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吓得大喊:“爸爸爸,救我!赶紧救我!”
崔牛冷冷地说:“你丫的给我闭嘴,别一不小心,自己把刀子撞进去了。”
可不,随着李铁柱的晃动,刀尖也割破了他的皮肉,鲜血直流。
他吓得顿时一动不敢动。
而几把猎枪,进一步对准崔牛。
李国庆喊:“崔牛,赶紧放了我儿子,要不老子一枪崩了你!”
崔牛嗤一声就笑了。“
“村长大人啊,你那是霰弹枪,一打出来,没错,能崩了我,你儿子不也崩了?还要不要你儿子的命啊我就问你!”
李国庆傻眼了。
想一想,崔牛说的太有道理啦!
崩了他,那不就等于崩了儿子。
一时间,他张口结舌。
崔牛说:“我给你提个建议吧,还要你儿子的命,就赶紧把这些枪,全部丢山沟下边去,然后乖乖听我的话。”
他朝旁边的山沟抬了抬下巴。
山沟有几十米深,非常陡峭,下边密布野草和灌木丛,丢下去,就很难再捡回来了。
李国庆吼:“老子踏马干嘛听你的?”
崔牛哦了声,把刀子按在李铁柱的胸膛上,缓缓往下一拉。
血口子就出来了,皮开肉绽。
李铁柱疼得差点跳脚,额头上的青筋冒得,取出来能勒脖子。
他凄厉地喊:“爸!爸!不要跟疯子闹,他刚才突然一刀子捅我的腿,我……我疼得直钻心啊!他真会杀了我的,你……你听他的!”
崔牛冲李国庆透出一个调皮的笑。
“我说的,你不听,你儿子说的,你也不听吗?快点,别惹我不耐烦哈。”
李国庆一咬牙,把手一挥。
“给!给我把枪全部丢下去。”
几个猎人很听村长的话,和他一起,把猎枪丢进山沟。
崔牛点点头,满意地说:“很好,现在看到那片竹林没有?”
他朝一片竹林指了个。
“拿出刀子,去砍竹子,编成大竹筐。”
李国庆纳闷地问:“编大竹筐干嘛?”
崔牛说:“你不想跟我回去拿熊肉吗?就给你机会啊,那么多熊肉,用竹筐装呗!竹筐编大点,找结实点的藤条做背带,竹篾也行。”
“你们就可以背出山了。”
李国庆说:“我不信你有那么好心,愿意把熊肉送给我们!”
崔牛说:“你这不废话嘛,我辛辛苦苦打的熊,干嘛要给你们,正好我缺几个劳动力,你们来得正当时啊!”
“编竹筐,背熊肉,回我的村子!”
崔牛说着,心里美滋滋的。
正愁那么多熊肉运不出山,你回村子找人帮忙,得花工费吧?
这么辛苦的一趟路,起码十块钱,还得送多几斤熊肉。
现在来了足够的劳动力,肯定得剥削啊!
几个猎手都嚷着不想干,这多辛苦啊。
李国庆冷冷地说:“老子不会编竹筐!”
崔牛低头看向被自己紧紧钳制的李铁柱。
“你爸会不会编竹筐?”
李铁柱直摇头:“不会他不会!”
崔牛突然扬刀,又在他心口上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疼得李铁柱浑身发抖。
刀尖回到他的脖子上。
“不好意思啊我再问问,你爸到底会不会编竹筐?”
李铁柱不敢跟他对着干了,直点着头。
“会!我爸会编竹筐!他是编竹筐的老能手!”
崔牛抬头冲脸色铁青的李国庆,灿然一笑。
“你儿子这么夸你,你肯定挺感动吧,还不赶紧编竹筐!”
说起来,山村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编竹框都是基操哇。
编了,能为家里带来些外快。
这些猎人,就更别说了。
别说竹筐,他们还善于利用竹子制作各种陷阱机关,诱捕野兽。
对于这一点,崔牛门儿清!
李国庆没办法了,只能点头。
“好好好,你不要再伤害我儿子,要不我跟你没完,走,跟我去砍竹子!”
本想进山拦崔牛,报仇又搜刮的一帮猎人,全部变成他的免费劳动力。
他们砍下竹子,削成一条条的,手忙脚乱开始编竹筐。
崔牛也不急,就抓着李铁柱,在旁边笑吟吟等着。
正好休息呗。
“你们不用编得太细致,结实就行,够一次用的就好,争取时间,但也别给我打马虎眼,万一竹筐用的时候漏了——”
“倒霉的可不是我,而是你们。”
李国庆和几个猎人,脸色难堪地点头。
果然就像李铁柱说的,不单单他爸是编竹筐的老能手,其他几个猎人也相当熟练。
本来要编竹筐,竹子得先进行干燥处理,但这只是一次性使用,就没那么讲究。
编这么个大竹筐,熟练的人要两三个小时,毕竟还要讲究美观,有的还会编各种花纹。
但现在哪需要美观,牢固实用就行。
那些猎手心里憋着一股气,也恨不得赶紧编好,所以运作如飞。
不到一个小时,一只只竹筐就出现了。
虽然毛毛糙糙的,但显坚固。
崔牛满意点头,让李国庆把熊皮、熊血、熊掌什么的,放进一个筐里。
让他背起来试试,果然挺结实。
哪怕货物沉甸甸的,也不至于掉下来。
崔牛笑哈哈地说:“跟我回去,咱们争取时间,现在是中午,加把劲,还可以连夜赶回我村子。”
拖板就不要了,崔牛一边抓着李铁柱,一边让那帮猎手在前边走。
按他指引,两个钟头后,就来到崔牛宰杀两头黑熊的地方。
看着树枝上挂满沉甸甸的熊肉,这帮家伙都快流口水了。
做猎人那么多年,没一个能打着熊,更别说吃熊肉了。
在崔牛的安排下,他们赶紧爬上了树,把那些熊肉全部取下来,装进竹筐。
每人要背一百来斤的熊肉,对这些身强体壮的猎人来说,倒还不算是个事。
接着,又在崔牛的威逼下,走在前边。
背着一竹筐一竹筐的熊肉,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往回赶。
李铁柱的大腿被扎了个洞,本来流了很多血,但崔牛用布条把他的腿绑住,又敷了些草药。
虽然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疼痛钻心,但至少不流血了。
只不过,他也受不了,大口大口喘气。
“崔牛,让我休息一会儿,让我休息一会儿。”
啪!
崔牛毫不客气,朝他脑袋上一拍。
“休息你个毛线,现在你们都是我的苦力,我让咋干就咋干,赶紧帮我连夜把这些肉抬回腚子村,才可以回家休息。”
古井村的这帮家伙,心情糟透了。
麻蛋!这都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了,哪来的旧社会周扒皮!
想要报仇雪恨,抢崔牛的猎物,结果却变成他的免费劳动力?
想着想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崔牛的驱使下,一帮人脚步不停往回赶。
很快,入了夜。
崔牛就让他们扎了火把,点着火,继续赶夜路。
终于,在凌晨接近一点时,前面陡然开阔。
往下一看,就是腚子村。
里头漆黑一团,村民们都做梦啦。
倒是不少狗听到动静,汪汪汪叫了起来。
有个村民睡得正香,被狗吵醒了。
他一骨碌儿爬起来,披上外衣走出去,嘴里骂骂咧咧。
“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接着,他就张口结舌看向远处。
这个村民住在土坡上,视野比较辽阔。
他突然看到,大山里走出一行人,差不多得十个。
每个人手里都举着火把,背着非常沉重的背篓。
后边还跟着一个人,正是崔牛!
村民还清清楚楚看到,在背篓里装着的,都是大块大块的肉。
好像还有熊皮?!
他惊喜大喊:“卧槽啊!崔牛回来了!崔牛回来了!他好像真打到了熊,我看见了熊皮,还有好多熊肉!昂滴乖乖,大家赶紧起来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