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霞说这番话的时候,周国栋刚好从外面回来。
听到话时,下意识皱了皱眉。
在周国栋想来,虽然苏暖暖心机多,但比起宋星辰来,不知道好哪里去了。
毕竟苏暖暖怎么也出身于有一定家底的苏家,虽然苏家这几年家道中落,不复以往,但在江城来说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
而宋星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出身。
当时两家人也没有碰过面,周国栋只觉得宋星辰的出身肯定不会好,这也是当时周国栋怎么也不愿意让宋星辰进门的原因。
他们周家的儿媳妇,就算再怎么不讲究,也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
见周国栋回来,叶青霞也没多说,匆匆几句就挂断了齐太的电话。
已经绕到沙发坐下的周国栋皱着眉,神色不悦,“你往后不要再在人前捧高宋星辰,贬低苏暖暖了。苏暖暖那三年里做得再不好,现在都是我们周家没过门的儿媳妇,你贬低她,跟贬低我们周家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是宋星辰那三年照顾时序没错,但是随意一个佣人都能照顾时序,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又不少。照顾时序的人多了去了,你看张妈都照顾了时序二十几年了,宋星辰能比得上么?”
叶青霞想说那肯定不一样。
但是最后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要是说起来,肯定是各说各有理。两夫妻因为苏暖暖的事闹了矛盾就不值得了。
只是心里对苏暖暖是越发不喜起来,也不知道苏暖暖那个小狐狸精是用了什么办法,将周国栋迷得也站到她那边去了。现在苏暖暖还没进门就给苏暖暖撑腰。
叶青霞觉得心塞,没在客厅多留,直接回了房。
回房以后的叶青霞坐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周国栋处处维护苏暖暖这事来得蹊跷,毕竟之前周国栋跟她是站在同一个战线的,这转变太过突然。
周国栋的这个态度上,很多细节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毕竟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态度转变。
还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很有理由怀疑周国栋跟苏暖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周国栋在隐瞒她而已。
当了周家女主人那么多年,叶青霞也不至于这点警觉都没有。
叶青霞思索了片刻,出了阳台,给一个私家侦探所打了电话。
这个私家侦探所,是叶青霞一直在合作的私家侦探所。
叶青霞习惯了所有的一切都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包括周国栋养在外面的情人以及情人给周国栋生的儿子,虽然没有威胁到她,但是她也从来没有掉以轻心。
一直都是委托这家私家侦探所在给她侦查并提供相关情报消息。
电话接通,叶青霞就简洁明了开口,“我想你们帮我查查我老公,还有一个叫做苏暖暖的女人之间发生的事,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就是,这两人前段时间可能在醉生梦死会所碰过面。”
之后又将具体的时间以及两人相关信息告知了私家侦探所那边,叶青霞才挂断电话。
*
第二天。
宋星辰起了个大早,先去画室练基本功。
等出来时,顾临砚也收拾好了,带她到餐厅一家人围坐着吃早餐。
早餐吃到中途,有电话打进来。
是华老打过来的电话。
说是今天刚好有一幅非常典型的古画需要修补,问她有没有时间过去一趟。
宋星辰是心动的,毕竟可以趁着这一次机会观察一下整个古画修复过程。这对于她学习并且掌握这门技艺肯定是有非常大的帮助。
不过还是迟疑不决,今天是两人婚后第一天,说不定有别的安排。
边上顾临砚温声开口,“刚好今天我也要到公司去,顾太太要去的地方刚好跟公司顺路,我还可以送顾太太一程。”
沈舒仪也适时开口,“对了,景晟,我们今天是不是说好了带着老爷子老太太去做例行体检?”
顾景晟一头雾水。
昨天晚上不是商量得好好的,今天一家人要去广仁寺那边,求个福,顺带是求子?怎么就换了行程?
而且老爷子老太太的体检不是刚做过?
顾景晟正想说话。顾老爷子在边上补了一句,“对对对,医生昨天嘱咐过,要早点去,吃完早餐我们就得走了。”
要是说顾景晟刚才没反应过来,这会儿算是反应过来了,本来要说的话也吞了回肚子里去。
其实对于去广仁寺求福求子,也只是个习俗,至于孙子的事,顾景晟是坦然了。
现在顾临砚都结婚了,孙子那不是迟早的事。
而且小两口还年轻,孙子什么的晚几年也没关系,小两口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两人商量打算也就是了,跟他们老两口没多大关系。
老太太就坐在宋星辰边上,慈祥开口,“本来还想着跟你们说这事呢,现在你们要忙就忙你们自己的去吧。”
“好的。”
体检什么的,很多都需要空腹进行。
宋星辰怎么会看不出来一家人是因为她临时改变了主意,心中暖意萦绕。
大概这就是婆家明事理的好处,很多事情根本不用她多说,对方也会为她考虑周到。
宋星辰跟华老约定好时间地点之后,挂断电话。
吃完早餐之后,顾临砚开车,将她送到海城博物馆。
海城历史悠久,又是古时不少朝代建立国都之地,海城博物馆里古画这种资源自然是丰富。
而华老平时修复古画的工作室,就在海城博物馆后面靠山的一座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古建筑的一楼。
古画修复这门技艺,不仅对手艺有所要求,还要求对华国不同朝代的技法风格有深入了解,可以说是要求极高。
华老的子孙对这门技艺并没有兴趣,而他这几年也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徒弟,所以如今退休了这古画修补的工作也接替无人,还时不时被邀请回到工作室修复古画。
宋星辰到的时候,华老就立在桌边,拿着他那个金边放大镜,对着桌面上一幅古画在研究。
远远看过去,那幅古画整体泛黄,面上大多地方已经风化,还有不少虫眼虫洞,整幅画可以说是残破不堪。
旁边还有一个看着五十多岁的男人,恭恭敬敬站在一边。
之后经华老介绍宋星辰才知道,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是华老退休之后博物馆另外聘请的资深古画修复师,名字叫做赵寅生,有将近二十年的相关从业经验。
华老也将宋星辰介绍给赵寅生认识,“赵老,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宋星辰,也是国画圣手席老的亲传弟子,以后就是我的衣钵传人。”
说完,还忍不住炫耀道,“我这个徒弟,灵性可高了,别看她小小年纪,临摹出来的作品,与古画真迹一般无二,连我都看走眼了。”
年近六十的赵寅生怀疑的眼神看着宋星辰,觉得华老肯定是夸大了宋星辰的能力。
虽然他是搞古画修复的,但也了解国画,那些在国画这个领域厉害的人,哪个不是年纪跟他一样大的。
而眼前的黄毛丫头看着只二十出头,哪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赵寅生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却什么都没说。