上专用上山背篓和镰刀,然后才上山。
到了山上,两人看着四处在地上掐野菜的队伍,对视一眼姐俩人怂胆大直奔山里走去。
七拐八拐走了很远,终于到了地方。
看着眼前一大片刚冒头的黄瓜香和徽菜,沈萍嘴巴张大,一会儿看看地上,一会儿看看了然的表姐。
“姐,你咋知道这里有这么多野菜?”
蹲下身体,双手快速掐了起来,眼神却不自觉的看向还站在那里的人。
心里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但她却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