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莎罗板着一张脸,神情无比严肃,直直地盯着夏雨,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接着说道:“夏雨,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假如此时此刻,你非要固执己见,坚持留在我这个邢家二小姐身边,那最后,你也就只能当个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小丫鬟。”
说到这里,邢莎罗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给夏雨一点时间去消化她说的话。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又继续道:“但是,如果你按照姐姐临终前的愿望,前往魏妃娘娘那边效力,那么将来或许就有机会碰到那个合适的契机,可以替我姐姐报血海深仇!至于到底要怎么选择,那就完全看你自己的决定。”
夏雨听完邢莎罗这番话后,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她眉头紧锁,眼神迷茫而又纠结,显然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挣扎和权衡。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夏雨终于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缓缓地挪动膝盖,跪在地上沉思了许久许久。
最后,只见夏雨重重地朝着邢家所在的方向磕了三个响亮的响头,每一记磕头都仿佛承载着她心中无尽的悲伤与决绝。磕完头之后,夏雨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向了魏梓芙离去的方向。
与此同时,走在前面不远处的魏梓芙其实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夏雨正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
于是,当夏雨快要追上的时候,魏梓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夏雨,随后从马车上拿出一套小太监的衣服递给夏雨,并轻声吩咐道:“把这套衣服换上,然后跟在我的马车后面,咱们一同进宫吧。”
夏雨默默地接过衣服,迅速穿好,然后便低着头紧跟在马车后面,一声不吭地跟着魏梓芙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魏梓芙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偶尔会伸手轻轻抚摸一下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同时在心里暗暗思忖道:“周贵妃啊周贵妃,这一回,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也是时候该跟你算一算这笔总账了!”
魏梓芙脚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之后,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夏雨,缓声道:“夏雨,你能够跟随本宫一同返回这芙蓉宫,本宫心里清楚,你一心想着要替邢姐姐报仇雪恨,这份心意本宫都看在眼里,放心吧,本宫定然会全力相助于你达成所愿的。”
夏雨闻言,赶忙双膝跪地,叩头谢恩,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奴婢多谢娘娘!若不是娘娘出手,只怕奴婢此生此世都难以报得了这血海深仇。只是……奴婢斗胆,还想冒昧地问一问娘娘,究竟打算用何种方法来应对付权势滔天的周家呢?”
魏梓芙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后说道:“夏雨,本宫原本寻思着那周家向来张狂傲慢、目中无人,即便本宫不主动出手对付他们,终有一日他们也定会因自己的恶行而遭到报应,落得个自取灭亡的下场。然而如今细细想来,咱们恐怕还是得再添上一把旺火,好让那周家的崩塌来得更为迅速一些才是。”
夏雨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咬牙切齿地道:“魏妃娘娘所言极是!奴婢自从幼年时便一直侍奉在容妃娘娘身旁,娘娘她心地善良、为人宽厚,对待我们这些下人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从未打骂过我们半分。”
“可那周绮云却心如蛇蝎,三番两次妄图加害于娘娘,好在每次都未能得逞。怎奈天不遂人愿,最终竟因为春桃那个贱婢的缘故,使得娘娘惨遭周绮云的毒手,含冤而去。这笔血债,奴婢绝对不会轻易罢休,无论是那周绮云,还是春桃,奴婢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们的!”
魏梓芙微微颔首,美眸流转间,视线轻轻地停留在夏雨那娇小而坚毅的身影之上。她缓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凝重与期许:“本宫深知你非比寻常,不但通晓些许岐黄之术,于武艺之道亦是略有涉猎。正因如此,如今本宫面临的一桩事,亟待你来为本宫奔走操持。”
夏雨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仰头望向魏梓芙,神色坚定地道:“娘娘但有所命,哪怕粉身碎骨,奴婢亦在所不惜!只要能将谋害容妃娘娘的真凶绳之以法,奴婢万死不辞!”
魏梓芙看着眼前这忠心不二的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她移步上前,亲自扶起夏雨,轻声问道:“夏雨,你可晓得本宫的母家出身卑微,势单力薄,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可谓孤立无援。即便如此,你当真甘愿跟随本宫一同涉险,为姐姐复仇?”
夏雨挺直身躯,迎着魏梓芙的目光,郑重其事地道:“魏妃娘娘,奴婢虽身份低微、人微言轻,但奴婢深信以娘娘的智谋和果敢,纵使身后无人撑腰,亦必能让周绮云那个毒妇伏诛,为容妃娘娘讨回公道,一雪前耻!”
魏梓芙轻盈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夏雨从冰冷坚硬的地面搀扶而起。她微微俯身,贴近夏雨的耳畔,轻声细语了几句。
夏雨听完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疑虑之色,开口问道:“娘娘,那周家可是声名远扬、威望颇高!咱们如此行事,真能够动摇得了他们家的根基和地位吗?”
魏梓芙面色沉静如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夏雨呀,正所谓千里长堤,也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蚁穴而崩塌毁坏。至于此事究竟能不能成功,你只管大胆尝试一下,自然就能知晓结果如何了。”
夏雨凝视着魏梓芙坚定的目光,仿佛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力量,她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娘娘请放心,奴婢这就出宫去散布相关消息。”说罢,夏雨转身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宫殿门外。
待夏雨走后没多久,魏梓芙又唤来贴身侍女冬雪。只见冬雪步履匆匆而来,满脸忧虑地望着自家主子,心疼地劝说道:“娘娘您如今身怀六甲,理应多多歇息调养身体才是!这般操劳忙碌不停歇,娘娘您这娇弱的身躯怎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